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莺就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懂隐忍,知进退,更豁得出去,她跟齐山玉是?一个类型的人,骨子里都只维护自?己的利益,宋娇莺是?个女人,所以她拼命的讨好?宋右相和齐山玉,一个娘家一个未来夫君,对女人最重要的两件事情她都抓的死死的,如果宋娇莺是?个男人,她一定把所有力气都放在科考上。
而更遗憾的是?陈大人。
这时候,陈大人出面,以下颌点着地?上的闵恒生,道:“既然宋二姑娘已昏过去,眼下怕是?不?能辨此事真假了此人状告宋大人杀了他?妹妹,且将?此人送往大理?寺的牢狱间吧,日后此案交由旁的官员来判便是?。”
按理?来说,这案子轮不?到?大理?寺,但?陈大人跟宋右相有仇,忍不?住跳出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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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闵恒生还活着,这件事就过不?去,今日不?验,日后也是?要验一回的。
宋右相开口?想拦,却见那位陈大人叹息着道:“也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若是?这人给了你?,莫名其妙的死了,右相的清白岂不?是?无处可寻?这可如何是?好?嘛。”
宋右相气的两眼发昏,却没?有任何方式阻碍他?。
瞧见闵恒生被陈大人带走,宋知鸢手里的小团扇都紧紧的贴在了脸上,眨巴眨巴着眼、抻着脖子看着。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还没?忍住笑,慢悠悠的靠近永安,道:“我们先离席吧。”
宴席已经结束,大戏中途落幕,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永安这才回过神来。
而这时候,齐山玉终于挤过来,匆忙叫人将?昏迷的宋娇莺带下去。
眼见着宋娇莺晕倒,宋父才算是?得了一线喘息之机,一旁的白夫人匆忙将?这一场宴会结束,赔笑着送客。
贵客后至先行,这群人之中,第一个走的就是长公主,宋知鸢随之一起离去。
两个小姑娘前脚一走,后脚便在马车间笑成一团,一齐倒在马车内的波斯地?毯上,永安不?小心碰倒了案上盛放冰镇葡萄的琉璃盏,琉璃盏翻滚下来,翠绿色的葡萄便在地毯上滚落一地?。
“你可曾瞧见你父亲那张脸?”永安笑嘻嘻捡了一个,塞进宋知鸢的嘴巴里,笑嘻嘻道:“他?可吓坏了。”
顿了顿,永安又问:“本宫可需做什么,给他?们点教训?”
一般来说,平民敢上告宰相,会先挨板子,因为以下犯上,以民犯官,是?为不?敬,很少有人能扛过这顿板子,扛过之后,才能上报官府。
但?是?官府基本也不?会管,官官相护这个词,自?古以来便有,最大的可能,是?这个闵恒生被悄无声息的弄死。
现?下永安特意来问问宋知鸢想如何办,长公主掺和进来,这案子自?然不?可能顺着之前那般来做了。
宋知鸢轻轻一咬,口?中饱满的果子便炸出甜美的汁水,她慢慢吮着,与永安道:“叫大理?寺去查办就好?,公正严明,莫要偏袒谁,只叫他?们还了自?己该还的因果,其余的,你?不?必干涉。”
上一辈的账很难算,涉事的两个女人都死了,一个因为丈夫不?忠郁郁而终,一个因为丈夫背叛还被丈夫害死,两人都很惨,宋知鸢无意去追究她们两个人的过错,在她心里,她最恨的人其实是?她的父亲。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得陇望蜀、抛妻弃子,做出这等行径来,华阳与那闵家女都不?会死,她只是?想让活着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而宋娇莺顺手也抽两嘴巴子。
其实宋知鸢本来也是?可怜她的,在知道她的身世之后,虽然因为之前宋娇莺一直在她面前挑拨的事儿而讨厌她,但?是?宋知鸢并?没?有想报复她。
她觉得,她因为父亲的偏心而愤怒,那宋娇莺也可以因为父亲的偏心而愤怒,她是?很苦,但?宋娇莺与她一样苦,她以己度人,并?没?有想去害宋娇莺。
从?最开始,她只是?想离开宋府,再也不?见这群人而已。
直到?宋娇莺给她下药,逼得她清白尽失,宋知鸢才想报复她,所以宋知鸢才会在宋娇莺的及笄宴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切都挑明。
等闵恒生这件事儿发酵之后,宋娇莺自?然会吃到?她该吃的苦。
“好?,那本宫过几?日再看笑话。”永安根本没?注意到?宋知鸢那些复杂心思,她只知道看笑话和瞧热闹,顺带玩儿男人。
“对了!”永安一拍手,道:“今日大喜,我们回府去好?好?喝一杯,我府上最近新绑来一些人,我分你?俩。”
宋知鸢虽然对男人没?兴趣,但?她愿意跟永安黏在一起,所以她没?有推辞,随着永安便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里一如往昔。
府内的新树枝丫如昨日一样的绿,松声风吟,玉葳绿蕤,分明已临近九月,但?依旧不?见凉爽,燥热的日头照在人头顶上,将?人的发丝都炙烤的发烫。
一进门?来,丫鬟奴婢们便全都扑上来,迎着两位主子进殿。
为了庆祝,今日合欢殿起了一场歌舞,永安与宋知鸢一起寻欢作?乐,台上站了一位从?波斯来的舞姬,身上以薄纱覆盖,一舞一跳间,像是?一条灵动的银蛇,身上佩戴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
永安给宋知鸢递了一杯酒,宋知鸢昂头饮下。
淡淡的醉意涌上来,让她短暂的放下了那些仇恨与不?安,放松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不?管外界闹成什么样,长公主府似是?都没?半点变化,永远歌舞升平,永远轻松肆意。
如果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宋知鸢想,会的,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大蟒蛇贞洁尚在,北定王不?曾翻脸,永安活着,她还将?这辈子的冤屈报了回去,一切都很好?。
自?重生而来一直压在肩膀上的担子终于卸下,宋知鸢顿觉轻松,捻起酒杯畅饮隐约间,宋知鸢觉得她好?像忘掉了什么事情,但?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台上舞姬旋转,台下宋知鸢歪倒在长公主的怀抱里,嘟嘟囔囔的骂了两句永安。
虽然不?知道忘了什么事情,但?是?骂永安一定没?错!
“天天就知道搞男人!”
“两辈子都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