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宋时衍尽可能地可能地稳住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着，愈发将宋时繁搂紧，却没有看到依偎在他怀中的她，面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还有隐藏在眸子深处的那份冷漠。

宋时衍离开了。

那天雪下得很大的时候，宋时繁突然提议说出去走走，宋时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在她拙劣的撒娇动作中答应了下来。

宋时衍熟练地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要为宋时繁穿上时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还为她戴了一顶黑色的毛线帽，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只小企鹅。

两人走在雪地里，宋时衍紧紧握着宋时繁的手，雪花飘落在他们的发梢上也浑然不觉，一起慢慢向前行走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两人变成了白茫茫大地上唯一的存在。

“在想什么？”宋时衍看到宋时繁盯着某处发呆。

宋时繁嘴角轻扬，“在想某人小时候雪地里哭鼻子的模样，真丑。”

宋时衍听到之后笑了笑，“的确很丑。”接着话锋一转，”如果我还像当初那么哭，姐姐还会想离开吗？”

宋时繁沉默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温馨的表面终于开始裂缝，宋时衍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撕裂，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苦涩，“你会不会对我也有一点喜欢呢？”

宋时繁依旧保持着沉默。

宋时衍苦笑了两声，拉起宋时繁向前方奔跑着，宋时繁想甩脱他的手，却被他拉得更近，她无奈地叹息着，任由宋时衍将自己拖入雪地里。

他怨恨她却舍不得折磨她，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宋时繁，叫她和自己一起不痛快。

宋时衍发狠的用力咬住她那诱人的红唇，宋时繁紧闭贝齿，不住地挣扎着，宋时衍也不强求，只是用自己的舌尖描绘着那迷人的形状。

那段在公寓里厮混的日子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宋时繁抵挡不了他的攻势，只能乖乖地配合着他，任由他肆意品尝着那美味的甘甜。

但宋时繁皱着眉还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用牙齿咬伤了他的舌头。宋时衍吃到血味更兴奋了，他放开了她的嘴唇，将她压倒在雪地里，双手撑在雪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时繁，眼神深邃而炙热，像一团火焰正熊熊燃烧着。

他肆意的啃咬着，将宋时繁的唇也咬破，血液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在两人唇舌间纠缠着。

宋时繁狠狠地盯着宋时衍，宋时衍被宋时繁倔强的感觉心都要化了，下体硬得越发厉害，拉着她的手向那里移去，爆出的青筋显示了他此刻的隐忍。

等宋时繁在卧室里醒来，发现除了一张写着“对不起”的字条外，宋时衍什么也没有留下。

宋时繁想起，她当时是想把宋时衍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就像小时候她是故意让宋时衍找不到自己，隔岸观火般看着他在雪地里哭哑了声音。

过去他找到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颤巍巍的把红围巾把自己脖子上解开递给了她，现在他在她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美其名曰“我怕你冷。”

真是自作多情。

0032 “新年快乐”

等宋时衍离开，宋时繁才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终于肯承认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过于傲慢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宋时繁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宋时衍，他的唇边永远漾着浅浅的笑意，比她虚伪的温柔真切地多，除了过剩的性欲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偶尔也会滋生出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宋时衍也比她大胆得多，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偷吻，在她害羞的时候又笑着向她道歉，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带给宋时繁不一样的体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地亲近起来。

宋时繁的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时时刻刻都在惶恐被抛弃与厌恶，所以在清醒之后冷眼嘲笑着宋时衍的真心。

但是……少年与她多么相似，总是在床上逼她许下一个个承诺，原来他也会不安啊。

在宋时衍费尽心思把她骗到身边，像骑士守卫着她，献上自己火热的心的时候，她是否也可以臣服于最原始的欲望，试着沦陷，试着期盼他们会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

宋时繁踏上了回青城的飞机，她思来想去宋时衍也许会回家，只不过在家里先见到的不是他，而是宋书远。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快到姥姥的三周年祭日，时隔三年赵昭第一次联系她让她回家。来机场接她的只有宋书远一人，宋时衍跟着同学出去游玩过几天才能回来，赵昭借口工作太忙来不了。

宋书远依旧端着温润君子的模样，嘴角那抹不变的弧度让人看了不爽，正巧家里没人宋时繁带着孩童恶劣的心思装醉，故意勾引宋书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早已消失不见，双手紧捏的她肩膀生疼，仿佛在抗争什么，最终也都化作一声叹息离开了家。

“真是贱啊！”宋时繁瘫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后两行清泪就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宋时繁从来不会大声地哭，只会默默地、悄无声息地流泪。其实她很少流泪，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更喜欢用酒精和香烟来消化那些悲伤的情绪，只是今天或许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也许还是喜欢他，也许三十多度的天气还是让人冷到心都在打颤，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下来了。

之后就是接到了宋时衍的电话，接他去了酒店，报复的不只是赵昭对自己的冷漠，或许还有宋书远

……

现如今见面两人都默契的当作那件事没发生过，宋书远看到她有点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问宋时繁要不要去医院。

“医院？”宋时繁有些疑惑。

“你妈突发脑梗住院了，现在还在昏迷着。”宋书远顿了顿，“阿衍没跟你说吗？”

宋时繁摇了摇头，等到医院看到赵昭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心中感到快意又有点怅惘，是看到那个做爱的视频才晕倒的吗？

那宋书远呢，他怎么毫无反应。宋时繁不禁侧头看着宋书远，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照顾着赵昭。

这一幕落在宋时衍的眼里，就成了姐姐还对自己的父亲念念不忘的证据了，手握成拳，掌心都滴出血却还要装作不在意出声打破两人安静的画面。

宋书远见他来了，摆摆手让他们先离开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注视良久。

两人走出医院一路沉默着，宋时繁思索该如何开口，说“我原谅你了”好像不太对，“我答应你当炮友了”感觉更奇怪了，反复考虑时垂头看见了宋时衍的手，忙拉着他在医院药房出买了碘酒、棉签和创可贴，为他处理伤口。

宋时衍也不抗拒，低头看着宋时繁，心想，就这样吧。宋时繁感受到他的目光，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傍晚的落日余晖落在两人的身上，显得那么温馨极了。

……

等赵昭苏醒的时候，与宋书远办理了离婚手续，和宋时繁在病房里谈了好久，之后宋时繁就回了历城，宋时衍在青城照顾着母亲。

大年夜的时候，窗外的烟花绚烂，整个天空仿佛被点亮一般，在寒冷的冬季中显得格外美丽。

宋时衍永远不会告诉宋时繁他在历城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布满了摄像头，他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