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毕业答辩完,她就想回来自己先收拾一下,把想要的东西都收拾回去,不要的东西明天让阿姨过来打扫并拿去扔掉。
眼下这种情况,她自己也是服了自己。地上除了书本是整整齐齐堆放在一起的,其他东西都乱作一团,丢在地上。
“叮咚”
“师姐,吃饭了。”
林语棠丧气地打开门,褚漾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答辩不顺利?”
“怎么可能。”林语棠侧身,让褚漾往里看。褚漾往里看了一眼,乐了,调侃她:“师姐,你家遭贼了吗?这么乱?”
“别说了,收拾收得,我烦死了。”
“吃完饭,我帮你吧。”
“不用了。”
“不用客气的,师姐。我干这些活很麻利,你只需要找个地方坐着指挥我就行,比你找的阿姨还强。”
褚漾很想抬手摸一下她低垂的脑袋,让她像往常一样高傲地抬起头。但他的手紧紧握成拳,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吃过饭后,林语棠拒绝了他三次,褚漾还是坚持不懈地要过来帮忙。林语棠“唉”了一声,在知道他的心思后,相处中难免会有一点儿别扭。
现在想想,她都快离开这儿了,年轻人这想法又能持续多久呢?想必很快就能忘了。一年半载的感情也没多深厚,过段时间肯定会忘的。
这样想完,她开始心安理得地指挥他干活了。不得不说,褚漾干活确实麻利,那一堆东西没一会儿就收拾整齐了。
“师姐,这是你自己买来放家里的吗?”褚漾左手拿着抹布,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散发着红点的电子装置。
林语棠停下手中的工作,疑惑地问:“不是,这是什么?”
褚漾惊愕地看着林语棠,说:“这是高精度微型摄像头,一般市面上很难买到的。这监控上的还有灰,应该是放很久了,要不要报警?”
“你在哪发现的?”
褚漾指向电视柜上那一盘牡丹吊兰。
林语棠拿起摄像头,端详了一会儿,愤怒地用力丢在地上,摄像头顿时四分五裂。
这套房子买来的时候,她全部翻新了一遍,所以不可能是上一个住户留下的。除了她、周芷莹、周京毅、小橙子和褚漾之外,没人来过这里。
林语棠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你先收拾那堆散在地上的文件吧,我去打个电话。”
褚漾看了一眼落地窗前怒气冲冲的背影,低头整理那些散乱的纸张。大多数是师姐做的实验报告,他一边整理一边忍不住翻看了起来,师姐是真的厉害。
他随手拿了一个文件袋,准备把这厚厚一沓实验报告的纸张装进里面,塞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份文件。
他拿了出来,他没有任何窥探师姐隐私的想法。那是一个透明袋子里装着的一份文件,上面的“民事判决书”几个字和内容明晃晃地闯进他的眼中。
原告为林语棠,被告为周京毅。本院判决如下:1. 双方感情尚未完全破裂,不准原告林语棠与被告周京毅离婚;2. 被告周京毅未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疾病,其心理状况亦不足以构成影响夫妻感情的因素……
褚漾赶紧移开目光,将这份判决书放到一旁,把那沓文件装进文件袋里。
他的心不可控地发热,心跳也迅速加快。褚漾啊,褚漾,你可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林语棠打完电话回来,看着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摄像头,对正蹲着整理文件的褚漾说:“褚漾,麻烦你帮我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藏着摄像头。”
以周京毅的性子,他肯定不止在客厅藏了一个,林语棠在心中把周京毅骂了个遍,觉得他真是有病。
林语棠进卧房里找,褚漾在客厅里找。
一个小时后,林语棠看着桌上那五个闪烁着刺目红点的摄像头,脑袋突突地疼,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还有一股寒意直透脊梁。
这五个摄像头是褚漾在客厅各个平时她注意不到的卫生死角里搜出来的。整个客厅被这些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拍摄着,每个摄像头上都闪烁着刺目的红点。
她在卧房没找到,但不代表没有。
林语棠重新进卧室里找,翻遍卧室各个角落还是找不到,难道卧室里真的没有吗?
不,她不信。
“褚漾,进来,帮我找一下。”
好一会儿都没人进来,林语棠又喊了一遍。褚漾站在半开的卧室门口,犹豫不决,要不要推开门进去。
他一个大男人进女生的卧房,怎么说都不太合适。虽然说是帮师姐找东西,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纠结。
“师姐,你平时很少打扫的那些地方……”褚漾话还没说完,林语棠就把门全打开了,“没事,进来吧。”
褚漾脚步迟迟没动,林语棠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没事,我真的不介意,进来吧。”
卧房里淡淡地飘着一缕檀香味,褚漾进去后第一眼就留意到了林语棠卧房墙上挂的照片,还有香囊。
他抬手准备去碰那个香囊,林语棠阻止道:“这个是我女儿送给我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一定。”
褚漾捏了捏香囊,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硬块,不像草木的根茎。他从墙上拿下香囊,递给林语棠,“师姐,里面可能有东西,你打开看看。”
林语棠拆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她翻了翻堆叠在桌上的香草块,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电子装置。
它和那几个摄像头不同,表面没有任何红点。她拿起那小块电子装置,疑惑地看向褚漾:“这是什么?”
“监听器。”这种精巧的监听器,褚漾只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用过。
随后,褚漾又在卧房的台灯里、手办里陆续发现了三个摄像头。林语棠找了一个盒子,将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和那个监听器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