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下啦!”朋友忙拉住她,“天蓝我们好不容易混进来哎这么早你就要走?!”
“可是我姐会等我……”
“再陪一会会儿好不好?来来来,”朋友把新端上来的果汁递到她手边,“再喝完这一大杯我们就走嘛。”
于是天蓝继续坐下,饮料下肚,擦了擦嘴角,闷得不断用双手扇风。
嗜血的双眼在黑暗中悄悄观察。
天蓝一阵晕乎,撑着额头起身:“喂我去下洗手间……”
“噢!”
然后撩开纱帘,伴着台上灵魂乐队的演奏穿行在迷蒙人群中,天蓝不断拍打额头,飘忽的感觉绕上头顶,扶着墙走进洗手间,灯光渐渐亮起,她头晕目眩,终于无力地往下掉,被人扶住……
唰??纱帘撩开,纤细的身影站在包厢口的阴影中,欢闹的女生们渐渐停下,迟疑地喊:“天……蓝?”
“她在哪里?”青柠慢慢走出阴影,看着女生们。
“……”
她端起桌上的饮料杯,看着残留的果汁,摇晃一下后,皱着眉连杯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滴答??
有水滴声,天蓝迷糊醒来时,四周一片潮湿黑暗,从倚角旮旯处隐隐传出恐惧的磨刀声,她难受地呻吟,磨刀声戛然而止,随后,脚步声踢踏??踢踏??缓缓而来,萦绕在心头的恐惧越来越狂,光影昏暗中,男人抚摸着她的脸,举起右手的刀,与此同时,有人出现了,出现在男人的后背,单手便扼住他的喉咙,然后温热的液体溅到天蓝脸上,天蓝疲得睡了过去……
***
醒来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天蓝眉梢,她缓缓眯开眼睛,一片光晕中,坐在窗口书桌角上的青柠摆动着双腿,那黑色的军士皮靴,光滑的膝盖,与鲜艳的外衣,合着空气中细小的灵魂絮语,让人恍若梦中。
天蓝下意识地往脸上摸,干的,又唰地下床跑到梳妆台前,自己还是自己,穿着睡衣,头发蓬松,一副刚睡饱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咦?”天蓝回过头,看向那一处的青柠,“昨天昨天……”
“你在回来的公车上睡着了,”她高高举起手机,指着里面的照片,“你的睡相好、可、爱……”
“我昨天好像……”
“在同学家拿作业,又悄悄去了酒吧,结果在洗手间睡着了。”
天蓝愕然:“你都知道啊?”
青柠晃着手机。
唰??客厅中,天蓝鼓着脸坐下,不断要抢青柠衣袋里的手机,都被青柠单手就打掉,江姨往桌上端牛奶,电视直播新闻,女主持人坐在演播厅内一脸严肃,关祖蓝披着衣服迅速走出:“天蓝今早我不送你了,吃完就乘车上学路上当心知道吗?”
“噢,好。”
然后祖蓝从盘中拿了份煎饼就走,门关上,客厅中剩下青柠与天蓝,江姨在厨房忙前忙后,天蓝将电视音量搁响。
“……今日凌晨,有巡逻人员在西岸区酒吧街后巷大排档发现一名男性中年死者,从死者随身物初步判定其可能是毒品走私组织中的一员,目前死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咦!”看着屏幕上血腥的场面,天蓝迅速转台,“好恐怖哦。”
“喂,”青柠叫她,撑起脑袋,“你会画画啊?”
***
潮湿的后巷中,隔离线圈起,祖蓝走进现场,警员正在勘察与取照,新闻记者被拦截在巷外,死者男性,约摸四十岁,秃顶,穿黑色衬衣与水洗牛仔裤,死亡时间约为十二小时,颈动脉被利器划破造成大出血致死,手法利落,现场毫无打斗挣扎之迹。
“手法这么干脆,是专业的就复杂了……”念琪习惯性在杀人现场抽烟,她狠吸了一口,得出这句话。
“祖蓝姐……”警员走到祖蓝身边叫一声,她跟他上警用车,在刚刚调出的闭路视频中,男人正扶着一名面目不清的少女走入后巷,十分钟后,画面突然模糊成一片雪花,直到三分钟后才恢复正常,而那就是命案发生的三分钟。
“是干扰器,凶手看上去早有预谋,要不然就是老手。”
“查这个失踪的女孩。”祖蓝定格住屏幕。
“祖蓝!”后车门刷拉一下拉开,念琪忙将证物袋递给她,“在死者附近的酒瓶堆里发现的!”
袋内是两枚尖角血迹斑驳的血牙,身边的警员脱口而出:“阿C……”
“血牙割喉是阿C的惯用手法。”念琪肯定。
但祖蓝却否定了,她看着袋内的血牙,眯起眼:“不,不像她。”接着将袋子给下属,“先把这个带回局里进行血样鉴定看血迹属不属死者,另外调查近期与死者接触的人,尤其是那个幕后的贩毒集团,这可能是件大案子。”
“怎么确定不是阿C?”念琪追问。
“楚杰说AZ组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祖蓝下车,戴上手套,“他们尾巴向来消得干净,不可能短时间内在同一个地方犯案两次,而且这个死者的身份根本就不在阿C的猎域范围内,阿C的名单里只有高官政客。”
“你前几天不也说AZ组发展趋向已经不在警方预测内了,杀惯了大人物,换了口味也不一定,银行长的儿子不也照样杀。”
“我直觉不是她。”祖蓝回应。
“噢,还有,”话题急转,念琪灭了烟,“我们还在那个大排档箱柜里发现一些尸体残骸,原来他就是之前作得满城风雨的未成年少女杀人犯,触目惊心啊,他是想再次犯案的时候被杀的,死得活该。”
“是吗?”祖蓝一顿,想了想,继续走进现场。
第15章 暧昧
“大姐!”一声清脆之后,祖蓝从办公桌前抬头,青柠单手撑着桌子站在她面前。
半小时前,关祖蓝一通电话就将她叫过来了。
祖蓝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到她面前,“去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