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知鸢没想到?,他在蛊医院这几日?,特意通识各种毒药,眼下,他绝不会喝这杯毒酒。
下一刻,在耶律青野的目光之下,这位紧张的同谋公?子将这杯有问题的酒递向旁边的另一位公?子。
耶律青野微微一顿。
什么蠢货,毒都下错了人。
这杯酒若是落到?了旁人手上,岂不是要败坏了旁人的名声?
罢了,是冲着他来的灾祸,没必要落到?旁人身上。
就让他“饮下”这杯酒,后去与宋知鸢对峙。
这些时日?以来,宋知鸢背地里垂涎他的身体,明面上一直演的极好,好像真对他毫无兴趣似得,更衬得耶律青野等了好几夜、去蛊医院查身子的行为很?蠢。
宋知鸢
这一回,他一定要亲手戳穿宋知鸢的阴谋!
耶律青野一抬手,将那杯酒接过来,顺手一饮而尽。
一旁的同谋孙公?子见自己手中酒杯被北定王接走、甚至一饮而尽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想上来揽,但是手伸了一半,北定王已经饮尽了。
“怎么?”耶律青野放下手中酒杯,神色冷淡的看向那位孙公?子。
耶律青野看过来的时候,孙公?子明显被吓到?了,唇瓣惨白?,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句:“没、没事?。”
耶律青野随意放下手中酒杯,心道,记上这笔账,回头算,眼下,他还?是要先去找宋知鸢的麻烦。
“酒劲很?猛。”耶律青野随意放下手中杯盏,道:“劳孙公?子送本?王去歇息吧。”
听到?“酒劲很?猛”这几个字,孙公?子都快哭出来了。
旁边的公?子们都艳羡的看向孙公?子,不知道孙公?子到?底是哪里入了北定王的眼,只有孙公?子本?人慌的手足无措。
“是。”孙公?子硬着头皮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女?席、花树下的宋娇莺。
宋娇莺生的清秀典雅,坐在花树下,似是半落梅花婉约香,但孙公?子看过去的时候,却无心欣赏这般美景,只觉得不安。
他受宋娇莺安排,特意来走一遭,宋娇莺叫他下药的人是一位出身低、性情差、爱流连青楼的庶子,结果中途药被北定王抢走喝了,这可如何是好?
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下套,和给北定王下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咬着牙不承认就行,也不怕被报复,后者却是全?家都要跟着一起完蛋啊!
孙公?子害怕,惶惶的看向宋娇莺的时候,宋娇莺也瞧见了这一幕。
她并未言语,只是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垂眸时,她搅着帕子,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
一点?事?都办不好!怪不得到?现?在都混不到?一个官身!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孙公?子强忍着不安,送耶律青野到?了客厢房前。
按照计划,宋知鸢此时应当也晕倒在某一个客厢房的门内,孙公?子当挨个儿推门去看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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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庶子送过去,两人成了好事?,回头孙公?子再带人来撞破此时,但现?在,孙公?子领着“虽说自己醉了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清醒”的北定王到?了客厢房前,自然不敢如此,而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一间空厢房,将北定王送进?去了。
厢房并不奢华,只是普通的待客雅间,没有内外间,行进?去就正对着桌案,右侧是一张床榻,左侧摆着屏风,用以临时更换衣物,角落处摆着青铜冰缸和一支飞鸟香炉,一线淡烟自鸟喙之中而升,撞碎在青铜冰缸的边缘上,又?散于空中。
盛夏的烈阳透过金丝云烟窗缎照进?来,落在地上,烙印出了一道正方形的四方格印,随着格印挪动,可见岁月流淌,衬的此间静谧十分?。
孙公?子进?去之后,把?“酒醉”的北定王摆在床榻上,随后如同被火烧了一样?逃窜出作案现?场,头都不敢回。
他之前只管宋娇莺要了毒药,却不曾要解药,现?在也无法去替这位北定王解毒,又?因为太过害怕,只想着逃避,所以都不曾回头看一眼。
厢房的门一开?一关,孙公?子跑的比过年时被宰的猪都快。
而此时,厢房床上的北定王依旧沉沉闭着眼,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角落里的香炉静静燃烧,冰缸中的坚冰缓慢融化,时光一点?点?溜走,北定王依旧稳如泰山。
不急。
诱敌。
而北定王的“敌人”,宋知鸢,此时在做什么呢?
好巧不巧,宋知鸢此时正在隔壁。
从进?到?厢房中后,她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身体软的像是面条,在地面上拧成难耐的一团,她想找到?一个姿势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拧,她好像都缺了点?什么东西,身体像是干涸了三个月的土地,理智被烈阳烤干,只剩下饥/渴的欲念,嗓子里冒出尖细婉转的嘤咛媚哼,她无比渴望,渴望一场甘霖。
一场甘霖。
她想要一场甘霖。
理智被磨灭,最原始的欲在身体里勃发、放大,如同洪水一般将她自己淹没,她此刻如果是清醒的,也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到?,她的完全?被操控成了另一幅模样?。
宋娇莺恨宋知鸢都恨到?了骨头里,她恨不得宋知鸢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笑料丑闻,她希望宋知鸢活都活不下去上吊而亡,所以那药里掺了三分?嫉两分?妒,还?有五分?的怨,就是半点?不掺假。
当时北定王说是饮酒,但实际上是“假饮”,反倒是宋知鸢,是结结实实的接了宋娇莺那杯酒,毫无防备的一口全?吞了,这猛烈的药效烧上来,宋知鸢半点?扛不住。
厢房之中空无一人,宋知鸢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抓握着木门,往隔壁走去。
她的“水”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