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可怕吧!说这人是个案痴,没结婚没家庭,下了班就去找证据,然后搞着证据偷袭!都说碰到他主办的案子,别想赢得轻松!”
曾子君开口:“检察官有补充侦查权,在审查起诉阶段,允许自行调查关键证据。”
宁稚看向手边一摞案卷材料。
那是胡红娟案的材料。
“所以说,有可能一些证据,是不在这些案卷材料里的?”
王思雨点点头:“是的!”
宁稚后背往椅背靠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得!这案子有的打了!”
她惆怅片刻,从包里拿出郭淼案不予起诉的通知单,起身去档案室。
王思雨在整理案卷材料,问:“要什么案子的?我帮你拿。”
“不用,我归档而已。”
“哪个案子办结了?”
“郭淼的运输毒品案,检察院决定不起诉,我早上和她妈妈去接她出看守所。”
王思雨惊讶:“她运气不错啊。”
宁稚找到郭淼的档案,把通知单副本放进档案盒里,笑道:“是啊,挺有礼貌的一小姑娘。”
“这个案子你算她们多少钱?”
第518章 萧家的人脉
“三千。”
“才三千?”王思雨不解,“运毒案还是挺严重的,你怎么才收三千啊?收个三万都没问题。”
她边整理档案边说:“我觉得你有时候收费都太低了,比如那个断贷案,帮他们起诉银行,打赢了,他们的房子重新动工了,不烂尾了,这帮他们省了多少房租啊?结果你才收他们二十万。”
宁稚无奈:“都是些连月供都还不上的可怜人,每个人凑了两万,这两万还是他们去借的,我没忍心要太多。”
王思雨叹气:“哎,起诉银行的这种案子,放到其他大所,他们至少得收个小百万。十个人,其实匀下来,一个人也就十万,几个月的工资,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宁稚把档案盒推进去:“以后有机会碰到标的高的案子,我再多收点,把前面的损失给匀上。”
王思雨玩笑道:“你这是在劫富济贫啊?”
宁稚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档案室。
傍晚萧让来接她下班,见她愁眉不展,问:“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宁稚摇头,不想再提胡红娟的案子。
她短短时间,为这个案子伤神太多,明显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车子驶出主干道,往家的方向开。
萧让问:“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接到什么新案子?”
“有几起看了秦文珍案找上门的小刑事案件。”
“房租能付到几月?”
“子君接了个常法顾问的包年服务,第二季度的房租没问题了。”
“那就好,事实证明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你也别太焦虑了,胡红娟案,顺其自然。”
宁稚“嗯”了一声,看向窗外。
想起今天在检察院发生的事儿,她问:“对了,爷爷以前当过老师么?我今天去市检,碰到一位年纪挺大的检察官,说在婚礼上见过我,他还称呼爷爷为萧老师。”
“市检?”萧让想了想,“那人是不是下巴有一颗肉痣,五十多岁?”
“好像是。”
“伍检,市检的副检察长之一,他父亲以前是爷爷的部下,他当年参加遴选,来爷爷这儿学习了一阵子,所以他一直称呼爷爷为老师。”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每年都来找爷爷拜年。”宁稚侧过脸去看萧让,“爷爷在司法界,是不是有挺多人脉的?”
“大概是吧,但爷爷从不带我跟这些人认识,甚至我当了律师后,他让我搬出老宅。”
宁稚诧异:“为什么要让你搬出去呀?老人都喜欢子孙承欢膝下的不是吗?”
萧让无奈:“因为时常有人来家里拜访他,免不了要认识我,将来这些人和我在法庭上碰见了,是不是怪尴尬的?”
宁稚恍然大悟,想想又说:“可咱们结婚,还是会让他们认识咱俩不是吗?比如今天的伍检,他就是在婚礼上见过我,认出我了。”
“那办婚礼没得法子了,一辈子藏着孙子也就算了,总不能把孙媳妇也藏起来,婚礼连一个老人的客人都没有,那也太不像话了!”萧让佯装愤慨,“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宁稚笑着推了推他:“我也没有怪爷爷的意思……其实今天伍检跟我寒暄的时候,我挺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跟他们说有事儿忙先走了。无须为这种事烦恼。”
“老公……”
“嗯?”
“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没动用过爷爷的人脉?”
萧让认真想了想:“有,用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