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汤和冯莫两位大人,还有那位下令将刘效交于百姓处置的王爷,百姓们心中感激涕零,她们跪地高呼,感念这三人的恩德,同时也感念女皇的仁爱。
这几天张汤二人一直研究着治水的方案,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可谓忙的焦头烂额,而景王要不带着她身边那“女宠”去水坝溜达,要不就是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张汤对这位“白日宣淫”的王爷,私下不知鄙夷了多少次。
……
贾郑景唤出银冥,然后随手丢给她一张图纸,“将这张图纸扔到冯莫房里。”
接过图纸,银冥似乎是有些踌躇,可仍旧忍不住开口,“王爷为何不留着那狗官性命指认晋王?”
银冥跟她的时间最久,一般有了疑惑就会问,不似千羽等人那般拘束。
第107章回京
贾郑景缓缓阖上眼,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两道阴影,晦暗沉重,“晋王不会让那个狗官活着走到京城,与其死在晋王之手,倒不如死在这些百姓手中,也算是给这些百姓一个最好的交代,虽然本王可以暗中保下这狗官,可是却并不想这么做,更何况,哪怕这狗官不死,若是晋王抵死不认,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这狗官伙同张汤冯莫二人,或者说是伙同本王,故意写了个假账本栽赃陷害她……”
晋王虽然不是很聪明,却也不似刘效这么蠢,就算女皇下令搜查整个晋王府,最后也怕是搜不到半分赃银。
“属下明白了……”银冥恍然大悟,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家王爷的用意。
……
像之前那次一样,图纸被扔进屋里,冯莫和张汤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那人就已经离开了。
这几天,她们构建修改了不少图纸,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完善,在看到黑衣人送来的图纸后,二人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口中连连称妙。
次日,二人带领着所有的侍卫和无数主动赶来帮忙的百姓,改变了以往“封堵“的办法,对洪水进行疏导,又让一部分人按照图纸修堤坝,改河道。
不过,疏导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好在总算是有了彻底解决的方案。
此次江南一行,女皇虽没开口,贾郑景却知道,女皇派了不下十个暗卫,隐在暗处一路护着她。
等其中一名暗卫暗中返回京城,将刘效私扣赈灾银粮的事情,禀报给女皇之后,女皇盛怒之下,直接下旨要诛了那狗官的九族,同时又命冯莫暂留在江南治水,张汤和景王返回京城。
回京的路上,一行人果然遭遇到了杀手,张汤高喊着保护王爷,侍卫们瞬间将景王的马车围了起来。
那些黑衣杀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一时间刀光剑影间,鲜血四射,情况甚是危急,好在最后有了女皇派出保护景王的暗卫加入,还有“月护卫”的帮忙,那群黑衣人渐渐不敌,除了最后重伤逃走的那一个,其她杀手皆被当场诛杀。
……
一切都如同贾郑景猜测的那样,当女皇将张汤交上的账本,狠狠地甩在晋王身上,并质问她可知罪时,晋王果然倒打一耙,说那是刘效与旁人合伙,故意对她栽赃陷害。
那个旁人,也可以理解成,一向与她不合的景王,也可以理解成一直想要除掉她的女皇。
女皇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芒,她自然也不会傻的以为能从晋王府搜出些什么,这账本也只能对晋王起到一个警示作用,要想彻底的除掉她,除非……是她日后不知死活地犯了谋逆欺君之罪,届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除去。
…………
最后,晋王还是被女皇罚了三年俸禄,虽没除去她,却也算是当众打了她的脸。
朝堂之上,晋王一派也比以前低调了不少,没在与女皇一派呛声,总算是学会了夹起了尾巴做人。
第108章下棋
御书房。
女皇手中执着一枚黑玉棋子,落在棋盘的其中一个角落,“对于那位暗中帮助冯莫和张汤的神秘人,你怎么看?”
在知道那位神秘人还帮忙解决了水患问题之后,女皇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现在唯一让她烦心不安的,就是护国国师不知下落,那皇宫禁地的桃林里面,专门为国师修的寝殿一直空着,她每年都去,却又年年不见其人,这三年来,派去暗查的暗卫倒是不少,却始终一无所获。
她大概是贾氏皇族历代唯一一个,把护国国师都弄丢的女皇吧?若是国师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定会引起极大的动荡。
贾郑景随手将白子落下,随口胡诌道:“还能怎么看?八成是因为刘效那个狗官坏事做尽,有某位正义凛然的大侠看不下去,所以为民除害了呗!然后又觉得女皇是个明君,所以就顺便帮忙解决了水患问题……”
女皇将心中的烦心事暂时抛到一边,心中对那位神秘人越发好奇,不管那神秘人究竟是谁,总归不是晋王那边的就好。
想起最近那些传言,女皇忽然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听说……你最近还养了女宠?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竟连朕都没看出来……”
贾郑景拿起桌案上一根竹签,插上一小块西瓜,吃得津津有味,“陛下应该对自己的容貌自信一些才是,若本王真的好这一口,早些年就先对你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女皇被她的话呛的一阵猛咳,脸色通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这个十四皇叔,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次甄家为百姓捐了不少银子,估计你那夫郎功不可没,以后好好对人家……”
听到女皇又将话题转移到甄小公子身上,贾郑景笑的一脸得意,“本王的夫郎,本王当然会好好对他……”
就算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也不敢不对甄小公子好。
“该你了……”手里的竹签儿一扔,贾郑景又落下一子,对女皇挑了挑眉。
见她下的毫无章法,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女皇脸色一黑,忽然有些后悔答应跟她下棋了。
女皇手中又一黑子落下,白子成溃败之势,贾郑景一看,立马反悔,急忙拿起刚下的白子打算重下,“刚刚下错了,重来重来……”。
说着,又将棋下在别的位置。
见某人光明正大地耍起了无赖,女皇额上青筋跳了跳,几乎要维持不住仪态,“落子无悔,你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贾郑景眨了眨眼,“有吗?之前那两次是手滑,不算……”
女皇一口闷气梗在喉间,只差没有喷出血来了。
手滑?这手滑的“毛病”从某人五岁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