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睡了一夜後,清晨就到了S市。到学校先把行李放到寝室,我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沈言泽帮我搬上来的。他拜托聂源在楼底先帮他看一下他的行李。
火车上他和聂源一路聊得甚欢,当时我心底居然又冒出一丝怅然,仿佛觉得沈言泽不满聂源才是正常反应。
显而易见,我又犯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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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是心灵太空虚了,得赶快找很多事来做,找个人去喜欢。
正式上课後,又恢复到那种一个星期也许遇见沈言泽三四次的情况。一般他身边不是有四五个人在一起,就是只有一个人,便是那位我也见过的对他有意思的某GAY同学。
而我身边有时除了聂源,就只有我一个人。
每次他看见我,都会笑著跟我打招呼,笑得很好看。
有一次下著雨,雨不大,连打湿衣襟都不够,我便懒得打伞,那次聂源有课没有同我一路,正好又撞见沈言泽和他的那位GAY同学。那男的与沈言泽同撑一把伞,因而两人靠得特别近。
有说有笑。
本来心情就很一般,这下又往下沈了许多。我都懒於同他打招呼,可是不想显得自己有多在乎,还是强迫著自己对他边招手边笑。
他却拉住我的衣袖,侧身问我:“你没带伞吗?”
我摇头,“我不喜欢打伞,反正雨又不大。”
他还是从包里翻出他的伞递给我,“还是打著吧。”
我接过後,他就和那男的一起离开了。
我一直握著他的伞走回宿舍楼,都没有撑开。雨真的不大,根本没必要打伞。
晚上吃饭时,聂源调笑我说最近在装什麽忧郁少年呢。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跟我开玩笑,说你有什麽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後来见我连骂都不想骂他了,才认真地问起我怎麽了。
我皱眉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没什麽,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也会有个原因吧!”他不依不饶。
我不耐烦地说你就当我在装忧郁少年吧。
他凑过来,佯装神秘地跟我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兴趣。”我直接一口回绝。我只是一介凡人,好奇心是肯定会有的,但是对於聂源我真的是一点好奇心也无,这家夥所谓的秘密通常都会让人觉得想扶墙。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还是继续讲下去:“我其实以前挺讨厌你的。”
我横了他一眼:“你凭什麽讨厌我啊,貌似我们分到一个班的时候前半年根本没讲过几句话吧。”
他耸了耸肩,“你自己不觉得吧,其实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不好接近的,很冷漠,好像对谁都不在意。我当时就觉得吧,这小子装什麽清高,我一向都会厌恶那种第一印象让我觉得挺不舒服的家夥。当然啦,後来我才发现你其实是个很好很随和的人,也蛮有意思的。”
我又想起沈言泽说的薄凉,吃著东西没出声,他又腆著脸继续问道:“诶,你最开始对我是什麽印象呀?”
我抬眼看了看他:“不记得了。”
他一副我真不想骂你的表情。
其实我是记得对他的第一印象的,不过估计我说出来,他就直接骂娘了。总体来说就四个字,斯文败类。
第二天聂源生拉硬拽要我去踢球,美名其曰减轻压力。他说反正你右腿也好了,去运动运动。像足球这种狂野的运动是最能释放不满情绪的,我不肯去,毕竟我好几年没踢过了,一直都只是打篮球,我对他说不如你让我打一顿这样更能释放情绪。
他死皮赖脸地说道:“你就把球当成我来踢。”我终是答应了他,同他一起去,和一堆不认识的人踢球。
後来我发现根本就不是我把球当成聂源来踢,而是这小子把我当成球来踢。
我跟他不在同一队,踢了还没二十分锺,我在同别人抢球时摔倒了。球正好在我脑袋这边滚啊滚,聂源他飞起一脚过来铲球。我看他那一脚正对我面门,惊得一身冷汗,幸好我反应快右手挡下了这一脚,不然我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顶著个歪鼻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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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挡下这一脚换来的是我右手中指骨折。我当时疼得也不管这绿茵场脏不脏,左手握住右手缩在地上不能动弹,耳边是聂源焦急的问话。
而我脑袋中只剩下三个字。他,妈,的。
24
我觉得我今年一定是触了什麽霉头,腿骨折了刚好手又骨折了,还都是右边。还说踢球可以发泄一下,哪知道反而心里更堵了。
“我手没好之前帮我打饭。”身为受害者,我毫不愧疚地颐指气使。
“那是那是。”罪魁祸首聂源哈腰点头,唯唯诺诺。
“帮我抄笔记。”
“一定一定。”
“帮我洗衣服。”
“好的好的。”
我坐在骨科外的走廊长凳上(三个月内我坐在这凳上两次),还在思考有什麽需要他做的,他忽然问道:“是不是要跟你弟弟打个电话说说。”
“不用。”我立即回绝。“他是弟弟,又不是我是弟弟,这点事我还得汇报还是怎麽著。”
聂源撇了撇嘴。
这两日除了去食堂吃饭是让聂源帮我打饭,其实也没让他做什麽,笔记我原本就不怎麽抄,衣服也是学长帮了一会忙,然後自己将就洗的。毕竟聂源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他还死命地抢著帮我付了医疗费。
中午食堂中正是人山人海之时,我和聂源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我正在调整左手拿筷子的姿势,沈言泽不知什麽时候看到了我,坐到我旁边。
“手怎麽?”他皱著眉,语气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