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甜甜迟疑,那四人又你一言我一语,说他们四个也好久没聚了,都忙,大家是成年人了,人越活越孤独,但孤独也是独立的另一面,诸如此类,巴拉巴拉。孟甜甜知道,他们在帮她找辙。
他们知道她还没做好“回归”的心理准备。
小时候,她一个人罩着万花山的孩儿们。如今大家是成年人了,她是团宠了。
孟甜甜:养儿防老是真的!【感动】【感动】
小胖:这一刻,我百分之百确定她是孟甜甜了。
即刻,这个名为“大团圆”的微信群被哈哈哈刷屏了。
当晚,孟甜甜敲定了聚聚的日期。所谓心理准备,都是借口。冲就是了。
五人约在了ktv,孟甜甜订的。
孟甜甜一到,就有服务生窃窃私语:“那个怪人又来了。”
孟甜甜是这里的常客,每次都一个人来,找个小包厢,唱会儿,喝会儿,然后就往陌生人的大包厢钻,跟人称兄道弟,还拍照,拍酒瓶子、拍手、拍脚,拍完照,走人,也不跟人交朋友,后会无期。
今晚破天荒,她订了中包。
服务生给孟甜甜带路,说您有个朋友先到了。
孟甜甜把那四人猜了个遍,结果,都不是。
服务生推开包厢的门,那人背对门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包厢内的灯光迷人眼,以至于那人回过头,良久,孟甜甜连蹦带跳:“盛宝!你回来了?”
盛宝姓盛,名徉,不知道在和什么人通电话,也没个结束语,挂断,对孟甜甜敞开了怀抱。
孟甜甜上前,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喝洋墨水了?给爸爸整这西式的花花事儿了?”
孟甜甜上前,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喝洋墨水了?给爸爸整这西式的花花事儿了?”
这几天,孟甜甜和那四人聊得多了,总觉得大家虽然长大了,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福分了,但感情没变。但盛徉摸了下孟甜甜的头:“我回来了。”
咦?这感情可变了啊!
哪有儿子摸爸爸头的啊?逆子!
孟甜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胖他们知道吗?不对不对,他们跟你串通好的吧?就我不知道。哇,你走的时候才多大,十七,还是十八来着?高考前。哇,你也变太多了吧?这要走在大街上,我真会多看你两眼。”
说着,孟甜甜围着盛徉转了一圈:“一表人才,这谁看得出来是当年的鼻涕虫?”
盛徉难为情地笑了笑。当年在万花山,数他最斯斯文文,这倒是没变。
不多时,那四人也到了。
儿时的玩伴,不管分开了多久,像是有个时光机,只要凑齐人,就能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
而当孟甜甜一行六人在ktv载歌载舞时,有个人心急如焚。
是曾煦。
孟甜甜进来时,和盛徉通电话的人是曾煦。
今天下午,曾煦从电影院回到公司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盛徉。他们也算是老朋友,但绝不是会1v1的老朋友,盛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盛徉在寒暄了两句后,一语惊人:“我要追求孟甜甜,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曾煦只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才刚刚从电影院回来,刚刚接受了孟甜甜和陈亦茂的“洗礼”,回到公司,连口饭都没吃上,又来了一个盛徉?相较于半真半假,但多半是假的的陈亦茂,盛徉不容小觑。
他十八岁随父母移民澳洲,读了六年的建筑,如今一个建筑师的title有里有面。
论脸……
曾煦知道自己一张脸有九十分以上,但于孟甜甜,过去,她看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她看他可能是路人甲,也可能是十万块的代名词。再看盛徉,温文尔雅,拿个八十五分绰绰有余。
“知会?”曾煦问盛徉,“也就是说,不用我表态?”
“是,”盛徉有备而来,“你和孟甜甜有过一段婚姻,我和你也是朋友,你有知情权。”
“什么时候的事?”
“你指什么?”
“你钟情于孟甜甜,什么时候的事?”
“去澳洲之前。”
“你在澳洲八年……”
“单身。”
就这两个字,曾煦被盛徉ko了。盛徉对孟甜甜来说,是不该打扰的时候不打扰,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八年间,忠贞不渝?反观他曾煦,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只论这一条,罪该万死。
盛徉离开后,曾煦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逼着自己把该处理的工作处理了,该开的会开了。期间,曾煦一次又一次神游,白西没多言。但事不过三,白西请曾煦在一份文件上签字,曾煦拿上笔,鬼使神差地在文件上写了一个“甜”字,又写了一个“盛”字,最后画了个心形,把两个字圈住。
接着,他画了个问号。
再接着,他画了个大大的叉,差点儿把纸划破了。
白西看傻了,但也看了个真真切切:“您这是……遇上情敌了?”
曾煦脱口而出:“他也配?”
下一秒,曾煦自言自语:“是我不配。”
“哇哦。”白西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