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盛啊,你和她之间,注定只能悲剧收场、阴阳两隔,值得吗?”

祁湛长呼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问,“你对她,到底是可怜,还是因为得不到在骚动,还是真的喜欢?”

直剖内心的灵魂发问,让盛铖有瞬间的恍惚,他迟疑片刻,佯装出轻松恬淡的样子,“这重要吗?”其实不论是哪一个原因,他都想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如果生命注定是悲剧,而他的爱注定无果,那在她临终之际,来一场盛大的赴会,为何不可!

生命来去自有定数,你我距离那个来时路,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爱她,很爱很爱很爱。”

三重肯定着重强调,萧宴栩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给他安慰与理解。

祁湛左看一眼,右瞧一下,“还是单身好啊,没那么多烦恼,老子要一辈子单着!”

“叩叩叩”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危姬抱着一束素淡典雅菊花,突兀而又站的笔挺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她低头看了眼南星辞发给她的关于-萧宴栩的照片,迈步朝人走去。

“祝你长命百岁。”

危姬周身的气场和她沉稳单薄的语调,就注定她不管说什么话,都让人听起来很理智。

萧宴栩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花,该不该接。

祁湛在危姬刚一出场时,注意力就被她手中的菊花吸引,但良好的职业素养和作为医生需要保持的高度冷静,让他在没有确认这束菊花是送给萧宴栩时,没开口。

“他怎么你了,你要送他菊花?送他走啊?”

盛铖皱眉,耿直冒火的问。

“抱歉,菊花在我们法医眼里,是长寿花。”

盛铖,“法医?”“到你们手上的人都死透透了,那可不就长寿了吗?”

第21章 阿宴可以拒绝

危姬将菊花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看向盛铖,认真道,“人要彻底死掉的标准是心死亡和脑死亡。心死亡是指人的血液循环完全停止,脉搏、呼吸停止,这是人类公认的死亡标准(摘自百度),但我们有时所经手的人,有一小部分没有完全死亡……”

在涉及到她的专业领域,危姬话显得多了,而盛铖听着却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连连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祁湛面不改色心不跳,平身罕见的主动和女生搭腔,“看来我和你算同行。”

危姬这才转过身,看向穿着白大褂的祁湛,鉴定的摇头,“我和你不是同行。”

她一脸严肃,“你的职业范畴是活人,而我的职业范畴是死人,这两者之间的定义存在明显的不同,活人在生物学领域是指……”

祁湛也学着盛铖的样子摆摆手,“可以了可以了!”

南星辞拎着热水壶一进屋,就看见盛铖和祁湛对着危姬神同步的摆出一副’你不要再说了‘的表情,她略一思索,就知道他们触动危姬的专业领域了。

“我来。”

危姬从容的将南星辞手里的暖水瓶提走,恢复正常模式的相处时,她话少的像木头人。

“那位……是你朋友?”

祁湛看着倒水的危姬,有点发憷,他知道世界上有女法医的存在,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一丝不苟的怪人。

她像是只活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一样,与现实世界隔绝开。

“对,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闻言,危姬的手僵硬了下,暖壶倒入杯中的热水,溅了一两滴在她手背上。

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南星辞说,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因为她性格古怪,比起被众人孤立,她最多遭受的,就是被霸凌。

也是在她最昏暗的那个时候,碰上了胆子超小但计策超多的南星辞。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小孩子也不例外。

没有人会去搭理一个被孤立的小孩,就如同大人不会去搭理没钱的亲戚好友,是一个道理。

“我和你说,其实他们欺负你就是想看你哭,你哭给他们看就好啦!”

“说几句求饶的话,总好过被欺负的伤痕累累好吧?”

小星辞怂里怂气的劝小危姬。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的鬼话!”

“你就把他们当成大傻葱,诓骗几句就好了,相信我,他们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找你了!”

自那以后,小危姬就开始听着小星辞的话,慢慢的走出那群以霸凌人为乐的人们视线。

印象之中最严重的一次,是她被围堵在小巷里,男男女女的孩子们说着肮脏不堪的话,她忽然想起小星辞说的,’如果真的快要被逼死,你就和他们豪横的拼命!这招虽然好使,但代价巨大。’

“来啊,你们都来啊,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们,来,谁先来!”

人的潜能总是在悬崖处被逼出来,小危姬怒目而视的扯着嗓子喊,“我今天弄死一个算一个,弄死两个算我赚了,来啊,你们不是要弄死我吗?谁先来!”

挑事的最怕不要命的。

一群看似天真无邪的少男少女们,其实心里面早已经将结果盘算的清楚,所以他们一个个怕死的要命,喊着“疯了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