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她既然知晓自?个看了她那些话本子,也就是说,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自?个可是都知道?了。
怎么她还?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顾凛的步子有些迟疑,捱一寸,且一寸,慢悠悠的叫她牵着走。
一定?是生气了,嗯……想想顾敛之惹她生气了,又会怎样做呢?
倒不?是旁的,而?是顾凛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哄人。
再说,这种事顾敛之轻车熟路的,既不?嫌丢人,也能叫虞窈月欣然原谅才是。
回想着自?己仅有几次察觉到的举动,顾敛之那厮惹她生气了,是怎样做的来着?
似乎总是可怜巴巴的向她摇尾乞怜,偏偏虞窈月还?就吃这么一套。
顾凛打定?主意?要学顾敛之,便将身子愈发往下倾,还?将脑袋轻轻挪动,靠在她的肩头上?。
原本托着他大半个身子已然是很费力了,这会子他还?将脑袋放下来压住。
崎岖不?平的石路沾了水,很是湿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
虞窈月深吸一口气,提心吊胆的扶着他跨过去?。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心都压在她身上?,这会子没走几步,脚下没踩空,虞窈月受惯性推使,当即摔坐在地?。
怕顾凛摔下来磕到石头,虞窈月不?顾自?己湿了衣裙,连忙起身去?扶他。
怎奈顾凛回旋转身,像个没事人似得,反倒是将她扶住。
这不?反应挺机敏的嘛,哪有方才虚弱无力的模样。
虞窈月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骗了,干脆甩开他的手,自?个捡了根树枝,走过杂草丛生的小路。
她步子迈得快,又走因着心里憋着气走得急,顾凛想开口唤她停下来等?一等?自?己,却见人转过石壁,没了身影。
顾凛顿时就晃了,摁住疼地?厉害的胸口,大步流星地?往前赶。
原本虞窈月也想躲在暗处吓一吓他,也让他长长记性,分明没什么事却要装的吓人,徒惹人担心。
可瞧他脸色不?对劲,这才没走几步,就发了满头大汗。
虞窈月连忙露了身形,顾凛瞧见后几步走来,才牵起她的双手,就眼前一黑,整个人一软,倒在了她的怀里。
“顾凛,顾凛,你别吓我啊。”虞窈月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搭他的脉,脉像微乎其微,跳动的间次之隔非常长。
她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试图用自?个做架子撑住他,却是一低头就瞧见他背后的伤血肉模糊。
那截利箭不?知何时叫人折断了箭羽,可里面?的尖钩有倒刺,想要取出,一时半会并不?容易。
估摸着此地?离二人方才来的山洞不?远,虞窈月硬生生将人搭在肩上?,几乎是以驮着他的姿势,走一步歇两步,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山洞。
三人之中,分明段融的伤与樊成不?相上?下,可这会子段融坐在火堆旁烤火,樊成依旧是昏迷不?醒。
等?虞窈月走近一瞧,段融手里捏着个牛皮壶,小口细酌。
闻到醉人的酒香,虞窈月这才知道?,他身上?竟然私藏了酒。
眼下这么几个伤员,有了这口酒,既能消毒也能驱寒,想必没多久,就都能醒来了。
将人扶到干草堆上?后,虞窈月滴溜溜的转着一双眼珠子,瞧上?段融腰间系着的牛皮壶。
亏她先前还?只当里面?装的是水,从被冲上?草岸到穿过河岸,寻到他们这一路上?,虞窈月即便再渴,也都没打他牛皮壶的注意?。
可现在人命关天,虞窈月直勾勾地?盯着,一步一步走近他。
段融察觉她的意?图后,连忙将牛皮壶的盖子拧紧藏起来。
要知道?一路上?他不?敢喝一口,就是怕被这人抢走了。
没成想千防万防,到底是叫她发现了。
他身上?到底带着伤,身形躲闪却并不?敏捷,叫虞窈月轻而?易举的抢到了牛皮壶。
“你先借我一用,等?他们两个人都好转些,必定?会记得你今日一酒之恩的。”
言讫,也不?管段融愿不?愿意?,就提着那壶酒对二人的伤处进行消毒。
一壶酒几乎快要见了底,段融瞧得肉疼,就见虞窈月将草药撕碎,又寻了块干净的石块,捣碎了后分别敷在二人伤处。
樊成的伤处较多,虞窈月先是从他悲伤较深的伤口处理?起,又让坐在一旁无事做的段融帮忙拔了他的衣裳,对他的肩头、胸口、小腹分别上?药。
这还?不?算玩,他腿上?的伤也有几处,虞窈月又恳请他帮忙,撕破了他的裤子,处理?他腿上?的伤口
一番动作,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云淡风轻的将烂绿色的草药涂在人身上?。
段融撇了撇嘴,嘴角微微上?扬,心说也就是她虞窈月,能干得出来这样叫人惊世骇俗之事。
若非她手上?还?有草药汁,恐怕这人的衣裳她要亲自?撕了。
啧啧,真是可惜,顾敛之那厮没瞧见,否则依他的小肚鸡肠,即便是表现的再大度,心里依旧会生出不?快。
就在虞窈月埋头捣药时,段融拿树枝串了好几个果子,挨在她身边去?烤果子吃。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樊成身上?的外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内伤所需汤药调服,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用药。
虞窈月只好勤为他换药,好叫药性都渗透,能快些消炎,让人退烧醒来。
因着樊成的病严重些,她匆忙为顾敛之地?伤消毒后,几乎是一门心思都扑在樊成身上?。
就连原本一直没个正形的段融,也都帮着她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