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看上去被他伤透了?心。

许是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男人微微抬起薄白的眼皮看来,那双碎金的瞳孔映着在殿内跃动的火烛中,一时间竟如日光入水、波光粼粼。

谢灵奉眉心的朱砂痣红艳逼人,他静静看了?一会儿站在门口垂头丧气的青年,喉头滑动,浅淡血色的唇轻轻翕动,叹气道:“杵在门口做什?么??”

青年的头颅低垂着,漂亮乌黑的长?马尾扫在他的颊侧,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一半俊朗的眉眼,看不清神色,唯有?轻轻发?颤的身体令人无法忽视。

谢灵奉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向来不是位合格的严师,或许,在战场上,他也能眼也不眨地割下无数头颅,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可?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却?总也忍不住地想要对他好、再好一些?。

他想将自己所有?的爱、什?么?爱都好,全部?灌注在那孩子的身上。

谢灵奉比谁都清楚,今日是他失态了?,对着青年发?了?脾气。

江让如今闯下这般祸事,甚至被人逼婚到众人面前,当?真就全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子不教,父之过,若要论罪处罚,他这个纵容孩子的师尊才是罪大?恶极。

还有?那罗洇春,这么?多年来,始终逮着自家?孩子找茬,如今又来说喜欢,未免可?笑荒唐。

那罗夫人一家?子就更不必多说了?,说到底,阿让也不过是口头说了?几?句,缘何就能当?真了??

便是那罗洇春当?真害了?相思,又为何如此理直气壮要求牺牲别人家?孩子的幸福去成全、治愈?

谢灵奉蹙着眉左思右想,按着额角的指节愈发?用力,甚至逼出了?几?分青色的血管。

好半晌,他到底轻叹一声,眸光轻如鸿羽般落在青年身上,启唇道:“阿让,到吾这儿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谢灵奉就感觉到那穿着玄衣、平日里意气又飞扬的少年人顿时红了?眼,他近乎是三?步并?作两步,恍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娃娃,直直扑向母亲的怀抱。

孩子一双漂亮微垂的眼红得不像话,湿漉漉的脸颊上沾满了?莹白的泪花,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剑修风骨、男子气概。

在师尊这里,他从来都是个要吃.奶的哺乳期的孩子。

“师、师尊......我、我知道错了?......我、我不该随意对被人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可?是师尊......当?时是他先?将我绑起来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他放开我.......”

青年说着,一张俊秀优越的面颊难得地多了?几?分委屈与湿软,他泪莹莹地哭诉着,一张隽秀的脸颊哭得惨白泛红,像是被逐渐融化的大?雪覆盖住的花苗。

湿湿软软的雪水顺着青年的眼睑、颊侧滑呀滑,最后坠入他的衣领,洇出一片透明的、仿佛泛着热气的粉肤。

谢灵奉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气恼、不悦、心酸,他只一个劲的揽着怀中的孩子,手掌颤抖着轻轻拍着伤心欲绝的孩子的脊背,一下又一下,顺着那年轻姣美的脊骨轻轻安抚。

男人柔声低哄道:“好了?、好了?,阿让不哭了?,是师尊今日做错了?,师尊不该没仔细了?解就去凶你,阿让原谅师尊好不好?”

江让却?只是埋在男人的怀里,半晌不曾说话,只是,那捏着对方衣襟的指节开始愈发?用力。

当?怀中那具年轻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失控、无措的时候,谢灵奉陡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地,手掌轻轻将孩子埋在自己胸口的脸颊轻轻捧起。

几?乎是方才抬起,江让口中的游丝般的哼声便再也忍耐不住了?。

青年一张面颊红若映火,乌黑的眸中宛若遮了?一层浅薄的雾气,他抖着唇,双腿夹紧,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如渴肤一般地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

“师尊、师尊.......”

孩子哼哼哧哧,面色迷离道:“好痒啊.......”

谢灵奉面色微凝,他下意识按住青年的手腕,灵力自指尖转入江让周身一圈,方才明白了?什?么?。

男人玄金的眸子微微发?暗,他肩侧的白衣早已被手脚不老实的孩子蹭落了?一半,微微隆起的锁骨与大?片美玉般的肌理毫无遮蔽地显露出来。

他哑声道:“阿让为何身中太阴咒?”

江让迷迷糊糊地又是蹭又是磨,黑润的眼中蒙了?一层细雾,他嘟囔道:“师尊...从前不是最爱用太阴咒罚我抄清心咒吗......唔...今日我惹了?师尊不高兴,所以该要自罚的.......”

谢灵奉任由青年对自己又是摸又是蹭的,那孩子同他亲近惯了?,这会儿被太阴咒勾起了?几?分爱欲,便忍也不忍地想要发?泄在他身上。

谢灵奉玄色的眸底慢慢泛起几?分深色发?黑的红,他放松身体,随青年吻.舔自己温凉如玉的颈侧,一只手掌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年轻孩子的脊骨。

屋外,树影晃动,隐约有?雷声降落。

男人慢慢收回眼神,他像一位再靠谱不过的长?辈,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孩子柔软可?爱的发?丝,温和问道:“阿让,你可?曾同那祝妙机如此亲密过?”

江让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太阴咒的痒意是从心底里弥散开来的,他如今又正是成年期,自然而然的承受不住那被挑拨起的欲.望。

他只想一头沉浸在冰与火的绝佳感官世界中,再不念俗世。

可?谢灵奉却?迟迟不肯回应他,像是一定要他做出一个答复。

于是,青年只要哑着嗓音,遵循着本能道:“没有?,从未有?过......我、我只同师尊这样亲密.......”

白衣的男人恍然露出一个稍显满足的轻盈笑意,窗外,雷声大?作,树影震颤得愈发?厉害,一片玉色的衣角自树影中若隐若现。

电闪雷鸣间,惨白的闪电光影劈在谢灵奉神性?美好的朱砂面上,他温柔地捧起孩子可?爱的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柔声鼓励道:“阿让真是个乖孩子。”

江让轻轻哼哼,一头栽进春日的潮水中,却?又如同搁浅的鱼儿,再难翻身。

树影婆娑,身穿玉白长?衫的白发?男人透过窗棂,看着那室内荒唐的师徒情爱,再也控制不住脸颊上惊人的苍白,他举起手腕,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喉头鼓胀的气息像是要将他窒死在此处才好。

一瞬间,整个世界雷电大?作,大?雨滂沱。

祝妙机浑身湿透,白色的长?发?黏在他惨白的脸颊、颈窝、手肘、腰背,像是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无色绳索。

而随着雨水的彻底浸透,男人那身玉白薄衫下的躯体也逐渐显露出道道森冷的黑色枷锁。

困命锁红纹大?作,天际乌云翻滚,一时间,竟隐隐泛出末日般的猩红。

大?雨愈发?激烈,像是能融化万物一般地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