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抱着睡觉时?的温柔、我想你哄我时?的小心翼翼、我想你挡在我身前的认真坚定......江江,或许我真的有做错的地方,可是、可是......”

男人眼眶通红,哽咽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不?懂怎么爱人、也不?懂怎么才算珍惜,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只教会我去抢、去争、去骗、去恨。江江,我可以变得更?好,只要你愿意?,我就还是小旭、是那条跟在你身后?摇尾乞怜的狗。”

江让轻轻垂着眼,或许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的干呕反应已经好了许多,青年半抬起那张稍尖、漠然?的面颊,好半晌,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陈景旭,我可以原谅你、可怜你,教你如何爱人、如何学?会珍惜。”

眼见着男人的眸中升起希望的水雾,青年平静道:“只要你放我出去,告诉我阿柳的下落。”

alpha忽地浑身微颤,他白?皙的面颊猛烈地涨红起来,眼白?中溢满了红血丝,像是再也无法伪装了一般,男人近乎恨意?地贴近青年,额头压着额头,喑哑的嗓音中带着不?死不?休的恨。

他一字一句道:“江让,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你还是想着那个没用的男人,他就那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当初,我就该让人先将他捅死,再丢下悬崖。”

“啪”

又是一巴掌,男人的脸顺着极重的力道偏了过去,满脸阴翳。

江让浑身颤抖,他红着眼、哆嗦着唇嘶声道:“你给我闭嘴!”

陈景旭深深呼吸一口气,深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青年,咬牙切齿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江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去的,你只能爱我,只能想着我,谁敢靠近你我就剁了谁的手脚,割谁的舌头。”

beta眼中慢慢涌上恐惧,他抖着唇吐出两个字:“疯子?。”

男人笑得神经质:“江江,我是属于你的疯子?。”

江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瘫软在墙边。

陈景旭用力扣住他的手,十个指头慢条斯理地一一介入、紧扣。

他垂头正想要说什么,却忽地听到别墅内刺耳的警报声。

男人眉头微蹙,刚想要外出查看,卧室的门便?被人暴戾地破开了。

半柄斧头锋锐的尖角出现在房门上,森冷与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之?鱼贯而入的,是数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半扶着肚子?、面色阴郁的omega。

戚郁长发?缠在肩侧,一张惨白?的美人面如虚假的画皮,他的肚子?如今算起来不?过三、四个月,却已经鼓起一个十分不?正常的圆润弧度,简直像是将要临盆一般。

男人瞳孔中弥散着阴惨惨的凄厉,他森冷地注视着房内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beta,半晌,慢慢如鬼魂般走到alpha的身前。

戚郁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狼狈捆住、塞住口舌的男人,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他细声细气道:“宝宝就要出生了,我不?想造杀孽。”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袖口,伸手扇了男人数十个巴掌。

一时?间,房间里只余下刺耳的巴掌声与alpha怒极的喘.声。

omega慢慢甩了甩扇红的手,轻飘飘道:“贱货,抢人抢到我头上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几分几两,你以为江让会喜欢你?”

“自作聪明。”

第039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9

江让只觉得?通身疲惫。

青年低垂着头颅, 安静坐在车边,他?看上去?像是一片颓倒的树荫,遮蔽的枝桠盘桓交错却?逐渐显出枯萎的败落。

beta不曾解释自己的欺骗、逃跑, 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佛一切于他?而言,都没什么所谓了。

车辆内的挡板早已升了起来, 只余下狭小的空间挤压着貌合神离的两人。

男主人压抑着近乎冲心的怒火,微微偏头, 腻白的脸显出刺目的红, 就在方才,无论他?与江让说什么, 对方都是一副沉默、冷淡, 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的模样。

其实,若是青年愿意哄几句, 男人未必不会听,青年漠然的态度太过伤人,更像是一种蓄意的报复。

他?分明清楚omega的敏感、不安、应激、愤怒,他?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对方, 可他?偏要?视而不见、以胶住的冷暴力去?刺激对方。

噼里?啪啦打砸的声音过后,男人喘着不稳的气,长发像是一层黑色的鸦羽,覆盖在他?的肩头、冷白骨感的锁骨处。

戚郁细长的手指颤抖地指着beta,酒精泡白了似的面颊上显出几分极端的阴郁与焦苦, 他?赤红的眸死?死?盯着青年, 喉头呛着水液, 咳呛了半晌,才阴戾道:“江让, 我让你说话!”

男人抖着嗓音道:“你不顾我怀着孕,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你就连这点责任心都没了吗?”

江让依旧沉默,他?像是无波的海水,哪怕飓风都无法掀起他?的分毫波浪。延姗厅

漠然的近乎可恨。

戚郁被气得?整张脸煞白,他?猛地扑过去?揪住青年的衣襟,张唇便要?咬上beta紧抿的唇。

可一直了无波澜的青年突然微微偏过头,眉头蹙起,避了开来。

没有了伪装的爱意,他?待男人的态度甚至不如一般的陌生人。

江让微微动了动唇,麦色的面容平静而凉薄,他?慢慢抬眸,吐出如利刃般的话语。

他?说:“戚先生,您总是让我负责。但是,这不是您与您已故丈夫李显的孩子吗?”

青年微微一笑,在omega不可置信、惨白如鬼的视线中如此道:“我从来不是孩子的父亲,也从不需对他?有什么责任感,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抛开您真正爱慕的权利,他?不过是我们之间苟合的孽种......”

话音未落,男人湿红的眼眶便如落雨般不停掉下湿漉漉的水液,他?的喉头不断鼓胀,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惨白的脸色活像是磕死?在坟头的尸体。

他?看着江让的眼神出现几分极端的空白与绝望。

omega失智了一般的轻声喃喃道:“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只是苟合啊。”

他?轻轻地抚摸上圆润的腹部,古怪病态地笑了一下:“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