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清容点点头,知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他有些沉溺其中,更多的是不舍。

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叶秀枝找楚颂没什么事,单纯没看到人心里慌,见她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吐槽道:“一天天的,长了腿就知道四处乱跑。”

楚颂:“哼。”

长腿不就是用来跑的?

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戏班子的表演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就结束了,但群众热情高涨,热热闹闹的,一直玩到十点才三三两两散去。

楚颂随大流回家,第二天一早,她坐上拖拉机去城里,楚衡和叶秀枝陪着她。

刘老瘸昨晚在牛棚冻了一宿,这会儿神情恹恹,提不起半点精神,他喊冤,喊得嗓子都哑了,但楚家上下除了只嘎嘎叫的大鹅,没一个搭理他的。

不仅没人搭理,还把楚颂招来了。

楚颂半夜被他的喊冤声吵醒,憋了一肚子火,拎着扁担,不由分说把人揍了顿。

后半夜,刘老瘸不敢再叫了,他又饿又冷,在心里诅咒楚良材祖宗十八代。

更埋怨自己脑子不清楚,信了楚良材的教唆,早知道楚颂这么难对付,他招惹她干嘛啊!

进了城,叶秀枝揪着刘老瘸直奔警察局,接待几人的警察是伍文,听完事情经过后,他气道:“婶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负责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刘老瘸当场被关押起来,等进一步调查,他被戴上手铐,没法再心存侥幸,这时候终于慌了,六神无主地想下跪认错。

他又没有真的做什么!连楚颂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过!

何况,他已经知道错了!

“老实点吧!”押着他的警察虽然见多了这种场景,心里也极为不齿,现在下跪道歉有什么用?

她低声骂了句,“畜生。”

楚颂懒得和刘老瘸浪费时间,证据确凿的事,伏法只是时间问题。

叶秀枝是恨不得亲自把人凌迟,问道:“伍警官,刘老瘸做的这些事,能枪毙他了吗?”

伍文张张嘴,不好回答这个直白的问题,他想了想,委婉道:“婶子你放心,刘老瘸寻衅滋事、侮辱妇女还涉嫌破坏公共秩序,等我们调查取证后,一定从严处理!”

叶秀枝懂了,放心了。

伍文立即派了人开展调查,出面作证的人很多,几乎立刻坐实刘老瘸的罪名,最后他被判枪决,缓期半月执行。

楚颂没见过那场面,但据说听到结果那一刻,刘老瘸当场吓尿了,哆哆嗦嗦地、痛哭流涕说后悔。

后面或许是认命了,他认罪,同时不甘心只有自己倒霉,闹着还要把楚良材抓起来,一切都是他教唆的!

楚良材被抓进局子,心里慌得不行,他在心里骂刘老瘸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把他拖下水。

面对审问,他倒是硬气得很,知道一旦认罪就完了,所以一口咬死他什么都没说,就算说了,也是酒后胡言。

实际上,他确实教唆过刘老瘸,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天知地知,后面的事,他可一点都没参与!

伍文心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却也无可奈何,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楚良材是动了歪心思没错,却没真的参与,所以还真不好判他的罪。

最后,楚良材和他假传话的小儿子都被关了一个月,牢里接受思想改造。

叶秀枝他们都对这个结果不满,楚颂接受良好,不急,等楚良材出来,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这一个月,进去不是惩罚他,而是在保护他:)

大过年的,好好一个家,儿子孙子都被关进牢里,在家的楚大根听了消息,差点没气晕过去,他一边念叨着家门不幸,一边去找楚颂讨公道。

他自己不如意,过不了一个好年,也要闹得别人家不如意。

楚颂不语,默默拿起放在一边的扁担。

楚大根哪里打得过楚颂,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最后实在扛不住,他不敢去找警察,就不要脸地纠缠队里干部。

几个干部也是满脸为难,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大过年的,他们只想家人孩子热炕头,于是各打五十大板,都批评了顿,凡事要以和为贵。

楚颂乖乖巧巧接受批评,深表忏悔,打人是不好的行为,她下次一定不这么冲动了。

叶秀枝笑呵呵地送走干部们。

人一走,楚颂转头就变脸了,凶神恶煞地盯着楚大根,又拿起扁担。

“我告诉你,打你就打你!谁来都没用,有本事,你就把你的‘靠山’天天栓裤腰带上,别让我找到你落单的时候!”

“真把你打出好歹了,大不了我赔钱,赔钱不够就坐牢,反正老娘还年轻,等出来以后还是个娘们!”

“有本事,走着瞧!”

楚大根目瞪口呆。

他一家做惯了地痞流氓的事,无理也要争三分,但头一次,他直面“地痞流氓”的可怕之处。

他甚至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叶秀枝更是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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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枝咬紧牙关,再怎么样,都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