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傅礼笙第一次气急败坏爆了粗口。

魏尘嚣第二天还是在客房的床上醒来的,闹钟不屈不挠地响着,提醒他该起床上班了。魏尘嚣一把灭了闹铃,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门口衣架上缺少的大衣无声地告诉他傅礼笙已经离开的事实。魏尘嚣有些丧气地撇了撇嘴,却牵动了左脸上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走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魏尘嚣惊呆了,一个鲜红鲜红的五指印明晃晃地挂在脸上,看上去那力道差点能把他的嘴给抽歪。他咧了咧嘴,脸上传来一阵沉闷的痛。魏尘嚣郁闷了,难道昨晚自己猥亵了什么不该染指的人被教训了?

那还真是给自己的职业丢人啊……

上、(二十一)

傅礼笙已经一周没有和魏尘嚣说过话了了。

魏尘嚣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傅礼笙已经离开,晚上回来的时候傅礼笙却迟迟不归,回来之后又阴着脸一语不发,让魏尘嚣没话找话都抓不着机会。

魏尘嚣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他连夜给局长发了短信,果断休了年假,决定第二天偷偷跟踪傅礼笙。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魏尘嚣就醒了,趴在门上细心留意外面的动静。还好当年扫黄的时候这类听墙角的事没少干,现在做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业务熟练。

没一会外面就传来声响,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内,只不过魏尘嚣越听越不对劲,大门和他的房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啊!如今傅礼笙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难道……

魏尘嚣大骇,三两步跑回床上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傅礼笙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静静欣赏魏尘嚣的睡颜,良久,他颇为轻佻地摸了一把魏尘嚣的脸,又轻轻笑了一下,用刚起床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说:“还是睡着了可爱。”又看了一会,傅礼笙才慢慢站起来,合上门离开。

待门一关牢,魏尘嚣就把自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出气,同时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耳朵也红得要冒烟。刚刚傅礼笙摸过的地方麻麻的像在过电,魏尘嚣差点没绷住跳起来吼两嗓子,他狠狠吞了两口口水,这才让自己冒烟的嗓子略微舒服一些。

大门传来响动,证明傅礼笙要出门了。魏尘嚣三两下套好衣服,窝在卧室门后伺机而动。等到傅礼笙终于离开,魏尘嚣也打开了门,跑到大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瞅。

傅礼笙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一个尾巴,兀自下楼,和保洁人员互道早安,挂着谦和的笑容离开了俱乐部。

魏尘嚣紧紧跟在后面。

傅礼笙径直走向景韵,换好自己的工作服,听领班训话,开始工作。看着他忙上忙下,魏尘嚣的心尖儿疼得直冒血珠子。早先他猜测傅礼笙的行为举止都非常人一般的优雅端庄,他就猜测傅礼笙的家境自然也是好之又好的,毕竟能开那么大一个俱乐部,怎么着上面也得有人啊。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娇少爷会到酒店里来端盘子呀!

魏尘嚣蹲在墙角自责不已,都是自己的不好啊,哪能凭空揣测人家的家境呢?万一真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呢?那傅礼笙不是白打这么多工了?不就是一男人嘛,有什么养不起的呢?就算让他留在家里天天窝着也比出来打工受累强啊!

这么想着,魏尘嚣就准备窜出去把人往回拖了,完全忘记了他以前最痛恨的就是不劳而获的米虫。

突然他身体一僵,迅速缩回了墙角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外面的傅礼笙。

只见云野单手撑在傅礼笙耳边把人拢在怀里,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正低头吸吮傅礼笙的脖颈,手也抚上了他的后腰。傅礼笙头颅微扬,一副享受的模样。

我!操!!!

魏尘嚣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因为几个难缠的顾客,傅礼笙今天下班格外晚,本就满怀心事的情绪更加沉甸。他慢吞吞地旋开门,却猛然被一股大力撞上了门,五脏六腑险些都给挤出来。沉思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傅礼笙有些恍惚地看着魏尘嚣一脸疯狂,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傅礼笙!!!”

