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今日疯得厉害,到现在依然没有恢复正常。
不,他的症候好像越来越严重。
这样想着,她完全抵抗不得成年男子的力道,教弟弟不费吹灰之力地捉回去,面朝车窗跪坐在矮榻上。
山路崎岖,马车有些颠簸,枇杷和青梅焦急的低语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她紧张地绷紧了身子,下一刻便感觉到湿热柔软的舌尖再一次挤开腿心,深深闯入幽秘之处。
他跪在她身后,两只手掰着浑圆雪白的大腿,俊俏的脸毫无顾忌地钻在她胯下,犹如一只色中饿鬼,唇舌并用,大快朵颐。
“你……你不要这样……”久旷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这手段,谢知真被他舔软了筋骨,腰肢酥软无力,只能靠紧抓着珍珠帘的两只手勉强稳住身形,因着惧怕被人发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堪的哭腔,“阿堂,你混蛋……”
她理解他的占有欲,甚至因他失控的反应而感到些许慰藉,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淫弄。
在娴熟的技巧下,紧致的花穴泌出许多汁水,还不及淌落,便被谢知方尽数卷入口中,“噗叽噗叽”的抽插声和“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绝于耳,令人羞愤欲死。
“姐姐不明白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想甚么时候要你,就甚么时候要你。”见敏感的身子做足准备,谢知方迫不及待地扯开腰带,硬胀的阳物立时抵上一对水蜜桃似的雪臀。
他隔着还算整齐的衫子用力揉她胸脯,两条腿跟着跪在榻上,将她挤得近乎紧贴在厢壁之上,低头胡乱舔香嫩的玉颈,语调淫邪:“是我待你太过宽纵,这才教歹人逮了空子,险些哄了你去,往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我要把姐姐拴在我身上,无论走到甚么地方,都带着你,待到无人的时候,便像这样疼你爱你,死死钉在你身体里……”
谢知真惊喘一声,下意识闪躲那柄尺寸骇人的肉刃,却哪里躲得开?
眼看带着棱角的蟒首就要钻入湿淋淋水润润的嫩穴,她难过至极,珠泪涔涔滚落,手中攥着的珍珠串应声而裂,粉白的珍珠砸了两人一身。
谢知方回过神来,看清姐姐梨花带雨的模样和马车里的狼藉,犹如一道天雷劈在头顶,动弹不得。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和季温瑜图穷匕见之时,对方说过的话
“我在马车里撕烂了她的衣裳,把她按在车窗上肏,接着又把她赤条条地抱进院子,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玩弄……”
“真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贞洁烈女的性子,却生了副放荡淫浪的身子……”
那人得意洋洋,将侮辱谢知真的事当做丰功伟绩,大摇大摆地讲给他听。
彼时,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对姐姐更是心疼到了骨子里,满肚子的愧疚自责,很长一段时间都无颜面对她。
可现在,他在做甚么?
还不是仗着夫君的名头,欺负她玩弄她,罔顾她的意志,践踏她的尊严,胡作非为,强逞淫威?
他这样和季温瑜那只衣冠禽兽又有甚么分别?
