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

上、孽海（番外二.云野×江清）4

没有三观，慎入

“小江！小江！不好了！”

江清提着一袋子菜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李婶慌慌张张地赶上来，来不及咽口气就慌张地说：“不好了，你捡的那个小伙儿，出事啦！”

江清手里的菜顿时撒了一地，顾不得去捡，江清急忙拉住李婶：“怎么了？他怎么了？”

“有人告他涉嫌盗窃啊，哎呦，警察在附近抓人呢。你要是见到你家的小子，就赶紧让他去投案啊，有误会就去解释，也比蹲号子强得多呀！”

像一把大锤锤在心上，江清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些话：“他……盗窃……？”

“是呀！”李婶不停地张望后面，看警察是否走过来。要不是江清这孩子倔强老实又讨人喜欢，她也不会冒险过来通信，“哎呀小江，实在不行最近你就避一下嫌吧，你对那个野孩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好了，我先走了啊，小江你最近自己小心啊。”李婶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江清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脸。

他知道云野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可是他劝不住，也管不了。他是云野的什么人呢？朋友未到，恋人未满，就连炮友可能都排不上号。至于亲人？更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从来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也许有一天云野会被逮捕。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做好决定，江清神情坚定，迈着步子走向了不远处的警察。

“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是在这里找什么人呢？”江清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我就住在这里，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哦，你好。”警察敬了个礼，“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而且涉嫌盗窃等。”

江清心里一凉，他是知道云野在这一片混的。

“哦……那具体有什么人呢？”江清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嗯，有一个胖子，有一个个儿挺高的小伙儿，还有一个光头……”警察一个一个数，只是他没有看见，他越往下说，江清的脸色越惨白。等到数完，警察点点头，“暂时就这么多，如果你看到了他们，请联系我。”

江清垂下眼，突然伸手淡然道：“我自首。”

警察：“？”

“你说的那个个子挺高的小伙，就是我，我现在投案自首。”江清把手递过去，“你抓我吧，我是真心想要悔改，希望判的时候可以判轻一点。”

警察恍然大悟，拿出手铐拷起了江清，嘴里忍不住夸奖：“知道认错就好，不过还是要回警局确认一下。如果你的态度端正，是真的可以考虑减刑的。”

江清点点头，顺从地坐上了警车。

早就不是第一次被举报和被警察撵了，云野和一群兄弟东奔西窜躲了一天，待到暮色降临时才偷偷溜回了江清家，可是家里没有人。云野以为是江清放学后又忙着给学生答疑，于是耐着性子等待，可是等啊等，等到外面的大妈跳起广场舞，江清还是没有回来。

云野坐不住了。

江清耷拉着脑袋，手上的手铐泛着寒光刺疼了他的眼，他的嘴唇泛起干皮。自他进了警局后就没有休息过，警察轮番地轰炸他，好在他在来的路上仔仔细细地捋过一遍云野的出行记录，这才勉强对上。

“江清，谁是江清？！”一个男警察对着里面大吼。

“我……”江清的嗓子扯动得疼，嘶哑着应了声。

“有人来看你。”

随着一个男子风一样的坐在对面，江清疲惫地掀起眼皮，随即睁大了双眼，迟疑地张嘴：“云……野……？”

坐在对面一脸暴怒，脸上隐隐透着疯狂的男人，可不就是云野么？

云野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只是非常的想杀人，想杀光所有的人，尤其是面前被拷住的江清，他简直都想把他大卸八块。当他在街上听到江清被捕的消息的时候他都快要疯掉，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自己连累了江清的痛苦。

等到他赶到警局的时候大脑才冷静下来，警察没理由因为他去逮捕一个从法律上讲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更何况警察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江清选择替自己顶罪。

“为什么，”云野咬牙，厉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江清眼光闪了闪，讷讷地说：“云野，这次出去好好生活吧……我的存款放在哪你知道的，密码你也……”

“闭嘴！”云野拍案而起，“你他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云野……”江清恋恋不舍地望了云野一眼，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滴在桌上，“我爱你。”

“……”云野颓然坐下，“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有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从没想过我居然会迷恋一个人至此。可是你出现了，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不能放任你这样堕落。”江清轻声说，“我希望你好，你比任何人都好。”

沉默，一时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时间到了，你该离开了。”一个警察突然推门进来，却看到里面的两人诡异地相对而坐一语不发，那警察顿时也愣住了，“呃……你们谈好了吗？”

“嗯。”云野淡淡地应了声，在警察转身的瞬间，他突然扯起一抹恶毒的笑，对着江清恨道：“贱人，你想甩开我？痴心妄想！”

在江清崩溃的尖叫声和一群警察慌张的脚步声中，云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酒瓶，狠狠叩在了来提醒的警察的头上。

鲜血四溅。

在其他闻声赶来的警察的咒骂声中，云野被反拧着双手拷了起来。和江清恐惧的颤抖相对的，是云野疯狂的笑骂：“操你妈的婊子，想甩开我？你做梦！你是我的！就算进了监狱，你他妈也是我的……”

江清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猛然跌坐在椅子上，天旋地转。

云野的魅力就在于，他无视社会制度，随心所欲，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哪怕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