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家里,傅礼笙就带着行李老老实实地出差了。魏尘嚣要上班没空去送机,傅礼笙索性让张行役接上他一块去机场。

飞机起飞到降落一共两个小时,傅礼笙睡不着,无聊地转头看张行役。张行役的笔记本停留在文档页面,他本人正盯着文档发呆。

“看什么呢?”傅礼笙凑过去,是他们这次合作对象的资料。

“工作文件。”张行役叹了口气,叉掉页面,露出了下面的一张,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直仔细观察员工的傅总立刻感兴趣地亮了眼睛,光明正大地偷窥员工的笔记本。档案很简单,一个人和他的工作单位。

“你认识?”傅礼笙扬扬下巴,这人地位不低,是这次合作对象的特别助理。

“不认识。”张行役叉掉界面,干脆直接关机,仰躺在座椅上。

傅礼笙笑而不语,闭上眼睛假寐。

傅礼笙原以为合作对象顶多会派司机来象征性地接一下机,但是看到易白川本人拉着另一个男人风度翩翩地站在机场门口,傅礼笙真是受宠若惊。

“是傅礼笙傅总经理吧?”易白川热情地上来握住傅礼笙的手,笑道:“我是易氏的易白川,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不过这次的合作至关重要,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面对面亲自商谈。”

“自然。”傅礼笙握住易白川的手,两个人不动声色地互相观察对方。

“酒店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直接送你们过去。”易白川率先松开了手,一边拉住最开始站在他身边已经有些不悦的男人一边招呼身后的助理:“萧湘,帮忙拎一下行李。”

萧湘脸色惨白,一直低着头,闻言低声应了句,伸手要接行李。

“不用了,萧特助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我拎着就好。”张行役似笑非笑地闪过萧湘的手,“易总和何总的感情还是那么好,真是令人羡慕。”话虽然说的是易白川,但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萧湘,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易白川一愣,干脆笑着揽过身边的男人:“嗯,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何论。”

何论淡定地朝傅礼笙伸手:“失礼。”

傅礼笙眼底划过一丝讶异,易白川跟何论都是商界很有名的企业家,没想到居然是一对,真是意料之外。不过多结识一个朋友就是多一份商机,傅礼笙随即回握。

张行役的脸色更沉,简单介绍后率先走向了外面的车。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对。”跟吃了火药似的。傅礼笙在酒店放下行李就跑到张行役的房间,和他们来的秘书们出去吃饭了,傅礼笙委托她们带两份回来。

“我很好,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张行役敲了敲头,“给我一晚上,很快就好。”

傅礼笙不再深究,干脆躺在了张行役的床上单手枕着头:“听你今天的语气,貌似早就认识易白川?还有何总和他的关系,你好像很清楚?”

“也没有很久。”张行役叹了口气,“再说易总跟何总的关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哦?讲讲。”傅礼笙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去年的时候,易总向何总求婚了,但是没有公布出去。不过从商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婚礼也办了。”张行役顿了顿,“这次易氏提出跟我们合作,帮他们进军饮食行业,其实说到底是易总为了讨好何总的妹妹。”

傅礼笙沉吟:“据我所知,目前为止国内同性婚姻并未合法,他们……移民了?”

“呵,若是真爱怎会被法律束缚?”张行役勾唇,“形式而已,但求问心无愧。”

傅礼笙恍然,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傅总长得真是……惊为天人。”吃过饭易白川抱着何论在沙发上唏嘘,“我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人。”

“你不如说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何论瞪了易白川一眼,铿锵有力地吐出四个字,“不守妇道。”

易白川:……

“那啥,何论哥哥?”易白川厚着脸皮蹭到何论身边,讨好地笑,“吃醋啦?”

“呵呵。”

“哎,老婆,真心冤枉啊!”易白川举起三根指头,“傅礼笙就是貌若天仙,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呵呵。”

“以我夜店小王子的诨号发誓!”

“呵呵!”

“何论我警告你不要过分啊,别忘了谁是一家之主……”

何论阴着脸走进卧室拍给他一床被子,指着沙发寒声道:“今晚你睡这里。”

顶着一头被子的易白川:……

下、(十九)

“既然要做,我们就要做大,做好,做出成就。”傅礼笙看着材料缓缓说,“我们要靠你们把市场在这里打出去,你们也要靠我们进军饮食行业,所以所得收益五五分,不夸张吧。”

易白川饶有兴趣地盯着傅礼笙看,正准备开口就被何论打断:“在这里想要把市场打出去,主要就是依靠我们,难道你可以做到一直呆在这里看着?你做不到,所以三七分。萧湘?”

没有给易白川插话的机会,萧湘腾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PPT前分析解说,话毕总结道:“何总说的有道理,如果五五分我们的确会吃亏。”

易白川张口,再次被张行役打断:“三七太过分了,我们初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谁说我们不会留在这里看着?”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湘,缓缓启唇,“我会留在这里,亲自监督。”

萧湘僵住,抿着嘴唇不吱声了。一时何论和傅礼笙剑拔弩张,张行役和萧湘相顾无言,易白川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幽幽道:“我说,我才是主角好吧?”

没人理会可怜的易总,谈判不欢而散。

傅礼笙带着张行役走出会议室,长长舒了口气,眉心微蹙:“本来和他们谈妥的,为什么临时变卦?还有何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要针对我们?”

“不知道,但是何总确实是一大不可控因素,之前易总并没有说何总要加入。”张行役抱着笔记本一刻不停地分析,“三七太亏了,我们不能答应。”

“啧,当然,我们又不是软柿子。”傅礼笙阴着脸,准备跟何论单独谈谈。

会议室内,何论同样面色不愉地敲报告,萧湘时不时提醒一句,一时只有键盘声劈啪作响。

“何论,你怎么了?突然反水你老攻我会被针对的,听说傅礼笙不好惹。”易白川头疼,今天他居然被怼得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而且这次合作百利无一害,五五是早就答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