李代嘉看得眼热,忍不住伸手抚摸秦克阵的胸肌,用指甲轻轻扣弄那褐色的乳头。
秦克阵一把握住李代嘉的手,低声说道:“你这狐狸爪子又不老实了?”
李代嘉笑嘻嘻说道:“大将军,你瞧好了,我这狐狸嘴巴也要不老实啦。”展臂搂住秦克阵的脖颈,仰头吻住他的嘴唇。
秦克阵抱着他温热滑腻的身子,又感到他软嫩的舌尖探入口中,心中一阵悸动,于是含住他的软舌,不住勾缠逗弄,无限亲热狎昵。
一吻终了,两人都已气息不匀。
秦克阵深深凝视着李代嘉,说道:“这张虎皮,你还是拿去吧。”
李代嘉乐不可支,说道:“大将军,你怎么追着赶着要把自己的宝贝送给别人?”
秦克阵心想你是小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别人”,硬邦邦说道:“这虎皮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不能再挂在墙上了。”
李代嘉笑了笑,在秦克阵左脸黥字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克阵嗯了一声,说道:“入秋了,我听说守灵宫空旷寒凉,你把这虎皮铺在床上保暖吧。”
李代嘉笑嘻嘻说道:“大将军所言甚是,不如把你弟弟送给我暖床,那可比虎皮要带劲儿多了。”
秦克阵在李代嘉后腰重重一掐,问道:“带劲儿么?”
李代嘉腰间一酸,呀的叫了一声,嗔道:“好痛,你都不心疼我么?”顿了顿,低声说道:“等我去了守灵宫,你还上哪儿欺负我去?”
秦克阵眼眸低垂,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用计亏空秦家军军饷的事情,我还没忘记。”
李代嘉说道:“那是从前,我现在明白汉人不该内斗了。”
秦克阵说道:“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你深陷辽国之时,我让李端继承了你的皇位。消息传回京城,朝廷震动,后党趁机推行了一批有利于他们的法度政策,我留在京城的人应接不暇,闹得朝中乌烟瘴气,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李代嘉确实不知道,呆呆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秦克阵也不是有意隐瞒李代嘉,只是北境战局时时变幻,迫切异常,大家都无暇议论京城的党争罢了。
秦克阵说道:“就算你不想和我对着干,但你回到京城,后党必然一次次将你牵扯进阴谋诡计之中,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会放过你,所以你还是去平州为好,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李代嘉听出秦克阵心里的挣扎之意,忽然感到说不出的难过,说道:“七年时间,你能消灭后党势力吗?”
秦克阵说道:“这几天我也想了许多,其实朝廷争斗,从来不是一方灭了另一方,只是各方势力互相制衡、互相较劲儿罢了,否则暴君乾纲独断,百姓道路以目,迟早要走李真尚的老路。”
李代嘉松了一口气,微笑说道:“你说得对,就算大家做不成好朋友,也不至于斗个你死我活。”伸手抚摸秦克阵的手臂,笑道:“你这条胳膊生得如此精壮有力,若是平白无故丢了去,那就太可惜了。”
秦克阵叹道:“你怎么就不肯放过这一茬?”
李代嘉哈哈大笑。
其后几天里,秦克阵一面整顿北境吏治,一面安排将军府上下整顿行装。
立秋当日,众人启程返京。
阳关城百姓夹道相送,挥泪告别。
秦克阵留下三十万大军驻守北境,点了八千精兵随行。一行人翻山越岭,日夜兼程,非止一日。
这天到了黄河边上,秦克阵传下命令:李家兄弟无需渡黄河,即刻沿河去往守灵宫,限三日之内到达平州境内。又调了两百亲兵护送监看。
李代嘉本想着先回一趟京城,将宫内事务安排妥当,再去平州也不迟。没想到秦克阵压根儿就不许他回京城,一时间心神郁郁,纵马来到看押李真尚的马车旁,低声唤道:“真尚哥哥,你听到命令了么?秦大将军要我们现在就去平州,我……我还想回宫和母后说几句话呢……”
李真尚掀开车帘,说道:“平州虽然距离京城遥远,但那里是咱们的祖地,你若想念朱后,哥哥便联络旧部为你们传话。”
李代嘉惊道:“你”话一出口,发现声音太响,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平州还有旧部么?”
李真尚笑而不语。
李代嘉忽然明白过来,真尚哥哥做皇帝时大有实权,必然在各个重地安插人马。
即便秦克阵掌权之后,将他的羽翼剪除大半,到底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难怪秦克阵如此忌惮李真尚了。
这时,秦守晏纵马飞驰前来,神色不满,说道:“孝亲王,仁亲王,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们还走不走了,打算在山地里过夜么?哼,仁亲王皮糙肉厚不打紧,我可吃不了这个苦头。”
李代嘉又是一惊,说道:“你……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平州吗?”
秦守晏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大哥本打算带我去京城给他做左右手,好在我一路上软磨硬泡,他总算转变心意。他派我去守灵宫好好看管你们兄弟二人,往后七年,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号令。”
李真尚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代嘉则又惊又喜,骑马来到秦守晏身边,问道:“那你的小老婆们呢?蕙娘和罗珊呢?”
秦守晏说道:“你倒是把她俩记得很清楚啊,她们想跟着我,但守灵宫里天天吃素,我可不会让她们跟着我吃苦,就叫她们回京城去了。”
李代嘉听秦守晏竟舍得送走这对佳人,先是一喜,但听秦守晏是不愿让她们吃苦,又忍不住拈酸吃醋,说道:“哼,你倒是舍得让我天天吃素啊。”
秦守晏说道:“我就是因为不舍得你,所以才舍身陪君子。就算你这没良心的小冤家不把我当一回事,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第一位。”
赵蒋二人跟在李代嘉身后,听到秦守晏这话,都想起了李代嘉那个梦。
其实,李代嘉早已把秦守晏放在很高很高的位置,只是先前不自知罢了。
李代嘉心中一动,伸手摁住秦守晏的手背,满腹爱语就要脱口而出。
忽然秦守晏瞪了一眼李真尚,咬牙切齿说道:“再说了,我大哥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人的龌龊勾当,我可不敢有一刻忘记,我才不会放任你们俩到守灵宫去逍遥快活呢!”
李代嘉脸色一黑,满腔柔情烟消云散,说道:“小亭,我那只小老虎布娃娃在哪里?”
蒋仙亭答道:“我收拾到装衣服的箱笼里去了,嘉哥哥要拿出来玩耍么?”
李代嘉哼了一声,说道:“秦二公子总是惹我生气,小老虎的屁股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