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刺杀皇子,这可是天大的罪名,到时候平阳公主又该有多为难呢……

李轻婵心中思索了一堆,觉得钟慕期说的对,他受伤的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侍卫也不行,万一那侍卫被严刑逼供招认了呢?

但她可以,李轻婵确认自己表哥是无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他。

她想通了,在心里给鼓舞着自己,深吸了口气,毅然地转了回来。

一回眼就又看见那坦露着的胸膛了,脸再度烧起来。

李轻婵低下头,小步往前蹭着到了钟慕期跟前,犯了错一般小声道:“表哥,我帮你换药。”

“嗯。”钟慕期道,“伤在右边。”

他就那么坐在桌边,腰杆挺得很直,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浅口药瓶和细纺纱,道:“伤口我自己洗过了,帮我敷上药、包扎好就行。”

李轻婵还是不敢看他,瞅了眼桌上的金疮药,脸红得不像话,颤声道:“那、那表哥你把衣裳脱了。”

“不能动,一动伤口就出血。”

李轻婵一想也是,他这时候哪能用力啊,不然伤口怕是要裂开。

李轻婵脸通红,抖着手指尖去够他中衣系带,好不容易碰上了,鼓着勇气扯了下……

她觉得用了很大力气,结果手指竟然擦着衣带滑开了,没能解开。

怕被看穿了心中的胆怯,她立马重新去扯,这回扯得凶了些,将那衣带扯开后,带得中衣衣襟大开。

李轻婵还没来得及羞赧,跟前人腰腹间一道狰狞的旧疤已映入眼帘。

虽早就听飞鸢说过钟慕期身上有疤,但乍一看这长长的丑陋的疤痕,李轻婵还是心猛地揪了一下。

这么长的疤,当然得流多少血,得多疼啊!

李轻婵最怕疼了,代入了一下这疤在自己身上,就已经疼得想发抖了。

但钟慕期身上可不止这一处疤,她使劲眨了眨眼,视线终于舍得向上看,这回看见了那被衣襟半遮着的、可怖的、依然冒着血水的新刀伤。

“怎么这么深的伤!”李轻婵愕然,下一瞬眼中蓄起了泪,什么局促不安都没了,纤细手指往他肩上伸去,将中衣彻底掀开。

这时她才发现钟慕期身上的中衣已被血迹洇湿了一片,只是他方才侧着身,自己又不敢抬头,这才没有发现。

李轻婵悔得几乎要落泪,明明早就知道他受了伤,还扭捏什么!白白让表哥多遭罪!

“表哥,你疼不疼啊?”

钟慕期被她水汪汪的眼眸看着,答非所问道:“怕表哥疼,你就给吹一吹。”

只是这回他失算了,李轻婵噙着泪瞪他,道:“你还想哄我,明明这都是假的,就算吹一百次,该疼的还是会疼的。”

钟慕期笑了,“表哥只是不想你担心……真的没有多疼的。”

李轻婵觉得他嘴硬,又瞪了他一眼,再也不理会他了。

她小心地拿帕子去拭伤口处冒出的血水,因为是站着的,一头浓密乌发垂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堆叠到了钟慕期大腿上。

后者的视线从那张写满紧张心疼的粉嫩芙蓉面往下,沿着细长的脖颈落入那交叠着的领口。

微松的领口因着她躬身的动作压低了,露出一片雪嫩的肌肤。

他明目张胆地盯着看,同时嗅到了姑娘家身上的馨香,那味道从鼻尖滑到肺腑,又掺进血液流遍全身,引人热血沸腾。

过了会儿,将视线扯开,继续往下,被那纤细的腰肢吸引住。

李轻婵侧对着琉璃灯,腰身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暗处,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摇着,晃了人的眼。

钟慕期左手慢慢动了起来,先是捧住那细密柔软的长发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滑不留手。

忍不住又揉了一把,觉得这捧长发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甜软乖顺,让人想压在怀中欺辱。

他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

蓦地抬手扣住那在眼前摇晃着的纤腰,猛地拽近,将人大力地按在了腿上。

第55章 换药

李轻婵腰身被往前拽, “哎呀”一声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了钟慕期腿上,刹那间就白了脸。

“……表哥……”她被那一拽,擦着伤口的手隔着帕子直接狠狠按了上去,才擦干净的患处再次冒了血, 血水津透帕子染到李轻婵手指上。

她打着哆嗦将津了粘稠的血水的帕子从伤口上移走, 话都要说不好了, “按、按到伤口上了……”

举着帕子的手停在两人之间, 上面的血水透过指缝往下流,在微开着的掌心留下一片红艳粘稠的狼藉血迹。

因为手是抬着的, 袖口的绸衣耐不住肌肤的滑腻,往下在手肘处堆积起,露出了一截伶仃赛雪的手腕。

第50节

血迹从掌心往下滑,像是一只狰狞的毒虫,拖着长长的尾巴向下进击, 在细白皓腕留下一道蜿蜒着的、艳丽的痕迹,红艳艳的,与腕间青色血管纠缠,透漏出诡异的美感。

直至那黏黏的血液自顾自地缓慢向下, 爬入浅色软绸袖中, 不复得见,钟慕期才将视线移走, 落回李轻婵惨白的脸上。

“不妨事, 表哥不怕疼。”

他不怕, 可是李轻婵怕,红了眼圈指责他:“你不要再乱动了表哥……”

她坐在钟慕期腿上, 腰上缠着的是他的手臂, 方才的确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

但冒血的伤口比钟慕期的动作更让她害怕, 急忙丢了手中帕子去换新的,手忙脚乱地重新捂在他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