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用?再多的药,错过了最为紧急的那段时?间,也是聊胜于无?。
几乎是瞬间,瑞王便知道自己是轻信了能个劳什子大夫的话,这才疏忽大意至此。
好端端的成了跛子,瑞王不会放过背后真凶,是以将此事上报于圣人,又借了金吾卫和城防司的人,去?寻找幕后真凶。
宣王幽禁,瑞王跛脚,是谁坐收渔翁之利,想必是不用?多说了。
更何况上元佳节,家家户户几乎都出门赏灯,就连右相李崇,后宅中的女?眷都有受伤的,唯独贤王府没?什么动静。
只是百姓们依旧整日整夜的跑到京兆府门前击登闻鼓,诉冤情。
因着圣人对宣王的处置态度模糊,朝堂之中有些人坐不住了。
既未降下褫夺亲王位分的御旨,又没?有对他的户部开刀,这算是什么惩罚。
不过是风声大,雨点小罢了。
后妃之中又以卢淑妃最为愤懑,她好好的小八,身手牵连,偏偏圣人一句话都没?有,也不派人去?彻查到底是谁做的。
外头的人都传是宣王,可圣人既不降罚于他,也没?说对小八有半句安抚。
自从小八干出了那等子蠢事后,圣人便鲜少来温宜殿看她,卢淑妃的心一日比一日冷,却也知晓这次小八是触犯了逆鳞。
他们顾家的男人,最是薄情又深情,这么些年,他为了盈妃,不昔迷惑李皇后和后宫诸妃十余年一位他真的对这个小蛮子不管不问?。
可实际上宣王哪回出事没?有他暗地?里出手相护,反倒是小八,他口头上说最是疼爱,实际上弃之敝履。
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卢淑妃到今日才算是明了。
她决定,是时?候去?瞧瞧疯傻了有些时?日的李皇后。
自打?上回立正殿走水,烧毁的不经是画阁朱楼,更是让宫里的这些魑魅魍魉彻底显了原形。
李皇后能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圣人未尝不是乐见其成,否则为何事后,竟然会轻信谣言,相信疯了的李皇后说的话。
什么有人来报仇那全都是假的,卢淑妃不信鬼神之说,在?她瞧来,这深宫之中,人心可是要比那厉鬼还要可怕。
经此一事,她彻底是怕了,日日抄经参禅,给小八写?了好些信,只为疏解开怀他,让他凡事三思后行,切莫冲动行事。
可此是的瑞王因着腿伤的缘故,再也没?有从前的好脾气了。
他开始以折辱下人为乐,翘着一条伤痕累累的蹶腿,抵在?人脸上,笑得一脸的恶劣。
即便是瑞王妃杨氏也受了牵连,喜怒无?常的瑞王竟然对她动了手,扇得她口吐鲜血。
唯独杜侧妃闻蝉,不似其余人那般对他千依百顺,反倒是有几分恶劣。
不但对他颐指气使,让他如?从前那般侍奉自己,动辄端茶倒水喂水果,半点不将他拿残缺之人看。
瑞王还真就吃这一套,在?旁人面前他躁郁难耐,动辄打?骂下人,到了杜侧妃面前,却是反着的。
用?的茶不合口味,闻蝉当即摔在?地?上,往日温柔小意不再,气恼地?骂他,“你是怎么伺候人的,烫到我了要你好看!”
就是这么股嚣张跋扈劲,瑞王彻底沉沦,别说什么斗志了,在?闻蝉面前,他骨头软得就像是一条狗。
与此同?时?在?段融的帮助下,虞窈月总算是找到了顾敛之。
和他比起来,樊成伤得更重?些,一直昏迷不醒,显然是烧得有几日了。
跌落的这处草岸连着宽垠河谷,虞窈月搀着段融找了两日才寻到他。
樊成为了护住他,摔下去?时?将自己护住,这才伤得没?有他重?。
可他后背上的箭伤有些发炎了,顾敛之的身子也是强弩之末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拖着病体,寻着好摘的果子和能够认得的草药,妄图给他和樊成自救。
这底下有一道河谷,想必没?个十天半月是不会叫人发现的。
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寻些自救法子,看看能不能暂且撑住,养好身子再去?寻出路。
可顾敛之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三两日光景,就瞧见一脸灰尘的虞窈月,肩上还搀扶着段融,向他走来。
他还当是自己出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虞窈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不仅对他笑,还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
顾敛之很是眷恋的抓着她的手,往脸颊旁贴了又贴,直到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扰了扰他的下巴,弄得他痒,他这才知道,不是幻觉。
可她身旁的段融又作何解释》顾敛之一脸防备的将虞窈月拉入怀中,就瞧见段融一个趔趄又要往地?上摔。
想着留他还有用?,虞窈月连忙出声制止了他,“哎,你先别……”
只是还没?等她讲话说完,顾敛之就一脸的怒目而视,“你要为了他阻止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刷小孩子气性,虞窈月眱他一眼?,无?奈的开口解释。
等她将事情娓娓道来,顾敛之仍然是一脸的将信将疑。
虞窈月叹了口气,“可是你想想,若非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他明知道你掉落悬崖,我们就不会放过他,为何他要自取灭亡?”
这一点倒是说得通,好吧好吧,反正就这么一两日功夫,虞窈月就已经先入为主信了他的说辞。
自己就算是有所不满,却也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抛下段融对他不管不顾。
听明她和段融是怎样掉下来的,可虞窈月身上并未瞧见什么外伤,反观段融倒像是再摔一跤只怕是彻底起不来身的模样。
顾敛之心中有了忖度,暗想段融这厮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护着月儿。
只是感谢归感谢,有他在?,段融最好是将那些心思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