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傅礼箫被气得不轻,甩袖而去,“你个变态就在这烂死吧!”

“你他妈说什么……”魏尘嚣闻言还要上去再打,手却被傅礼笙拉住了。

“别追。”傅礼笙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回去吧。”

进了门,魏尘嚣看着傅礼笙苍白的脸色正准备说话,就见傅礼笙眼神一冷,睨着他寒声说:“去调教室跪着。”

魏尘嚣身体一僵,但是刚刚他的确动手打了人,闻言只是眼神暗了暗,脱了衣服走进调教室。

傅礼笙的眼神一直追在魏尘嚣身后,直到那个人带着一身情色痕迹消失在了调教室门口,他才无力地拖着身体倒在了沙发上。

点了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傅礼笙才算是平静下来。他并非不抽烟,只是抽得很少,情绪无法压抑的时候他才会选择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刚刚他看似冷静,实际上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并非像魏尘嚣所言,他不敢去反驳他的亲哥哥,而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他是傅家最小的儿子,和傅礼箫是异卵双胞胎,从小在美国长大。就因为他晚生了几分钟,而且长得比较像母亲,所以从小到大受到的宠爱几乎是傅礼箫的几倍。就连某高级议员提出要和傅家联姻,傅家也选择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傅礼笙。

傅礼笙从小就有一个洋娃娃一样的未婚妻。

傅礼箫当然嫉妒傅礼笙,从小到大,本该属于他的宠爱几乎都会被傅礼笙分去一半。他恨,他恼,他开始和傅礼笙打架,把那个美丽可爱的弟弟踢在地上滚成泥鳅,他乐此不疲。傅礼笙虽然有一张好看的脸,但心里却始终是不服气的,渐渐地他也开始还手,和哥哥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直到有一天,傅礼箫发觉自己已经打不过傅礼笙了,那个小屁孩在他的捶打中长成了一个大男孩。

宠爱依然是傅礼笙的,傅礼箫什么也得不到。

直到傅礼笙十八岁那一年。

那一年傅礼笙牵着他未婚妻的手去到自己的房间。

“露丝,你喜欢我吗?”傅礼笙拉着小姑娘的手坐在自己的床边,眼里满是少年时代特有的热情。

露丝娇羞地点点头,傅礼笙长相俊美,温文尔雅,她无法拒绝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那……既然我们要结婚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傅礼笙沉吟了一下,还是选择循循善诱,“你把手伸给我好不好?”

露丝娇俏地伸出右手。

傅礼笙摇头:“不是,是两只手都伸出来。”

露丝的眼里有了疑惑,但还是伸了出去。

傅礼笙抽开露丝的发带,轻轻把露丝的双手缠在一起,打了一个结。他轻声说:“露丝,这是我个人的癖好,也许以后我还会对你进行更深层的束缚,你……可以接受吗?”

由于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傅礼笙的头略微低垂,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露丝眼里的惊恐。那天下午他像平时一样,陪伴露丝看了一下午的书,然后礼貌地送她离开,并表示露丝可以思考一阵再给他答案。

可是他没有想到,第二天他收到的不是露丝的答复,而是父亲怒火中烧的一个耳光:“混账!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怪胎?!”

傅礼笙目光闪了闪,静静擦掉嘴角逸出的血丝,用舌头顶了顶肿起来的脸颊。

“爸!”傅礼筮急忙拉住傅爸爸,同时用眼神示意傅礼箫帮忙求情。

可是落井下石的傅礼箫无视了大哥的眼神,而是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是啊,这简直是变态才会有的行为。看把露丝吓得,听说回去哭了一晚上呢。”

傅妈妈姗姗来迟,抱住跪下的傅礼笙就开始哭:“孩子,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呀?”

傅爸爸一把拉开傅礼筮,就要上来打死傅礼笙,被傅妈妈死死拖住才没有动手。议员取消了和傅家的订婚,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有如此不堪性癖的变态。

傅礼笙被关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单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和露丝已经订婚十五年了,自己护了十五年的小姑娘骂自己是变态,他记在脑中。父亲母亲和二哥的鄙夷,他统统都看在眼里。

“三弟。”傅礼筮轻轻关上门,来到傅礼笙身边,伤心地看着他最小的弟弟,“你就不能改吗?”

“呵……”傅礼笙笑了,抽动肿起来的脸颊,结痂的嘴唇瞬间崩开,鲜血直流,“改?你们要我改什么?那就是我。”

“礼笙……”傅礼筮叹了口气,怜惜地摸了摸傅礼笙的脸,笑着说,“既然改不了,就不要改了吧。过阵子我送你出国,在那里没有父亲和傅礼箫,你放心去做自己吧。”

傅礼笙鼻头突然一酸,感到眼里有了水光,他掩饰地用胳膊遮住了眼睛,笑着答应:“嗯。”

其实他的胳膊早已濡湿。

上、(二十六)

烟头的光早已熄灭,烟灰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像那一年一样,傅礼笙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突然觉得很累。

“啊!!!!!”

一声凄厉而痛苦的惨叫从调教室中传出,傅礼笙一下子清醒过来,脸色骤变,跳起来就往调教室冲。

魏尘嚣倒在地毯上,身体止不住地抽搐,嘴里喃喃道:“不……别动她……别……不行……”

“魏尘嚣,魏尘嚣!”傅礼笙强压下心里的后悔,把魏尘嚣抱在怀里压住,抬手拍他的脸,“醒醒!魏尘嚣!看着我!”

“不要……对不起……”魏尘嚣的手像是要够什么一样地胡乱摇晃,脸上带着痛苦,崩溃了一样地号哭:“对不起!我没有要……”

“魏尘嚣,魏尘嚣……”傅礼笙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细声安慰,“嘘,嘘……别吵,不要哭,我在呢。”

魏尘嚣抖了一会才安静下来,泪水打湿了傅礼笙的前襟:“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地重复着,也不知是在为之前的打人道歉还是在为自己的失态和违抗命令道歉。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傅礼笙长叹了一声:“是我的错,魏尘嚣,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明明知道你会害怕,但还是一时疏忽。

“不……”

“别怕,我在呢。”傅礼笙怜惜地擦干净魏尘嚣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好点了吗?”

魏尘嚣的嘴唇颤抖着,眼里满是失去安全感后的不知所措:“傅礼笙,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魏尘嚣的手紧紧抓着傅礼笙的衣角,“哪怕只有一点……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傅礼笙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很温柔:“我喜欢你的眼睛,带着无论多少次都磨不光的野性。魏尘嚣,尽管你现在跌入低谷,但你永远不会安稳在那里,你属于天空。”

“傅礼笙,你可不可以上我?现在。”魏尘嚣勾着傅礼笙倒在了地上,表情带着痛苦和渴求,“不想体验一下这种眼神被你亲自干散的感觉吗?”他现在急需被人拥有,哪怕是这样低三下四地去勾引面前的男人,做曾经他认为不齿的下流事情。他可以接受被占有,被压在身下欺凌,但是他无法忍受现在的孤独和不安定,哪怕一点都会让他崩溃。

傅礼笙眼里涌上了愧疚和怜惜,低头含住了魏尘嚣的嘴唇:“如你所愿。”也许放纵的性爱对于现在的两个人都是一种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