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笙眯起了眼,一脚踩在魏尘嚣的肩膀上:“你想留下来?”
“是的,主人。”
“那好啊,我要知道你的全部。”傅礼笙舔舔嘴唇,“如果我发现你对我付予信任,那么我就会考虑留下你。”
上、(四)
傅礼笙猜的没有错,魏尘嚣的确是扫黄警察,只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魏尘嚣的最后一次任务,彻彻底底地毁了他。
那一次,一个变态强奸杀人狂连续奸杀了6个少女,也就是那一次,扫黄组和刑警大队联合起来行动。魏尘嚣凭借着精准的直觉最先找到嫌疑人的据点,但是苦于当时人手不够,所有人都是分开行动的。眼看着嫌疑人把少女带上了楼,魏尘嚣咬着牙给当时的搭档,也就是刑警队的队长温楠汇报了情况后,就孤身进入了嫌疑人所在地。
当他举着枪一脚踢开大门后,正值嫌疑人在撕扯少女的衣物。魏尘嚣大声呵斥着,用枪指着嫌疑人的脑袋,嫌疑人不得已放开了少女乖乖投降,当时手铐都已经扣了一半。但是让魏尘嚣没想到的是,嫌疑人还有同伙,同伙打晕了他,然后把他绑了起来。
等到他醒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罪犯猥琐的脸。魏尘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接近少女,少女绝望地尖叫着,一声声都在刺激着魏尘嚣的耳膜。他嘶吼,他怒骂,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罪犯甚至尖笑着对他说:“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啊?啊?!!!哈哈哈哈哈……”
“她才18岁!你们是畜生!畜生啊啊啊啊!!!!”魏尘嚣绝望地吼着,少女的脸正对着他,无神的瞳孔里流下的是绝望的泪水。
“啊啊啊啊啊……!!!”魏尘嚣是一名扫黄警察,可是那一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被鲜血淹没,那一刻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到最后温楠带着其他人赶来,当场击毙了两个犯人,只是那个时候魏尘嚣的神志也已恍惚,温楠怎么拍他的脸他都无法清醒。最后没有办法,温楠只能把魏尘嚣送到心理医院,医生说魏尘嚣恐怕是得了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警局给魏尘嚣休了三个月的假,但是不到一周,魏尘嚣就申请了复职,并且主动辞去扫黄大队大队长一职,调往民警部……
傅礼笙沉默地听完:“就这样?”
“是。”
“那个女孩呢?”
“她自杀了。”
傅礼笙皱眉:“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人,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我心里的罪恶感不允许我原谅自己,我也很痛苦。”魏尘嚣弯下腰,“主人,救救我……”
傅礼笙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最终无奈道:“好吧,那就只好让我来拯救你了。”他看着魏尘嚣,“我向来是一个分明泾渭的人,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苛待你,所以在这一点上你可以相信我。”
“是的,主人。”
“嗯。首先,在未来这段时间内,你是我唯一的奴隶。因为你的情况特殊,我不准备跟你玩多奴。”见魏尘嚣点头,傅礼笙继续道,“其次,我要你遵守我的规矩。”
他站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魏尘嚣,自上而下俯视自己的奴隶:“第一,这里是属于我的专属房间,很安全,现在在我的电话溥里输入你的号码,之后我会联系你。”魏尘嚣快速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想了想,还是在姓名一栏输入了“奴隶”两个人,之后他双手奉还给傅礼笙。傅礼笙拿回来,看都不看就丢在一边。
“其次,我不喜欢解释,所以我吩咐什么,你只需要去做,不要多问,否则我会惩罚你。”
知道傅礼笙还在介意今晚的失败调教,魏尘嚣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是的,主人。”
“第三,进了这间屋子,不许穿衣服。”傅礼笙用脚趾勾勒魏尘嚣形状良好的腹肌,“这间屋子不会有别人进来,我也不会允许别人进来,所以我要求你在我还没有到来前跪在门口迎接我。”
“是的,主人。”
