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萧承野停下马儿, 随后直接将谢少淮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带到谢少淮怀里:“休息一会儿,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王爷方才说了什么?”谢少淮抱着萧承野的披风,发现里边还有一瓶药膏, 显然是将他方才那番话听进去了。
“没什么。”萧承野看了谢少淮一眼, “回大营本王再告诉你。”
“来这边,我给你上药, ”
“?”谢少淮摇了摇头,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萧承野握住了手腕,拉到了一遍的低洼沙丘下。
“真的不用了。”谢少淮不想在外面脱衣服, 也不想让萧承野帮他上药,但是萧承野显然不允许他拒绝, 拿走了他手里的药, 倒在了掌心里, 闻言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
萧承野在青年身边单膝蹲下, “大漠白天炎热,伤口不处理明日就要严重,或者大人是想过几日后被抬回大营?”
谢少淮:“……”
谢少淮不确定自己的腿有没有破掉, 但是萧承野说的对,大漠里白天温度高, 若是有伤口很容易加重, 也怪他太着急跟着萧承野出来, 没顾得上用些药。
“好,”谢少淮蹙眉坐在地上, 将自己的裤管捋了上去,但他还是有些不喜欢这样,实在有辱斯文,便用衣摆遮住了腿:“麻烦王爷了。”
萧承野垂眸,透过青年的衣衫隐约看见那一双纤长白嫩的双腿。谢少淮骨架不大、四肢纤细、膝关节微凸、腿上肌肉紧实流畅,只有大腿根部微微有些丰腴的软肉,手感尚佳又很敏-感。而此刻那处的软肉被磨得绯红一片。
“忍着点,”萧承野俯身朝着谢少淮靠过去,涂了药膏的手轻轻抚在他有些泛红的腿-根处。
谢少淮抿紧了唇,眉心不禁蹙紧了。萧承野的手很凉但是他手上的药膏确实热的,粗糙的手掌轻轻在敏感的腿根出揣摩过,惹得尾椎一阵颤栗,谢少淮没忍住轻哼了声:“唔……”
“疼?”萧承野闻言收了手,谢少淮以为他弄好了,便摇了摇头:“还好……”结果话没说完,萧承野的手便又贴了上去,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腿根的软肉上按摩起来:“这里肿了,多揉揉明日会好很多。”
“……”谢少淮哪里经得住,后腰一软,差点直接倒下去,好在萧承野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疼也忍着点。”
谢少淮:“……”
不是疼,而是……蚀骨的酥麻。谢少淮觉得自己脑子里似乎是有什么炸开来。
有辱斯文。
萧承野掀了掀眼皮,看垂眸抿紧唇瓣的谢少淮,手上又用了些力气:“揉这里疼吗?”
“还,还好……”谢少淮吁了口气,“要不,下官自己来吧。”
“不用,”萧承野说罢,稳稳掐住谢少淮的大腿,往上轻轻一推,将那双白皙的大腿几乎摁在了他的胸口处:“马上好了以后骑完马记得这么拉拉筋,就不会那么疼了。”
谢少淮一只腿垂着,另一只腿却被萧承野掐在手里,狠狠推在了胸口处,这种屈辱的动作让他警铃大作,差点失了体面,好在萧承野没什么坏心思,弄了两下之后他的腿好像真的没之前那么酸疼了。
萧承野抽出手,起身拿着帕子擦手,目光却落在身下躺在沙地上大口喘气的谢少淮身上。青年方才为了遮腿的衣摆被他掀了上去,一双笔直的长腿微微弯曲,可见白腻的腿根处变得一片糜红。
他记得,从前谢少淮最讨厌的姿势就是自己把他的腿折起来,门户大开的样子。
萧承野餍足地滚了滚喉,但是这一切还在喘气的谢少淮都未曾看到眼里:“把裤子弄下来吧,休息一会,本王先忙去了。”
谢少淮点了点头:“多谢王爷了。”
这次出巡是为了不久之后的漠北之战做准备,大战之前边境线不能出现任何匈奴人可能驻扎的地方,今夜已经遇到了一波匈奴人,很有可能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必须乘胜追击将方圆百里摸查干净。
这时候紧跟着萧承野的骑兵部队也赶了过来,众将士停下来听萧承野调遣原地休息一小时,趁着天亮之前继续出巡。
见萧承野有正事要忙,谢少淮便不再打扰男人,抱着他的破风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好,谢少淮几乎一碰上能支撑的东西便睡着了,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谢少淮是躺在萧承野的披风上睡的,他甫一动身,便看见远处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一抹朝阳挣扎着爬出来。不远处十几个骑兵相互靠在一起休息,还有几个守着他们昨夜抓到了匈奴人的头子。
谢少淮起身,一旁正在煮饭的副将便注意到了,走到青年身边,将小鼎里剩下的米粥给青年端了过来:“大人您醒了就吃些东西吧。”
谢少淮起身,看了眼搀着砂石的浓稠食物,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多谢了,将士都吃过了吗?”
副将点了点头,他们方才已经吃过了,特意给青年留了一些:“大人放心,我们都吃过了,只是方才见大人实在疲劳才没喊您。”
“多谢,”谢少淮确实很饿,他斯文地吃了两口掺杂着沙子的粥,艰难地咽了下去,但吃了两口他便吃不下去了:“多谢,我吃饱了,王爷呢?怎么人都不见了?”
昨夜他们到这里的时候萧承野还带着七八十人呢,眼下周围带上那个匈奴俘虏不过才十个人左右。
“哦,”副将把谢少淮剩下粥吃了,“将军两个时辰前走了就没回来,想来是去北边摸查了,咱们遇到了匈奴人,带的粮食和马物资都折了大半,不能按照原计划回大营,需要提前回去。”
“将军应该是想尽快将该摸查的地方摸清楚,这样咱们兴许明天就能回去了。”
谢少淮蹙了蹙眉心,萧承野与他一样都是几乎一夜没睡,而且萧承野走的时候也没吃东西。想来他应该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常了吧?
谢少淮沉了沉睫,心里荡起一丝涟漪。萧承野和三年前相比似乎真的变了很多,也或许如他说的那样,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谢少淮收了收思绪,帮着剩下的几个炊事兵用沙子清理小鼎,这时候被俘虏的那个匈奴人又开始说话了。少顷副将拿了一些粥送过去,那个匈奴人才闭嘴。
谢少淮想起昨夜那男人说的惹得萧承野不高兴的那句话了。
守在谢少淮身边炊兵和青年一起洗小鼎,随口说道:“大人,您说您也是倒霉,平时咱们出巡都遇不到匈奴人的,有帐篷睡也有干净的饭吃,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夜那伙子人傻子一样,什么好武器都没带,就敢跨越边境线抢东西。”
“剩下的属下来吧。”
谢少淮摇了摇头:“不必,我做得来,”
说罢,谢少淮捧了沙子伸手放进那黏糊的小鼎里,黏腻的触感还是让他头皮一麻,米水掺杂着沙子黏在手指上,若是从前他一定会崩溃的。
不过他入乡随俗很快,没多大会儿就把那几个小鼎搓干净了。
副将喂完匈奴人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这狗杂种一点骨气都没有,怕死的很,把匈奴人的事儿都抖了出来。”
谢少淮:“他说什么了?”
“哦,他们都不是正经的兵,知道的也不多,直说了附近一个窝点,昨夜他已经告诉将军了,”副将说罢,又想了想道:“要是顺利,一会儿将军回来的时候,怕是又能带不少俘虏回来。”
“嗯,”谢少淮抿了抿唇:“诸位兄台都听得懂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