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承一手掐着他后脖颈,一手握牢他胳膊将他从水下拽出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他,将一旁的浴巾披在他身上包裹住。
段青闭着眼被他拿毛巾擦了通湿漉漉的脸,含糊地说,“你唔怎么唔不穿衣服……”
“要睡觉了我穿什么衣服?”
段青被抱着过来,没穿鞋,此刻就又踩在伏承脚背上,环着他的腰稳住身形,毛巾一拿开就对上方才盯着看了半天的赤裸上身,脸刷得又红了一个度。
他赶紧抬头,结结巴巴,“那那、那你怎么还穿、穿裤子了?”
伏承又给他擦还在滴水的头发,闻言隔着毛巾捧住他的脸,抬起来,眼眸微眯着看他,“你想看我不穿吗?温馨提醒,刚才你喷了不知道多少回,我只射了一次。”
“……”段青无言以对,半晌说,“那你还是穿着吧。”
伏承拍了下他的屁股,“转个身,吹头发。”
“哦……”段青踩着他脚给自己翻面,转过来之后面对着镜子,伏承单手环着他腰,指挥着让他自己扶好洗手台,等他站稳了才伸手够过吹风机。
等头发吹干了,伏承抱起他回卧室,往卧室走时段青看到他肩膀上好深的一个牙印,微微发红,周围泛着紫,段青拿手指戳了戳,在他耳边嘟囔,“我刚才咬得这么重吗?对不起哦……”
伏承抱着他上床,将他压进新换的床单里,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瞥他一眼关上灯,在黑暗里将他拦腰搂进怀里,手抬上去,摸了下他的嘴唇,“你是小狗牙,咬住了就不松口。”
段青摸着他小臂,轻哼一声说,“你不是挺喜欢小狗的吗?”
伏承不答,段青拿脚踢了踢他,追问,“是不是呀?”
伏承压住他的腿,“喜欢小狗,你是小狗?”
前半句让段青心提到嗓子眼,后半句又让他卡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臭伏承,怎么这么烦人呢?段青心想,连句哄人的话也不说,他都不想再主动了,但要他学着吊胃口、吊住伏承,他也学不会,真是难搞。
段青知道自己没经验,伏承肯定见过太多太多人了,自己在他这儿如同菜鸟。
段青甚至找不到人来给自己参谋,要是让他的朋友、爸妈知道自己包了个鸭、甚至还试图让这个鸭“浪子回头”,不被骂失心疯才怪。
可是他是真的好喜欢伏承啊。是不是“坏男人”就是招人喜欢呢?段青要忧愁死了。
第13章
第二天段青有早课,他赖床不起,拖延了半天才肯下床,仅剩的时间用来穿衣洗漱,早饭没时间吃了,伏承给他包好了三明治让他带着,上车的时候段青才刚下床十五分钟,人都还是不清醒状态,伏承给他系好安全带,段青迷糊地问,“……去哪儿啊?”
“把你卖了。”伏承感觉自己在保姆的路上越走越远,段青太不省心。他拍拍段青的脸,“别睡了,吃点东西。”
三明治用保鲜膜包好了塞在段青手里,等了五分钟,段青才堪堪清醒,被伏承逼着喝奶吃三明治,段青嘴巴里嚼又嚼,咽下去之后鼓了下嘴,小声抱怨,“伏承,你跟我爸似的,这个也要催。”
“不想听我也可以不管你。”伏承专心开车,眼神没分给他半点。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心里吐槽,嘴上段青立刻改口,“我喜欢啊!别不管我……”
段青乖乖把东西都吃完了,垃圾收起来,小心检查自己有没有漏食物在车上,身上、座位上看了圈,没有,心满意足转头看伏承,“我吃完啦!”
很明显是在等夸,伏承说,“嗯,乖宝宝。”
段青又开始傻乐,翻下遮阳板整理头发,看了看自己眼睛,竟然没肿,心情更加好了。
到学校时还有一会儿才上课,段青左右看车周围也没人,解开安全带靠近伏承,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一口,说,“伏承,你答应我的没有别人,不要食言!”
伏承有时候都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伺候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没心思伺候别人。”
段青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嘛……”他看了下手机,拿好包,“我要走了,你……你晚上有时间没有啊?”
伏承了然看他,罕见地耐心十足,“几点下课?”
段青立刻弯起眼睛笑了,“八点半!”
“嗯,我来接你,到了跟你说。”
段青重重点头,“嗯!那我走啦!”
段青最近课多,今天更是一整天几乎满课,但伏承早上的表现让他心里特别开心,要上一整天课的痛苦都一扫而光,上课都在期待晚上伏承来接他。
晚上吃饭时段青问能不能给他打电话,两人就趁着晚课前的时间短暂地通了个话,没有开视频,段青把耳机塞进耳朵在路上听他的声音。
他跟伏承吐槽今天的课有多多、一整天跑了三栋楼、下课他都没时间上厕所,又吐槽中午买的新窗口的拌面不够好吃,太干了他没有吃完,伏承安静地听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段青吐槽完才发现只有自己一直在说,伏承都没讲话,他还想伏承是不是没认真听,问道,“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听清楚了,”伏承很快回答,又问,“是不是想我了?”忘 ? 憂 ? 艸 ? 獨 ? 家 ? 付 ? 費 ?
段青被他一下戳破心思,脸到脖子刷的红了,嘴硬地说,“才、才没有!我只是吐槽、吐槽……”
隔着电话段青听见伏承在笑,接着他说,“晚上还得上课,跟我打完电话休息会儿,等会儿下课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段青心都乱了,语无伦次磕绊地答应,“哦、好……我、我知道了。”
“嗯,”伏承回他,“我还有点事,你去休息,晚上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骆宇才靠近过来,挑起眉问,“跟谁打电话呢?都残废了还不快去包一下。”
伏承拿手机的那只手完好,另只垂在身侧的手到现在还在沿着手指滴血,小臂上纹身处有一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划伤。
他不回答,骆宇也猜到了,笑着问,“青青啊?”
伏承斜他一眼,“都要残废了,还在这打听。”
两人是在伏承开的另一家酒吧,这边风格跟纯色不太一样,比纯色闹太多了,刚才有几个顾客喝多了打了起来,闹得很激烈,人多混乱,伏承和骆宇拉架时不小心被其中一人拿着摔碎一半的酒瓶划伤了胳膊,开始时流血不多,他拿干净毛巾按压了会儿止住了,后来指挥着疏散人群清理现场,伤口就又崩开,开始流血。
伏承收好手机,从柜子里取了毛巾再次按压住伤口,毛巾有点薄,血洇透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骆宇也没心思扯别的了,赶紧去开车,带着他去了医院。
划伤是直线伤口,缝合难度不高,伏承进医院从清理到缝合好,用了一个多小时,骆宇看他像赶时间似的,刚缝好伤口就要走,问他,“你要去哪儿?”
伏承懒得回答,“车借我用用。”他车还在酒吧那儿,再回去来不及,段青快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