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入席之后,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客人来了,谁料过了一会?儿,外头竟然?又引了客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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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面上一向是?贵人后至,越身价高的贵人来的越晚,宋知鸢抬眸去看,心说是?那位客人比永安身价更高?结果她一抬眼,竟然?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耶律青野身穿一身凝玄紫色的武夫长袍自门外而?来,被宋右相簇拥着入席,进门时,耶律青野淡淡的扫了宋知鸢一眼。
宴上珠围翠绕,人群纷杂,四?处都吵闹着,偏他那一眼望过来的时候,叫宋知鸢觉得四?周的人都空了一瞬。
天地间好像就剩下这么一个人,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问她:忘了我的约?
宋知鸢心头一紧。
她突然?记起?来了,昨儿个耶律青野叫她白?日间过去的,结果她给忘了。
她只记得要安排那些人、只记得要来宋娇莺的及笄宴上捣乱了!
宋知鸢心虚的垂下目光,假装没瞧见这人,顺带瞥了一眼旁边的永安。
永安也完全没把北定王当回事儿,北定王出席丞相府的宴会?很正常,朝中的人向来都是?互相结交的她又心大,大概已经将?想睡北定王这件事儿忘到脑后去了。
宋知鸢扣了扣自己?手上的团扇,心说,她是?失约了,但是?耶律青野应当没那么小心眼...吧?
宋知鸢扣手里团扇的时候,宋娇莺已经离开了女席,随后去寻白?夫人,筹备接下来的巡桌敬酒。
从宴席桌上离开的这几步路,宋娇莺走的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上。
看见宋知鸢随长公主坐在客席上、仿佛是?个外人的做派时,她听见自己?的血肉发出兴奋的嗡鸣,因为她知道,宋知鸢完蛋了。
宋知鸢抛弃了最重要的身份,她竟然?蠢到放了宋家大姑娘的位置,而?去投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长公主,难道宋知鸢以为长公主能?像是?亲爹一样一辈子对她好吗?
一辈子啊,那么长,说不定长公主过几年就不跟她好了!她把长公主当靠/山,真是?当错了。
真是?个愚蠢的、没吃过苦、没见过世人丑陋嘴脸的大小姐啊。
但她就不同了。
她牢牢扎根在宋府,她成了宋父最喜欢的姑娘,以后迟早还能?拿下齐山玉!到时候,丞相的父亲,状元的丈夫,一切都是?她的!
她兴奋地发颤,快步走向白?夫人。
当时白?夫人正在与宋大人说话。
白?夫人面色并不好看,略有些发青,瞧见了宋娇莺过来,难免埋怨:“你?这姐姐倒是?大脾气,借着长公主的光,跑来压自家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客呢。”
而?宋大人则是?冷沉着脸,道:“你?现?下也知道我为什么不疼宋知鸢了,她实在是?任性妄为,哼我简直就想当没生过她。”
方才长公主过来,他给长公主行礼,宋知鸢身为女儿竟然?不躲不避,站在长公主身旁受了礼!何其过分!
就算是?他确实对不住宋知鸢,但是?他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啊!在宋家这么多年,难道都是?白?养了吗?
宋娇莺连忙说好话:“姑母、父亲莫要在意,姐姐肯来,就已经是?很好了。”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也就是?你?性子好罢了,不提这些,宴席将?开,你?先去备琴。”
宋父这时候则去男席间饮酒。
及笄宴流程很简单,等所有客人到了之后,及笄宴的姑娘表演,琴棋书画歌舞都可,一般都选个乐器来,表演之后便由德高望重的长辈为其上簪,最后再挨桌敬酒,昭告所有客人,我们?家姑娘已成年,可以谈婚嫁。
一般姑娘们?都是?先订婚,随后办完及笄宴后筹备成婚事宜的,可以说,及笄宴是?姑娘们?最重要的事情。
及笄宴越风光,姑娘们?越长脸。
宋娇莺闻言应下后,转身便去外面筹备琴,每一步都走的十分飘飘然?。
及笄宴上的一切都早已筹备好,丫鬟正抱着琴等在前厅后门处,一切按部?就班。
终于?,时间到了。
宋娇莺向前厅行入。
她看见人头攒动?的宴会?,看见锦衣华服的客人,看见男席间饮酒欢笑?的父亲与齐山玉,看见未来的大道,这些,都是?她的。
而?就在宋娇莺抱着琴,抬腿行入前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高喊声。
“娇莺娇莺!等等舅舅啊”
宋娇莺疑心自己?在紧要关头幻听了。
她是?有个舅舅,但是?她母亲死后几乎就与舅舅断亲了,再也没见过,而?且,她舅舅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丞相府的门儿朝那边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呢?
所以她不回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向台上行去。
但是?,她看见席间的众人都随之回头望去,还有人低声言谈,让她心声疑虑。
直到她身后爆发出一阵高喊声:“娇莺!不要上这家恶人的台啊!”
宋娇莺听见这声音,浑身都是?一抖,猛地一转头间,正看见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红着双眼从前厅外冲了进来。
这人是?谁?
在这人出现?的时候,席间上的人都一脸惊讶。
这里可是?丞相府,私兵林立,这人是?如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