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个混蛋!快些松手。”被人?锢在怀里,温润唇舌又?不听的舔/弄,虞窈月早就与这?池温热的香汤融为?一体?,酣畅淋漓。
她不记得自个是什么时候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了,总归是困得伏在人?肩头,真真是应了先前那句话?。
试着水温不算太烫,怕人?泡久了也就冻病了,顾敛之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捞起,用巾子擦得干干净净,又?替她穿上了诃子中衣,这?才将?人?抱在床上一夜拥眠。
翌日虞窈月醒来,只觉得怠倦乏力,腰酸腿软,不过?是才起身走了几步路,就想?要坐着。
想?到他没安好心的寻来的那副四轮车,虞窈月这?才晓得,他是在这?儿等着呢。
虞窈月可?不想?沦为?今日宫宴上的焦点,说什么也不肯坐,只轻移莲步,端着十二分的架子,竟是比后宫里的娘娘还要端丽秀雅几分。
天知?道她心中有苦说不出,这?厮天生坏种,她起先还当人?真有这?么好心,是替她捏肩捶背好好松乏一二,最后到底还是便宜了他自个。
更不消说他那帮忙的好法子,非但没有清理干净,反倒又?沾了满身。
不过?虞窈月自然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在他后背上留了满身的抓痕,叫他敢戏弄自个。
因她心里还存着气,今日的宫宴又?幸好是男女分桌而席,虞窈月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华容一道去了。
瞧见七郎面色不大好看,顾琅华挽着她的手,回?头冲着他挑衅的笑了笑。
这?些时日七郎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好,她这?个做姐姐的看了都眼红,好不容易寻得他们?小俩口闹别扭,可?不得趁着机会给他添点堵。
顾琅华性子一贯风风火火的,见她与虞窈月如今走得这?般近,顾敛之不满地撇了撇嘴,案上的秋清酒,不知?不觉间?一杯一杯的下肚,喝得他脸色有几分酡红。
此乃良酿署特?意为?宫宴备下的美酒,初时入口尚不绝,等喝到肚里才尝出它?的绵柔醇厚来,麟德殿里诸位皇亲国戚遥遥望坐,无不是举杯对酌。
三?两杯下肚皆是神清气爽,飘飘欲仙。
白玉盏中,清凉佳酿映着满室灯火,虞窈月浅浅啜饮,借着掩面的功夫,尽数吐在帕中。
只是单凭轻嗅细闻,倒是察觉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但是这?酒芳辛酷烈,醇馥幽郁,惟恐多饮伤身,虞窈月干脆滴酒不沾。
何况顾敛之那处的动静她也远远盯着在,见他一杯一杯的独酌,面上醉态颇浓。
他不是嗜酒之人?,可?这?样?不仔细身子的喝法,总归是不好。
难不成还是将?她偷吃避孕药一事放在了心上不成?
可?这?件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与他说。
寻个什么借口都是在骗他,实话?实话?吧他又?接受不了,保不齐又?要发什么疯。
与其这?样?,虞窈月倒是宁愿夜里纵着他,自个多吃点苦头,只要叫他早日消了气就行。
按说瑞王才是嗜酒之人?,可?瞧着倒像是没什么反应,虞窈月还当是他酒量好,不像顾敛之,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倒是坐在瑞王妃杨氏右后首的杜侧妃,好端端地也不知?她是怎么斟的酒,一下子手上脱力,白玉盅就飞了出去,往虞窈月的方向掷了过?来。
幸得虞窈月眼尖,听得惊呼一声,连忙闪了身子避过?,却到底还是沾染上几滴。
杜侧妃连忙起身向她请罪,瑞王妃杨氏乐得看好戏,骄矜地扬着下巴,弯唇浅笑。
她只当是自个塞在杜侧妃身边伺候的婢女做了手脚,害得闻蝉出了丑,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虞窈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可?听得杜侧妃说要亲自带她下去换身衣裳时,她才从话?里话?外听出几分旁的意思来,故而跟着去了。
又?说华容公主顾琅华不大放心,生怕有人?又?要趁乱生事,她正欲起身一并更过?去时,就听得虞窈月柔声细语的道了句,“五姊可?否帮我盯着些王爷,我怕他喝醉了酿成大祸。”
既得她开口,顾琅华自然是愿意相帮的,更是亲自带着人?,自个一并上手,搀着脚步都打转的顾敛之去了偏殿。
虞窈月跟着人?一道出去,见她身边跟着两个婢女,想?来也不方便说话?,虞窈月干脆将?人?带去了含凉殿。
四下无人?,那两个婢女也叫人?拦在门外,虞窈月声如磬玉,“不知?杜侧妃有何话?要说?”
“我今日来是想?提醒娘娘,王爷喝得那酒里,有东西。”
闻蝉不慌不忙地抛出一个消息,因她太过?淡定,倒是叫虞窈月有些难以置信。
“此话?当真?你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她的音调骤然拔高,不难见出她的紧张。
怎奈闻蝉反倒调笑一声,“原来王妃娘娘,又?不是不紧张王爷吗?”
自个的身份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不是闻蝉要考虑的事情,她只做好她应该做的事情。
堂主这?条命贵重的很,自是命不该绝。
何况再怎么他们?也是合作过?的关系,她闻蝉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才是。
这?般说完,闻蝉潇洒自如地转身离去,也不再掺合他们?的事了。
虞窈月也不再磨蹭,捉裙离去,去寻顾琅华将?人?带去的偏殿。
却说顾琅华这?会子也瞧出些端倪来了,不过?是将?人?带离了酒席,他就完全翻脸不认人?似的,说什么还要喝,让人?给他满上。
可?他面前的不是能够任由他打骂的奴婢,而是性子一样?不好的顾琅华,只见她撒手将?人?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暴脾气地骂:“你清醒一点,要不是阿月让我看住你,本宫才懒得管你。”
听得华容的声音,顾敛之意识回?魂,却也只是清醒那么一刹那。
身上的灼热让他难以忍受,四肢百骸像是有蛇虫啮咬,可?眼前之人?是华容不是她。
顾敛之抬起手来,忍痛咬了一口,总算是让自个好受些。
突然的变故让顾琅华骤然瞪大了眼睛,她瞠目结舌之余,总算是意识到问题不对劲,正说要去请太医来,就听得顾敛之有气无力地道了句,“没用的,查不出来的,暂且等月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