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野这一睡就是两个多时辰,谢少淮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给他换一块手布,到了亥时左右,店小二敲了敲房门:“客官,您要的水烧好了,已经送去隔壁房间了。”

谢少淮闻言,将萧承野头上的手布换了下来,随后才出了门:“劳烦小哥帮我照看一下房间里的公子。”说罢,谢少淮又去了一片金叶子给小二:“给他换换头上的手布。”

“好说好说,”小二进了门挽起袖子:“这里交给小的就行,公子去吧。”

“嗯。”

谢少淮今日跟着萧承野从涿州奔袭过来,本就出了一身的汗,方才去拿夜壶的时候还被熏了一身味道,萧承野说的没错,若是在宴州府衙没有水中,他大概会难受死。

谢少淮关上房门,走到隔壁房间,褪下衣物开始洗漱。西北三州干旱,唯有涿州还好一些,起码不缺水用。方才萧承野说军营也在附近,想来将士们用水也相当不易。但是大漠里有水源,吃喝应当是委屈不了的,只是若想要沐浴,怕不是易事。

小二弄来的水不多,也就两三桶,不过倒是贴心地给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谢少淮洗漱耗时间擦干净身子有把头发也洗了,只是这里没有澡豆,只能用清水冲洗一下。约莫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谢少淮才堪堪洗漱完,头发还滴着水珠,这时候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小二的叫喊声。

“爷!您这是怎么了?”

“爷……您别动手啊!”

谢少淮闻言便知道是萧承野出了事情,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谁料他甫打开房门,便看见萧承野立在门前。

萧承野脸颊通红,连眸子都是红的,像是热没褪下。

“王爷?”谢少淮刚想抬手去摸萧承野的额,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随后身子一轻,被萧承野扛在了肩膀上抱出了门:“萧承野你疯了?放我下来!”

萧承野大步流星地将谢少淮抱回了房间,店小二方才被一脚踹翻在地,屁股摔成了八瓣,疼的龇牙咧嘴:“哎呦,要小命了!”

萧承野将人扛回房间,对地上的店小二道:“滚出去。”

店小二吓得麻溜跑了,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谢少淮抱着萧承野的头,发觉他的体温又高了不少,“萧承野你烧糊涂了,我们回府衙找大夫。”

“死不了,”萧承野将谢少淮扔在床上,欺身上去,扶着他的额:“不许走,不许离开本王。”

谢少淮:“我没有走。”

谢少淮的头发还湿着,就这么躺在被褥上,弄湿了被褥今晚都用不了了,他推了推萧承野的肩膀,小声道:“你等我擦干头发……”

话音未落,萧承野便捏住了谢少淮的脖子,强势地将舌尖渡过去,吻够了人,又死死将人箍在怀里,在青年心口乱舔:“你又要抛弃本王……”

说罢,萧承野顿了顿,咬牙道:“谢少淮,你有没有心?”

第63章 小病

谢少淮被萧承野压得喘不过气来, 只能用手撑着男人的肩膀,“萧承野,你犯什么病?”

谢少淮已经尽力去推萧承野, 但奈何一个成年男人哪里是说推开就推开的,更何况萧承野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了。

萧承野磨了磨犬齿,在谢少淮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咬过之后还范府在那印子上舔砥, “谢少淮你没有心。”

“你又要抛弃本王。”

谢少淮:“……你别犯病。”

如果可以, 谢少淮现在真想一个巴掌把萧承野打清醒,但是萧承野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觉得自己挣扎没用, 谢少淮放下了抵在男人胸前的双手,微微抬着下颌, 更方便男人在他胸前为非作歹:“王爷你病了……停下我们去看大夫。”

谢少淮指望着萧承野能清醒过来,但身上的男人并未停下, 反而是越演越烈已经要动手去扯他的衣带了。

谢少淮只能再次反抗起来:“萧承野, 别这样……”

“本王, ”突然, 身上的男人安静了下来,随后重重压在谢少淮身上一动不动。

“萧承野?”谢少淮推了推萧承野,甫一碰上他的身体便感觉那体温高的过分。费了好大力气将人挪开, 谢少淮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 体温比方才更高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宴州府衙的位置, 现在夜色也沉了, 这个时候赶过去怕是天都要亮了。谢少淮下了楼,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小二附近有没有大夫, 好在此处是宴州城内,不过半个时辰大夫便过来了。

等店小二煎了药,谢少淮给萧承野喂下,已经是寅时后了。

谢少淮守萧承野守到他身子温度下去,才迷迷糊糊趴在他身边睡着。

第二日还是谢少淮先醒了过来。天色已经大亮,昨夜睡觉的之后谢少淮没来记得拉上床幔,便被刺眼的光线弄醒了。

床上,谢少淮支着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还在沉睡的萧承野,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温度已经正常了。

谢少淮正准备抽回手去,倏地萧承野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男人也坐了起来。

萧承野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头疼的似要炸了一样。他捏了捏眉心,蹙眉看了谢少淮一眼,见人还在自己身边,没忍住抬了抬唇角,将青年拉到怀里:“本王抱抱。”

谢少淮推搡开:“王爷还是赶紧起来吃些东西,一会儿回琢州去。”

萧承野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夜对青年做了什么,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谢少淮陪着他睡觉的时候,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了,难得空出来几天,回琢州谢少淮不是心里只惦记萧澶就是惦记府衙里的事。

“不行,”萧承野贴着人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你答应过本王的,说陪本王几日,不回琢州,本王带你在宴州待两天。”

萧承野书说罢,用鼻子将谢少淮的衣襟蹭开,结果却在青年颈间看到好几块吻痕,他犹记得这里昨晚在他睡着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

萧承野蹙眉,抬手握住谢少淮的颈肉:“你脖子里……”

“王爷昨夜烧糊涂了咬的,”谢少淮拿起萧承野的手,认真道:“都不记得了吗?”

说罢,谢少淮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看着萧承野渗着血的伤口:“大战在即,王爷还是爱惜好自己的身子,回琢州、要么回大营找军医再处理一下伤口。”

“谁和你说的?”萧承野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谢少淮,打仗的事情都是最高机密,谢少淮才来琢州多久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月后进军漠北的事情?

他萧承野是喜欢谢少淮,能为了他背刺恩人,放弃一切,但是现如今西北的战事关系西北三州几百万百姓的性命军事不可小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萧承野的心颤了颤,随即他便想明白了,谢少淮如今可是当朝廷尉,皇兄倚重,就算未曾对他提及此事详情,但想知道西北的情况再推算出行军的具体时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