见魏尘嚣认错态度良好,傅礼笙也愉悦起来:“暂时就这么多要求,剩下的以后再说。”他一头栽进床上,恢复了最初的慵懒态度:“现在,跪在那,守我一夜。”
上、(五)
魏尘嚣老老实实地在床尾跪着,由于之前的扫黄任务他也常在半夜出警,所以熬上一夜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房间很温暖,比起以前寒冬腊月在外边吹冷风,环境好了真不止一星半点。只是跪的时间久了,魏尘嚣的腿已经麻到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大概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傅礼笙的手机响了,是一首悠扬的钢琴曲。虽然魏尘嚣有一个会弹钢琴的好哥们,不过他自己并不喜欢听那些会让他昏昏欲睡的音乐,他识不得那是曲什么东西。
傅礼笙从被子下伸出手臂,摸了好几下才摸到手机,他眯着眼睛关掉闹钟,嘟哝了句什么,掀开被子走下床,走向浴室。不得不承认,这间房子很大,包含了好几个屋子,甚至还有独立卫浴,魏尘嚣感觉把这里当成一间公寓来讲完全不夸张。
没一会傅礼笙回来了,冲着魏尘嚣兜头洒下一床被子,打着哈欠指着地毯不耐烦道:“睡觉。”接着自己再一次倒在床上,三秒入睡。
魏尘嚣愣了愣,一点一点活动自己的双腿,好不容易能动了,他抖开傅礼笙给他的被子,被子散发出清新的薄荷味,非常好闻。他又看了眼傅礼笙,那人已经入睡,只不过这次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看来也是困极了。
魏尘嚣迟疑了下,还是站起来走到傅礼笙身边俯下身为他盖好了被子。再三确认傅礼笙不会着凉后,魏尘嚣这才回到地毯上,盖好被子入了眠。
一夜无梦。
第二天魏尘嚣不用上班,但是运行多年的生物钟让他很早就醒来。他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床尾,姿势标准。
没过一会傅礼笙的闹铃响了,他颇为懒散地直起身子,按掉闹铃的同时毫无形象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他下床,只是瞥了眼保持跪姿的魏尘嚣,就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卧室。
魏尘嚣的内心忐忑不已,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他的主人也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礼笙始终没有回到这里,渐渐的魏尘嚣心里也有些急躁了,他不知道傅礼笙为什么晾着他。他的心里忐忑难安,慌乱间他想起了昨晚的一点一滴,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这时才淹没了他,几乎让他窒息。
“奴隶,收起你的想法,给我乖乖跪好。”傅礼笙颇为不屑地拿着一杯牛奶靠在门口,“幼稚的小孩子才会去要糖吃,你是小孩子吗?”
魏尘嚣心中一紧,他完全不知道傅礼笙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观察他的,他有些惶惶然,心里又莫名地安定下来,这才收起心思老实跪好。
时间慢慢流逝,等到傅礼笙发话让他去到书房的时候,魏尘嚣才察觉到已经是下午了。
他就那么平心静气地跪了一早上。
“奴隶,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傅礼笙已经穿戴整齐,翘着腿坐在皮椅上,“除去刚开始那会的浮躁,后面都很不错。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已经可以独自一人跪在那里一个上午了。”
独自一人?魏尘嚣震惊地抬头,他还以为傅礼笙一直在他身后。不过他很快就自嘲地低下了头主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奴隶浪费一个早晨的时间?
傅礼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也并不想挑得那么明白,让他这个害羞的小奴隶下不来台。于是他颇为愉悦地扔下一套衣服:“穿好,晚上带你出去。”
魏尘嚣拿起来一看,只是一套普通的休闲服,米色毛衫配黑色裤子,外面搭配黑色风衣。他应了声,沉默地要出去换衣服。
“我有让你走了吗?”傅礼笙淡淡开口,“在这里换。”
“主人,我……”
“擅自行动,晚上自觉找我领鞭子。”傅礼笙两手交叠托住下巴,脸上带着揶揄,“你刚刚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