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病人们脸上愤怒、不甘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一位中年妇女瘫倒在地,双手掩面,放声痛哭:“我不想死,我还有孩子……”她的哭声仿佛打开了悲伤的闸门,越来越多的人崩溃大哭,整个楼层被悲伤的情绪笼罩。
“神医,苏神医,你们到底能不能治好我们?”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双眼通红,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一遍又一遍,用带着绝望与期盼的语气询问着同样的问题。
苏旎看着这些充满恐惧的面孔,心中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压力如山般沉重,但她依然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安慰道:“你们的体内潜藏的毒素就是我发现的,如今毒素还在潜藏期,你们还是安全的。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们,积极配合治疗,我们一起战胜这个病毒。”
在她的安抚下,病人们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着要逃离这个看似困住他们,实则是在保护他们的楼层。
与此同时,霍时越在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他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已经被军队控制了的医院,心急如焚。
他想要进去,却被士兵们无情地拦下。
他只能给崔首长打去电话,足足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被告知只有十分钟的见面时间。
霍时越跟着士兵上了十九楼。
“苏医生一会就过来。”士兵说完退到一边等候。
霍时越只能隔着那层冰冷的玻璃门,目光焦急地等待着苏旎。
苏旎接到崔首长的电话,得知霍时越来了,她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她把工作安排完之后,匆忙赶了过去。
霍时越看到穿着防护服的苏旎出来,目光锁在她身上,双手紧紧贴着玻璃门,仿佛这样能离她更近一些。
“苏旎……”他因为担心、着急而喉咙干哑得差点说不出来话。
苏旎隔着玻璃门看到他的嘴唇,知道他在说话,于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霍时越听到手机响,赶紧接了起来。
“苏旎,你怎么样了?”霍时越的声音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病房内部,似乎想要透过层层阻碍,亲眼确认她的安全。
苏旎听到霍时越的声音,心中也瞬间安定了下来,但此刻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情感之中。
她透过防护服的面罩,看到了霍时越焦急的模样,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霍时越看着苏旎被厚重防护服包裹的身影,心疼地揪紧了心,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换出来。
苏旎似乎隔着玻璃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说道:“我不能走。这里的病人需要我。我必须留下来,和大家一起战斗。”
霍时越沉默了,他明白苏旎的坚定与执着,也深知此刻她身上背负的责任有多么沉重。
“答应我,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平安出来。”霍时越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温柔,饱含着对她深深的牵挂。
“我会的。”苏旎轻声应道,与此同时她抬起手放在玻璃门上,和霍时越的手重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霍时越眷恋地看着苏旎,沉重地点头。
“霍先生,时间到了。”士兵提醒道。
霍时越深深地看了苏旎一眼,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苏旎看着霍时越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她快速调整好情绪,转身再次投身到‘战场’中。
苏旎回去之后,立即调整了治疗方案。同时让医院正常发布十七名患者的治疗进展,甚至故意在媒体前展示一些“记忆恢复训练”的画面。
同时她把医生们都召集到会议室,一起商量治疗的方案。
隔着会议室的大门,大家也才彻底暴露出内心的恐慌。
“苏医生,你确定你的判断没错吗?”
第318章 我需要你们
年轻的主治医生李治猛地拍案而起,手中的检验报告簌簌发抖,“我从医八年,从没见过这种能在血液里潜伏的病毒!”
护士长王佳惠死死攥着防护服领口,指节泛白:“苏医生,您确定……我们这样就不会被感染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所有人心头。检验科的小护士终于崩溃大哭:“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麻醉科主任突然站起来,哽咽着说道:“我要申请调离!我女儿才三岁……”
会议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恐慌。
苏旎沉默片刻,然后将投影仪的光束调亮,血液样本的显微图像在墙上投下幽蓝的光影。
她吐出一口浊气,指尖轻点屏幕:“各位请看,这些纳米级的病毒颗粒表面有特殊的蛋白质结构。”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坚定地划出一条轨迹:“它们会伪装成神经递质,潜伏期最长可达21天。但更可怕的是”画面切换成动态模拟,“一旦激活,它们会通过汗液、唾液甚至呼吸等方式传播,传染性是新冠病毒的3.7倍。”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李治医生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如果……"苏旎的声音突然哽咽,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虎口,”如果一旦让这种病毒离开医院,三天,只需要三天,京北的每辆地铁、每所学校、每个菜市场……"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投影仪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们听到这里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如果真是那样……
那样的后果他们想都不敢想。
苏旎将投影仪关闭,整个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黑暗。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实话告诉大家,对于这次的病毒我也毫无头绪,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我们都放弃了,他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窗外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检验数据的白板上。她转身面对所有人,眼神清澈而坚定: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她指向墙上那幅京北市地图,“这不是十七个病人的事,这是八百万条生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