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衡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继续往前走。
而那颗掉落在地上的纽扣很快就被清洁工扫走了,之后被运送到垃圾处理站,统一处理。
而在苏家,苏梦瑶正焦躁地盯着突然黑屏的监控设备。她疯狂敲击键盘试图恢复连接,却发现无济于事。
“废物!”苏梦瑶愤怒地砸掉手边的东西。
苏景衡整理了一下领带,提着一篮水果推开了病房门。他这次确实是真的来探望老同学谢承望的这位大学同窗上周因胃出血住院,正好给了他完美的掩护。
“老谢,感觉好点没?”苏景衡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病房外的走廊。
谢承望半靠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好多了,就是医院伙食太清淡。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这不是听说你住院了嘛,过来看看你。”苏景衡笑着坐下,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对了,这医院是还住了一批特殊的病人?记忆损伤什么的……”
水果刀在苹果皮上微微一顿。谢承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有这事,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哦,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刚才又在走廊上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专家在讨论这事,就随口问问。”苏景衡故作轻松地继续削着苹果,“怎么,还没治好啊?”
谢承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这几天都在病房里躺着,没注意这些。”
他看向苏景衡,意有所指地说道:“那个主治医生苏旎,不是你的妹妹吗?你想知道什么,问她不是更快。”
苏景衡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手中的水果刀差点划伤手指。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兄妹……有些误会。”
谢承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景衡,我劝你还是和你这个妹妹打好关系,她如今在京北如日中天,随便说句话你们苏家就能东山再起。”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他匆忙站起身,“对了,我突然想起事务所还有个会,改天再来看你。”
苏景衡走出病房,他总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但是回头又什么都没看到。
他回到苏家,天色已晚。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领带,才推门而入。
苏梦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前:“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苏景衡避开她期待的目光,将公文包放在一旁:“什么都没问到...陆军医院把那些人放在十九楼治疗,对外不允许探视,所以……”
苏梦瑶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说道:“没问到就算了。”她转身不着痕迹地避开苏景衡想要靠近的动作,“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
“梦瑶……”苏景衡伸手想拉住她,却又被她一个侧身躲开。
“大哥,你也早点休息。”苏梦瑶的语气突然变得客套而疏离,连称呼都从亲昵的"哥哥"变成了生硬的"大哥"。
看着苏梦瑶转身上楼的背影,苏景衡的手僵在半空。
陆军医院
苏旎从崔首长那里得知苏景衡来过医院,她眸色沉了沉。这时间也太巧合了,所以苏景衡来医院肯定是苏梦瑶派他来打探消息的。
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
苏旎站在隔离病房的观察窗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十七名患者的血液样本整齐排列在实验台上,每一管都泛着诡异的淡蓝色荧光。
“还是不行吗?”李治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
苏旎摇摇头,手指轻敲着玻璃:“常规解毒剂完全无效。这种毒素会随着治疗不断变异,就像……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她指向最新的脑部扫描图,“更可怕的是,它已经开始侵蚀海马体,再不控制住,这些人的记忆就永远无法恢复了。”
第320章 全面爆发
护士突然开门进来,“苏医生、李医生,4号床的病人有情况!”
老人突然开始剧烈咳嗽,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数值开始快速下降。苏旎快步走到病床前查看。
“血氧掉到85了!”护士长王佳惠迅速调整着氧气流量,“肺部听诊有明显湿罗音。”
苏旎翻开老人的眼睑,发现结膜充血严重:“立刻查血常规和炎症指标,准备高流量氧疗。”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心率飙升到140次/分,体温快速升高到39.2度。
“炎症风暴开始了。”苏旎快速翻阅着病历,“患者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史,属于高危人群。”
护士突然惊呼:“苏医生,他的指尖开始发绀了!”
老人的手指末端已经呈现明显的青紫色,这是严重缺氧的表现。更令人担忧的是,CT显示他的双肺正在快速出现毛玻璃样病变。
“准备气管插管,上呼吸机。”苏旎果断下令,“通知ICU做好ECMO准备。”
就在这时,隔壁床的中年患者突然也开始剧烈咳嗽。苏旎心头一紧这病毒的爆发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
“立即启动二级防护,所有接触者隔离观察。”她对赶来的感染科主任说,“这病毒的攻击性,恐怕不亚于当年的SARS。”
这天之后,相继又有五人体内潜藏的毒素发作。
整个十九楼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走廊里医护人员匆忙穿梭,防护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3号床血氧持续下降!”
“6号床出现急性肾损伤!”
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中,苏旎快速浏览着最新检测报告。她的手指在某个数据上突然停住所有发病患者的血液中,都检测出了异常的蛋白质结构。
她立刻把这个发现同步给感染科的主任,试图从这一方面寻找突破口。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苏旎再次来到四号病床。她俯身检查老人的瞳孔反应时,老人突然用颤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声音虚弱却坚定:“苏医生……如果我撑不过去……”
“您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治好您。”苏旎轻声安慰道。
老人却固执地摇头,手指微微用力:“听我说……我年轻时在部队……参与过生化演习……”他艰难地喘着气,“这种症状……一定要火化……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