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为什么宋知鸢没事?为什么宋知鸢没有被打断腿!
“父亲!”宋娇莺被吓得两股颤颤,她尖叫道:“您救救女?儿,这件事跟女?儿没关?系,女?儿真的不知道,您看在病去的母亲的份儿上”
“你还有脸提你母亲!”提到这些事,宋右相更是一阵暴怒:“你母亲就是个?坏性子,日日胡作非为不说,还有个那样下作的弟弟!姐弟俩都不让我?好过!还有你,你!我?当初把你从青州那种破地方带过来,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你竟然去害你的亲姐妹!你竟然去害宋知鸢!你实在是恶毒!小小年纪,就如毒妇一般心狠手辣!”
吼完这句话,宋右相喘着粗气,唤旁人过来,道:“来人,将她的双腿打断。”
北定王只要了孙公子一双腿,现在落到宋府里,也就只要一双腿。
北定王的回礼,给就是了?。
给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父亲!”宋娇莺惊得反驳:“这怎么行?打了?我?的腿,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当初去陷害宋知鸢的时候,就没想过她的一辈子也会完掉吗?”宋右相花白?的胡子都因为愤怒而颤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难道没教过你吗?今日之事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这也就是北定王不想将这事情闹大,只私下里来处置,否则就不是一双腿的事儿了?!
真要牵扯到两个?家族,他?们家和孙家都得完蛋!
而宋右相话音落下之后,一旁便有家丁走上来,钳制住宋娇莺,将宋娇莺摁在地上,旁的小厮拿了?沉重的水火棍,看起来就要打下来。
宋娇莺冒出一声尖叫。
“爹,爹!”这一声尖叫高亢的落下,伴随着一阵哭嚎:“爹,不要打残我?,你放我?回庄子里吧。”
宋右相只冷眼看着她,道:“等你的腿废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庄子。”
一个?废掉的女?儿,他?也不打算要了?。
以前留下宋娇莺,是觉得这个?孩子天真纯善,还很孝顺,是个?好孩子,可以留着养一养,又?有点?愧疚当年的事情,想要补偿她,但现在他?知道宋娇莺做了?这么多错事后,对她就只剩下厌恶了?,甚至还觉得宋娇莺是个?累赘,只想赶紧送出去。
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
而宋娇莺听见宋右相这冰冷的话语,只觉得眼前一黑,恰在这时,一旁的小厮重重挥舞起手里的水火棍,将宋娇莺的膝盖狠狠地敲碎!
只听一声骨裂音响起,宋娇莺尖锐的嚎叫声响彻夜空。
这条膝盖被打断了?,但还能?接上可是,北定王要的是一个?废人,所以,那就得接着打,打到骨头彻底碎掉,药都救不起来为止。
“爹啊”宋娇莺惨叫起来。
宋右相重重一挥手。
一旁的小厮继续抬起水火棍。
这场面一定是很难看的,就连齐山玉都偏开了?一瞬的目光他?虽然厌恶宋娇莺,但却也觉得这画面残忍。
当然,若要问他?该不该这般做,他?肯定还是要这般做的。
刚才宋右相和宋娇莺一直都在含含糊糊的说一件事,齐山玉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只听一半就已经够了?。
他?能?够猜测到,北定王这次报复宋娇莺和孙公子,是因为这两个?人曾经密谋去陷害宋知鸢,结果不小心牵连到了?北定王,这才招惹来了?北定王的报复。
“齐哥哥”这时候,宋娇莺匍匐在地上,向齐山玉哀求:“齐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啊。”
齐山玉拧起眉头,不言语。
他?并不想引火上身,而且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宋右相都挡不住北定王,他?初入官场,更挡不住。
而宋右相听见了?宋娇莺的求饶越发恼火,他?呵斥道:“你有什么脸面来求旁人?回想回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我?当初把你带回到丞相府就是个?错误,如果你没回来,丞相府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没将宋娇莺带回来,怎么会使宋知鸢离开宋府?那闵恒生又?如何闻着味儿跑来丞相府来找麻烦?眼下又?怎么可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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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王?一桩桩一件件恶事,都是从宋娇莺进门这一日开始的!
宋娇莺当时因为疼痛而失去了?平日的温顺与?柔情,只剩下恐慌,颜面尽失的趴在地上、惊惧之下的求饶后,又?听见了?这么一番话,绝望之下,也难顾全体面,从而撕破了?脸。
她最后一点?体面也没了?,只剩下了?恨。
“凭什么怪我?!”她嘶吼起来:“凭什么怪我??分明怪你!分明是该怪你!”
宋娇莺心底里的恨可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她才是最恨的那一个?,宋知鸢好歹还是有人爱的,她有贵友,有母族,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当初是你嫌贫爱富,抛下了?我?们母女?,现在竟然还敢说我?对宋知鸢不敬?我?凭什么要对她敬?是她的母亲杀了?我?的母亲!就因为我?母亲出身贫寒,因为我?母亲没有权势,我?母亲就该死吗?现在你又?凭什么,让我?去跟仇人的女?儿亲亲蜜蜜?”
“你做了?这样的恶事,却要我?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凭什么?”宋娇莺眼见着死期已到,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原先那些?藏着的恨意便再?也掩盖不住了?,一股脑的顶出来,全都对着宋右相扑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华阳瞎了?眼了?看上你,我?母亲瞎了?眼了?嫁给你!她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你早早死在进长安赶考的路上!”
宋娇莺尖锐的声音撕开了?他?们之中一直被掩藏的陈年伤疤,里面飚出恶黄掺绿的脓血,反而透着一种酣畅淋漓的、今天发完疯明天就去死的痛快感。
她越骂越凶,像是要将过去的那些?咽下去的脓血全都挤出来一样。
宋右相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宋娇莺的手都开始发抖。
“我?给了?你荣华富贵,我?给了?你一条通天路,你竟然不感激”宋右相气的嘴唇发白?了?:“我?大可以把你丢到乡下一辈子不过问!可我?怜悯你,没想到却怜悯回了?一个?白?眼狼!”
“你怜悯我??”宋娇莺拖着那条断腿,高高昂起头来,骂道:“你什么时候怜悯过我??你不过是不甘心,你不愿意一辈子顺华阳的意愿,华阳死了?,你也要给她添点?堵,你不愿意一辈子去给华阳当狗,才非要将我?接回来,用这种方式证明你是个?男人!用我?的存在来填平你当初因为给女?人当狗而受的不甘!你有什么情谊?你不过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我?还在你这里,让你觉得你从不曾向华阳屈服过罢了?!”
“你装什么圣人!爬女?人裙摆的低贱男人,你为了?翻身,像是狗一样去舔华阳县主的裙摆,才舔来了?这些?!”
宋娇莺这些?话其实早就在心底里想过了?,只是以前她想要宋父给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曾表露出来一丝,现在荣华没有了?,富贵没有了?,一条命也要没有了?,她还忍让个?什么,肯定是全都骂出来啊!
“住口!”宋右相被骂的说不出话,反倒是一旁的齐山玉冷着脸呵斥道:“你怎能?对你的父亲如此无礼?陷害宋知鸢分明是你一人所为,你现在抵赖不成,就开始辱骂自己的父亲,何其下作!当初知鸢便是被你这种行径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