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的沙子都是烫的,汤乐还穿着薄毛衣,不算糟糕的是他里面还有一个打底衫,就算脱了毛衣也不用裸奔。衣服是秦百川一手包办的,是汤乐看不懂的牌子,能摸出来材质很好,穿起来也贴身,毕竟量体裁衣还是跟商场买的不太一样。
汤乐感恩还有里面的内衬可遮挡身体,虽然跟这人早就坦诚相见了,但是就是因为坦诚相见过才尴尬啊!!!
他旁边的秦思远因为本来就穿的很薄,所以也没必要脱什么。汤乐内心哀嚎道,要是他跟王寄安在一起,他早就光膀子跑了,还在乎那么多?还不是这群该死的男的让他疑神疑鬼的。
路程不算艰巨,秦思远将汤乐的裤管扎进鞋里就进了丛林。在将这里打探完毕前 汤乐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这里不就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样吗?上岸就有医院什么的,反正就是来到城市了,总之不会是鲁滨逊漂流记,不然谁当星期五?
可惜的是,秦思远跟汤乐进去绕了一圈回来发现这里原来半天就能走完,还真是个孤岛。
他们俩跟这个世界失联了。
当这个事实真的切实摆在面前无可逃避的时候,汤乐却没有绝望的感觉。可能不是孤身一人,连死也有个垫背的,所以这般苦难也随之减弱了一半痛楚,被分担到同伴的肩膀上。秦思远在一边忙活,他要准备晚上要用的篝火,不是取暖,而是驱逐一些潜在的野兽。
汤乐托腮看他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着边际的想,真要说死,可能秦思远比自己更可惜吧。年少有为的,前途似锦,上得是最好的军校,又家世显赫,足够托举他一路攀高,汤乐不知道秦思远未来会走到哪里才算顶点,但终归不应该是现在。
夜幕降临,沙子凉的比水快,秦思远凭借自己的储备知识通过太阳的方位大致判断出来所处区域。
秦思远将鱼膛破肚后,洗干净串起来架在火上烤。汤乐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
要说生存也不用担心,秦思远说自己野外生存能力MAX,会剥树枝下海扎鱼,会自制饮用水,还能取火,甚至能辨别一些果实跟植物的品种,不是百科全书,但活几天也够用了。
问题是他们俩如何从这个孤岛逃脱。
秦思远把鱼烤好后递给汤乐。
“你害怕吗?”汤乐冷不丁来了一句。
“怕什么?”
“怕我们永远出不去。”
“不会吧。”秦思远大咧咧的坐他旁边一起看着起伏不定的海面,咬了一口鱼肉,含混不清的说,“再说了,跟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不好吗?”
“好个锤子。”汤乐翻了白眼给他,“你是互联网吗?你是空调吗?你是卫生纸吗?我连穿越都害怕,你觉得呢?”
“有点情趣行不行?”秦思远不忿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啊,思远弟弟,我好想跟你生活一辈子啊。”汤乐夹着嗓子故意恶心他。
小红书号:这里没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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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思远,我可是想跟你好好生活呢,你看看我嘛。”
“说话呀,不是想听我讲好听的吗?我讲了你又这样,真讨厌。”
汤乐算是演上瘾了,他喋喋不休的故意撒娇,看秦思远一直背着他坐,玩心大起,捏着腔就凑了过去。
结果天太黑没看清沙子里藏着贝壳,一下子给绊倒了,一时没站稳跌坐在秦思远面前。
沙子很软,摔的他不痛,不过汤乐心里窝火。他刚抬起头打算咒骂一下,这该死的贝壳居然害得他摔倒。
结果他还没说什么,就被面前人捏着下巴亲了上去,不干不净的话堵在嗓子眼,被迫咽下去,连带着分泌出来的口水,秦思远蛮横的伸出舌头撬开他的唇瓣进去深吻的时候,汤乐眼神都死了。
而且更想死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后遗症了,被亲吻就来感觉了,不可言说的地方空虚的要命,秦思远亲了他一会就放开了他。汤乐呆坐在原地,不敢吭声。
糟了啊,他这是真发情了。
汤乐也是有进步了,进步在现在被吻完也不会喘不上气了,他身体比他的意志更快的适应了这些淫靡的情事,秦思远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戏谑地在他耳边吹气,
“小嫂子,还想跟我过一辈子吗?”
话是轻佻的,但是汤乐经过这些死gay的千锤百炼早已拥有一双火眼金睛,他不会只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更多的东西,包括他的神态,他的细微举动,往往这些人的真实意图都会掩盖在这些话语之外的地方。
秦思远这个心思浅的,几个老狐狸汤乐可能还看不能完全明白,秦思远才哪到哪?
他都不用侧眼看,都注意到了即使藏在夜色里也通红的耳垂,在心里冷哼一声,同时将头侧过去,那双被亲吻的泛红的唇轻轻划过那个还在嘴硬的装云淡风轻的小年轻的唇角。
汤乐在此处停顿下来。
他贴着他的嘴角一字一句地说,“好啊,你喜欢我就同意。”
秦思远浑身一震,猛的自己后退了一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汤乐,却发现了对方眼神里的挑衅与得意洋洋。
他是故意激他的,秦思远意识到这点。
本来应该被他的胆大妄为而生气的心脏跳动频率高的不合理,因为这不是愤怒的心跳声,不应该像这样带着一丝不高兴和隐蔽的失落感。
秦思远捂着心口,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妙。
另一边的汤乐看秦思远被吓得后退,对此笑出声了,毫无察觉的汤乐自以为在这场试探比赛中赢得彻底,不由得心里感叹还是得脸皮厚点才好,殊不知输者那边已然是惊涛骇浪。
被关在囚笼里用真金白银滋养过的麻雀也拥有金丝雀的亮丽羽毛,浅浅的梨涡融化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情欲缠绕过的花枝只会更加妩媚多姿,漂亮的连眉梢眼角都含着说不清的意蕴。
秦思远在汤乐的笑声中隐隐约约从心底冒出一个想法来,
“二哥的宝贝还真要被我摘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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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秦思远也没吱声,汤乐还毫无察觉地在一旁幸灾乐祸,殊不知早已大难临头,他美滋滋地继续啃着鱼,坐在对面的秦思远脑子已经转了几个弯。
之后就是休息的事了,秦思远找了一个地势高的地方,用降落伞隔开地面的潮气,在上面铺了一点草,先凑合一晚上睡。结果,刚躺下没多久,汤乐就开始翻来覆去的挠来挠去,最后他受不了坐起来跑到旁边的沙地上冷静。
“不睡吗?”秦思远探起头看他,他在野外训练营比现在苦多了,还有任务在身,现在这个条件都算好的,他也没什么不适应,躺地上就能直接睡,但是这辈子连露营都没有的汤乐哪能轻易适应组织环境。
被蚊虫叮咬得有些气急败坏的汤乐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整个人埋沙子里,然后计划中道崩殂,被拎着衣领从沙堆里拽出来,秦思远说,“涨潮会把你淹死的,我的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