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最优选一定不是这一种。”秦封掌心握住段绪的手腕,眼神深邃而冷静。

“我教过你的,绪哥,用这里。”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头。

秦封教过段绪,必要时刻,无需亲自动手。

兵不血刃,亦或借刀杀人,才是上上之策。

段绪深吸一口气,掌心包裹住秦封的手指,轻吻在那柔韧骨线。这双手并不厚实、强壮,却在最艰难的时刻,撑起了一切。

他不能搞砸秦封撑起的一切。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交谈的低语久久未停。

秦封在回礼县的第六天早上,独自开车回了首都,段绪留下来接手矿山的事,抽空便去阿远那里学枪。

段绪留在礼县,就不可避免的会和秦斯玄撞上。

行至高速还没开出多远,秦封就接到了秦斯玄打来的电话。秦封拒听,回信在开车。

段绪是秦封留下来的“人质”,也是他的耳目。秦斯玄先前察觉出了秦封的异心,必然会防备秦封,段绪存在的作用,就是降低秦斯玄对秦封的怀疑。

秦斯玄知道段绪对秦封来说很重要,毕竟就拿秦斯玄自己来对比,当年在秦封狼狈的时候,秦斯玄拒绝了秦封,而段绪则是将人带回家好好养了起来。于情于理,秦封的心都是偏向段绪的。

也正是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秦斯玄才觉得他能掌控住秦封。

秦封和段绪之间的婚姻并非秦斯玄促成,当年他本想让秦封被段家收养,好顺理成章慢慢继承一切,是秦封在察觉到段绪的感情后,就不再往被收养的方向去暗示。

结婚,也是秦封自作主张的行为,并且因为这场婚姻,暴露了那个总是以一副上位者姿态,对他进行教导的“老师”那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中隐藏的情感。

细细想来,秦斯玄这个人,好像真没什么当小三的自觉。

秦封每每提及过去,只要关于段绪,就会被秦斯玄不耐烦打断。

如今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唔,希望他最好别太生气,不然,秦封真的懒得哄他。

汽车于高速上飞驰,道旁两侧的风景不断被甩在身后。

秦封的思绪掠过深山,掠过县城的马戏团,凝聚在逐渐成型的计划体系。

现在,秦封的笼子里,也有两只斗兽。

唔,或许,不止两只。

【作家想說的話:】

来啦!||ヽ(* ̄▽ ̄*)ノミ|Ю

评论多多的,有被溺爱到ovo

正文

第17章17 蠢货

孟诩宸这两天住在单位分的房,步行不过几百米,便没有开车。这日下班,他照常与同事道别后,散漫地往住处走。

“住处”

想到自己用来形容的词汇,孟诩宸不由笑了一下。

单位分的房,位于寸土寸金的城中心附近,配套设施一应俱全,通勤方便。不能买卖,但也是许多人一生的追求,在孟诩宸眼里,却只是个“住处”,和上学时的宿舍没什么两样。

那么,“家”呢,家是哪里。

是那个上班通勤就算不堵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建在靠近郊区的江景房吗?

孟诩宸暂时无法确定,他只知道,过去的一个多月,他住在那里,每天早晨和下午额外延长的通勤时间没有让他心怀不满,反而倍感期待。

清晨,有时是在秦封怀里醒来,一同起床,一起洗漱,一起吃早饭。地下车库里避开摄像头的临别吻是驱动他的燃油,是能源。

傍晚,他们偶尔会一起去保密性质做得比较好的私房菜馆一起吃饭,回去的路很长,很远,却从不觉得枯燥。

习惯了和喜欢的人相拥而眠,所以短暂的分别,让孟诩宸夜不能寐。

搬回单位附近的理由很可笑,是孟诩宸这几天睡不着,担心疲劳驾驶造成不好的影响。

步行很好,多走走路,看看道旁的花和树。

秦封就很喜欢走路,秦封说,他刚来首都时,坐地铁,坐公交,坐的士,摸了一遍路程后,就开始步行。

首都繁华,高楼耸立,最容易迷失方向。

但秦封,他踩着脚下的土地,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迈向哪里。

是脚踏实地的好青年,还是在暗示需要一个引路人。

孟诩宸不想去深究秦封每句话里是否含有其他意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怕血缘至亲,也需要利益来维持,更遑论两个原本陌生的人走到一起。

他给得起,就不怕秦封要。

惊人的政治嗅觉,深谙官场逢迎之道,秦封精准踩中孟诩宸对灵魂伴侣的所有雷点。

身在孟家,被当做工具一样培养的孟诩宸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他没有任何慕强心理,因为在强者眼里,所有人都是工具。

祛魅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有。身居高位者,智多近妖者,他身处的环境里,强大的人很多。

亲情,友情,爱情,是他们吝啬给予的东西。

也是他们流于表面随手可以施舍一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