“怎么了?”难得一进门就能看到魏尘嚣,傅礼笙咧了咧嘴,“怎么还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他妈的……”魏尘嚣一把扯开傅礼笙的衣服,张嘴就咬。

“嘶”脖子处传来剧痛,傅礼笙倒抽一口冷气,扒拉怀里的脑袋:“你属狗的啊。”

魏尘嚣吭哧吭哧啃了一会才松嘴,向后退开一步,满嘴的鲜血。他瞪着傅礼笙咬牙道:“我要真是条狗,我就该撕了你。”

“呦,”傅礼笙失笑,随意抹了抹脖子上的血,“小奴隶脾气胃口都挺大的么。”

“傅礼笙,我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男人?”魏尘嚣的手悄悄攥紧,他深吸一口气,幽幽道,“我看见了,你和云野。”

傅礼笙骤然收了笑,脸色无比严肃,双眼紧紧绞着魏尘嚣反问道:“你觉得呢?”

“傅礼笙,你就是个妖精!”魏尘嚣思考无果,磨牙。

上、(二十二)

虽然狠话是撂下了,但是魏尘嚣打心底始终不愿相信眼前所见。反正年假休都休了,索性最近就破罐破摔了,傅礼笙走哪魏尘嚣跟哪,还都是偷偷跟踪的那种。有的时候魏尘嚣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痴汉,而且知法犯法,有的时候他真想把自己给拷到警局去。

魏尘嚣发现傅礼笙天天都会和云野见面,两个人以暧昧的姿势说一些话,然后分开。每当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魏尘嚣就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大骂奸夫淫妇,虽然哪个是奸夫哪个是淫妇他都分不清楚。

总而言之骂就完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尘嚣今天仍然窝在墙角看傅礼笙和云野贴在一起,急得抓心挠肝的直挠墙。然而今天他们好像谈得并不太顺,魏尘嚣看见傅礼笙眉头直皱,接着释然地笑了一下,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云野冷冷地笑了一声,一把枪悄然抵上了傅礼笙的后腰,接着傅礼笙就被云野“搂”在怀里离开了。

这下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魏尘嚣瞠目欲裂,急忙拿起手机联系同事,自己则是偷偷地追了上去。

“没想到你也不怎么笨么,”傅礼笙笑笑,“我自认为我做的名单应该没什么纰漏。”

“那是当然,因为名单是真的。”云野的手掐在傅礼笙的腰上,“不过能在短时间内找齐这么多小男孩,你的能力也不得不让我敬佩。”他舔了舔嘴唇,眼睛里徒然窜上了两串火焰,“不过你知道吗,你这种男人操起来格外带劲,傅礼笙。”

“你想上我?”傅礼笙开怀大笑,丝毫没有在意身份暴露的事,“口气不小。”

云野带着他走到隔壁的酒店,随手甩出身份证和钱开了一间房,拿着枪抵着傅礼笙走进去,抽出皮带把傅礼笙的双手绑在一起,亟不可待地压了上去:“傅家的三太子让我操一次,想来就是死了也值得。”

傅礼笙仰头避开云野的吻,眯起眼危险道:“云野,你胳膊倒是伸得长。”

“那又如何?你今天落到我手里,咱们谁也别想善终。”

傅礼笙冷笑:“不得善终的是你,不是我。”

云野似乎也并不急着干那事,只是慢条斯理地扒傅礼笙的衣服:“你说,傅礼箫要是知道你被男人压在身下干,他会怎么想啊。”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云野掐住傅礼笙的脸笑道,“付钱?你真他妈会玩。”

“多谢你的夸奖了,”傅礼笙的衣服被脱得乱七八糟,露出大半个胸膛,裤子被解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大腿边,“不过我不认为你能对着我硬得起来。”他幽幽吐出一个人名:“江清……”

云野目眦欲裂,一把揪住傅礼笙,脸上带着要笑不笑的疯狂:“你他妈敢在我面前提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