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虞窈月正准备挑灯就?寝时,却发觉门外?有动静。
尽管声音足够小,可因着?出门在外?,虞窈月十分警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摸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和药粉。
只?消歹人一近身,她便掷出药粉,将人药倒逃之夭夭。
若是那人起了防备之心,躲过了药粉,便用匕首。
虞窈月躺在床上闭着?眼装睡,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手心也?有些?发汗。
来人是今日在客栈打?尖的镖师赵全,原本只?是想着?带着?兄弟伙们在客栈稍作休息,怎奈瞧见了个标志的美人进来。
瞧着?眉眼倒是英气,有些?雌雄难辨的意味在,恰好他是个荤素不忌的,倒是颇对胃口。
又见这人出手阔绰,显然是个富户,他便起了贼心。
一行?三?人中,属那个冷硬汉子瞧着?最难对付,赵全便将人交给自个两个小弟,他则是摸到了美人门口,打?算一亲芳泽,快活一夜。
只?是他甫一近身,刚掀开厚厚的帷帐时,刺鼻的药粉冲他鼻口撒来。
赵全伸手去?捂时已经完了,身子一软,当即一头栽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隔壁两间房中也?传来了声响。
少顷,菱花将自个房中的两个汉子收拾干净,一步并?两步赶来了虞窈月这边。
见娘子房中也?趴着?个彪形大汉,她心中一阵后怕,“娘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守着?您睡的。”
这是说的什么傻话?,虞窈月见她垮起一张小脸,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此事不怪你,也?怪我疏忽大意了,不过你瞧,这不也?没事吗?”
“魏大哥人呢?”菱花后知后觉的问起,既然她和娘子房中都遭了殃,想必他那边也?很是棘手。
话?音刚落,魏灼不知何时过来,抱拳倚在门口,“都收拾干净了,娘子若是不想惊动旁人,最好是连夜离开。”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虽说他有圣人手书,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尽可直接找官府。
可一旦惊动官府的人,宣王自会闻讯赶来,届时暴露了行?踪,后面?想要脱身,便没那么容易了。
是这个道理,虞窈月也?是这般想的,故而收拾了东西,天还?没亮,三?人就?又启程了。
至于赵全这一帮人,足足在地上趴了一夜,醒来时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找人算账,却得知人早就?走了。
出了鹊山镇,下一个落脚点是通州,三?人赶了一整天的路,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通州。
殊不知通州城中,有人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她。
第94章 追上
说来也巧, 这日瑞王受邀来了碧霄楼,鸨母知道他是个好玩的,献宝似得安排了新来的一批花娘献艺。
其?中就有绿绮, 尽管她戴着幕离,可那双水光盈盈的眸眼波流转, 勾魂夺魄,迷得瑞王连酒都忘了喝, 黏黏糊糊的视线变得热涌,粘在她身上。
今日做东的卢十郎, 是瑞王表弟,自小与他一道厮混的,瞧他这副痴态,忙不迭唤来鸨母, 让她开个价,要将这位花娘赎下来, 送给王爷。
这些时日以来, 瑞王脾气反复无常,就连卢十郎在他跟前也不敢掉以轻心。
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讨好他,卢十郎自是不容错过。
谁知鸨母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 他试探地问道:“五十两?”
这也忒贵了些, 不过是一个花娘哪里就值这么些银钱了。
“不, 是五百两黄金。”尽管鸨母也知晓这些爷天潢贵胄,财大气粗的不差钱, 可这些花娘中, 唯独就这位绿绮, 奇货可居,她自是舍不得这么快就让摇钱树被人赎走的。
“天爷啊, 你抢钱啊!”卢十郎破口大骂,因他音调倏然拔高,打?搅了聚精会神的瑞王,便挨了他一记瞪。
是以卢十郎闭口不言,不敢再造次,心中更是暗暗腹诽,这鸨母也太不知分寸了,竟敢漫天要价,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一曲舞毕,其?余人都摘了幕离,唯独绿绮面上的幕离并未摘。
瑞王对她有兴趣,只支颐望她,开口唤她过来。
却说绿绮并非是旁的那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花娘,径直立在堂中,向瑞王福身行礼,柔声细语地道了句,“还请王爷赎罪,奴只会跳舞,旁的一概不会。”
她视线一转,落在其?余花娘身上,卢十郎怀中已经搂了个娇娇软软的小娘子,那只大手在她月匈口肆意游走。
卢十郎只觉得她这话实在讥讽自个,面上蕴着薄怒,伸出食指斥道:“你个臭娘们,算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得瑞王嗓音冷淡,“够了,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有些时候没遇到这样的硬骨头了,何况这位花娘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岂是旁的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瑞王发了话,没人在敢多嘴置喙什么,就连怀中搂着的花娘,也不敢胡乱亵.玩了。
对于这种清冷孤傲的女子,瑞王知道要想让人家心甘情愿的跟了他,强来不得。
果?不其?然,他的正肃凛然赢得了绿绮的好感,更是向前几步,为他倒酒赔罪。
“王爷如此宽厚大量,是绿绮之福,奴初入盛京是碧霄楼的符妈妈收留,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至于这五百金的赎金则是奴自个开的价,还望王爷切莫怪罪符妈妈。”
这倒是稀奇,将价格抬的如此之高,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被赎身。
瑞王顿时心生好奇,不解问道:“难不成?你愿意在碧霄楼跳一辈子的舞?”
说话间,绿绮眉眼含笑,“非也,奴此生不愿做商人妇,也不想入世家,只有像王爷这样的天潢贵胄,才?是奴愿意栖息的良木。”
倒也直接,瑞王不忍噗嗤一笑,“那这五百金孤出了,你以后只跳舞给孤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绿绮笑展了月眉,将面上的幕离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