“别……别哭……”眼底血色稍褪,谢知方颤抖着手松开她,自袖中翻出帕子,替她拭泪,“姐姐,我方才……我方才怒火攻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甚么混账话,做了甚么龌龊事,你……你别生我气……”
他越说越心慌,手忙脚乱地脱掉外衫,裹住她赤裸的下体,语无伦次道:“要、要不姐姐打我一顿,抽我几鞭?抑或……抑或……”
“下去。”谢知真动了真怒,将他递上来的帕子挥落,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指向车门,“我不想看见你。”
谢知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因着知道她在气头上,并不敢辩解,蔫头耷脑地弯腰钻出去。
他将车帘严严实实盖好,将车夫赶下马车,亲自驾马,一路上不停自言自语,一会儿骂自己犯浑,一会儿又暗地里气恼明明是她私会情郎,饶是他行为失当,也不该这般理直气壮,不给他留半点儿脸面。
两人带着几个随从自陆路转水路,谢知真重新换了干净衣裳,并不肯与弟弟说话,上了客船之后,带着两个丫鬟进舱歇息,将房门自里面闩牢。
谢知方满腹苦水无处倾诉,又有余怒未消,犹如被架在火上炙烤,说不出的难受。
也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金陵码头围聚了一群地方官员,瞧见谢知方,犹如见了蜜的苍蝇,说不尽的殷勤谄媚,只求能将这位天子近臣哄高兴,好让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得道升天。
谢知方烦不胜烦,却不得不敷衍一二,遂使暗卫并十来名官兵小心护送谢知真回他早就安置好的新家,自往官府应酬。
他心里藏着事,连灌了七八坛上好的女儿红,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便醉醺醺地在谢知真门前徘徊,腆着脸叫门。
谢知真硬下心肠,只是不理。
连叫了小半个时辰,好话说尽,仍未收到半句回应,谢知方心灰意冷,回到书房便摔桌子砸碗,唬得一众新采买的小厮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他直闹到后半夜才消停,抱着谢知真亲手所做的一套旧衣权作慰藉,迷迷糊糊睡过去,嘴里还时不时喊着甚么“对不住姐姐”、“一群该死的王八蛋”、“姐姐疼疼我”的话,令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九十七回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这新家乃是谢知方千挑万选而来,毗邻秦淮河,闹中取静,又花费了无数心血修缮,亭台楼阁,假山湖景,无不美轮美奂。
到得夜晚,自观景楼往外眺望,可见烟柳画桥,灯影摇红,可闻桨声摇摇,菱歌泛夜,说不尽的风流繁华。
宅子极大,服侍的人手便显得有些不够。
翌日,谢知真无精打采地坐于花厅,听三五个牙婆将带来的丫头们夸得天花乱坠,末了亲自挑了八个年纪尚小、目光端正的女孩儿,轻啜一口春茶,问枇杷道:“往爷书房送的几个小厮,他见过没有?可还满意?”
枇杷低声回道:“并没说甚么,倒发了半夜的酒疯。”
谢知真轻摇螓首,微微叹了口气。
立在最前面的那牙婆耳朵尖,猜着这深宅大院的老爷和面前的美人有些龃龉,自作聪明道:“夫人有所不知,小妇人那里的黄毛丫头只算寻常,另藏了几个稀罕物儿,正打算找户好人家脱手……”
枇杷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忙不迭使眼色,令她住口。
谢知真却起了几分好奇,挥退旁人,问道:“什么稀罕物儿?”
“夫人可听说过扬州瘦马?”牙婆打叠精神,滔滔不绝地说起瘦马们的诸般妙处,“几个姑娘乃是小妇人重金买来,个个生的好模样儿,虽……虽不及夫人貌美,三四分还是有的,会弹琴吹箫,懂围棋双陆,还能识文断字,最妙的是,裹得好一双三寸金莲,小脚尖尖翘翘,最招男人喜欢。”
谢知真玉脸微寒,谈话的兴致尽退,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牙婆被府上的富丽堂皇迷了眼睛,说话越来越没个顾忌:“这世间男儿,都是爱偷腥的猫儿,饶是您千好万好,也管不住他们的心。更不用提咱们金陵名妓才色双绝,自小教养出的本事,个顶个的勾人,莫说没见过世面的后生,便是风月丛中历练出的老手,也未必招架得住。”
“夫人莫嫌小妇人说话难听,这瘦马虽说出身上不得台面,却极擅察言观色,性情温柔恭顺,最好拿捏。您养两个在身边,既做丫鬟使唤,又能牢牢拴住自家汉子,说不得还能替夫家传承香火,实在是一石三鸟的好事,岂不比眼睁睁看着夫君流连花丛,迎一两只狐狸精进门,闹得家宅不宁的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知情识趣,温顺体贴,又有一双小脚,听起来确是谢知方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