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月考的成绩不能说不怎么好，跟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比起来，只能说是一落千丈。

盛皓辰沮丧不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季芙，可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能有一次跟季芙独处的机会考试之后，各科老师便要找一些学生谈话，其中当然必定包括他，明明上学期期末有成为种子选手的潜力，怎么这学期刚开学就变成了这样？

在各科老师的轮番精神“轰炸”之下，盛皓辰的情绪更加低落，简直恨不得要将自己埋进地里，让所有人都看不见、找不着才好。

终于轮到季芙时，盛皓辰走进办公室时，头几乎要埋进胸口，根本抬不起来。可偏偏季芙没有说一句责备他的话，甚至未曾表露半点失望和难过，反而还一个劲地鼓励安慰他。

盛皓辰紧紧咬着唇，才勉强忍住泪水。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回应季芙，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对他更好的人。

之后的几天，盛皓辰强逼着自己专心，仿佛又回到了上学期期末的状态。可惜，这样的状态没能持续几天。

有几位老师将对他这次考试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也将不满的情绪表现得非常明显，甚至经常故意在课上找他“发泄”。那几位老师这样情绪化的做法当然不妥，但盛皓辰又明知自己没法反抗老师，也没法将不满情绪表露出来，只好咬牙忍耐。

可他原本就不是精神特别坚韧的人，遭受打击之后很容易陷入消沉，更容易一蹶不振，甚至说“消沉”才应该是他的常态，“积极”才是需要条件出发的“异常状态”，季芙的出现，对他而言就是这个触发条件。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盛皓辰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很快消散，转眼之间又陷入消沉之中，又像之前一样，经常在上课时去厕所。只是之前好歹还算是为了打起精神，而现在，似乎发泄和逃避的成分更多些。

而之前念在他成绩好，上课去厕所，各科老师最多也不过是跟班主任季芙反应一下，而现在，则变成了直接的不满和牢骚，甚至会在课堂上直接数落他的不是，说出“就你这成绩，你还有时间去厕所？”“你怎么好意思耽误上课时间去厕所的？”“挺大个男孩要点脸行不行？”“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是吗？那还来上什么学？”这类伤人的话。

盛皓辰的情绪也越来越差、越来越消极，之后更是演变出了和老师之间的角力：在那几位老师的课上，他都会赶在老师要开口数落他之前去厕所。虽说如此行为，会在回教室之后，遭受更加严厉的批评，可反正都是要被批评、被数落，盛皓辰也只能选择忍耐，努力让自己无视那些声音。

可自我麻痹也不过是一种逃避手段而已，逃避也许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

而一切的彻底崩塌，源自那日的偶然。

季芙从办公室里出来，刚好瞥见盛皓辰的身影，她赶紧快走两步跟上，便看着他走进了男厕所。

季芙心中有些怀疑，最近各科老师对他的评价都不好，她也很为他担心，她很怕各科老师给他太大的压力，让他承受不住，可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却管不了其他老师。而季芙虽然心里着急，可却也没法抽出太多时间来陪他，最近心中也是焦急担忧不已。

听其他老师说他最近态度消极还老上厕所，季芙担心他会不会是因为压力太大身体和心理都出了什么问题。

季芙站在厕所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等他出来，稍微跟他说几句话。季芙回过神来，发现她居然已经在这儿犹豫了十分钟，可盛皓辰居然还没出来。她不禁有些着急。

现在是上课时间，两边的厕所里面都静悄悄的，感觉似乎都没有人。季芙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男厕所，男厕一侧是小便池，一侧是带门的隔间，眼看着小便池这边没人，那他当然在厕间里。

第一次偷偷进男厕，季芙紧张到不行，连一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更别提去敲门，但她很快察觉到一些声音，以季芙的经验来说，仔细听一会儿，便可判断，那是男人在自慰是发出的隐忍的声音，以及手撸动阴茎的声音。

那分明不大的声音却刺激着季芙的耳膜，让她不禁瞪大了双眼，她不敢多想，赶紧循着那声音凑到其中一个厕间前，战战兢兢地对着那扇门伸出手，稍稍试探后，她忽然用力将那扇门推开。

眼前的一幕，让季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0035 第三十五课 毕业（超长加量大结局）

由于盛皓辰太过投入，虽然还记得死死咬紧牙关忍住声音，却没注意身后门边的搭扣式门锁已经被他给碰开，因此这扇门才能被季芙打开。

季芙推开门，正撞见盛皓辰的手紧紧握住他那身下高高勃起的鸡巴吗，他满脸惊诧的模样，却依然盖不住脸颊上的潮红。

仅仅是一瞬间，季芙由惊转怒，她咬着牙，低声说了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拾好，出来。”撂下这么一句话，季芙便迅速转身离开男厕。

盛皓辰愣在原地，身体颤抖着，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盛皓辰还是很快提好了裤子走出了男厕所，紧紧偷窥一眼，他便不敢再看一眼季芙那盛怒又失望的模样。

“跟我来。”

季芙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心理医疗室。之前每一次走这段路，盛皓辰都是无比期待、满心欢喜的，唯独这一次，他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他恨不得她干脆直接一棒子把他给打晕过去，让这一天直接过去……

关上门，两人却相对无言。季芙一时间气过了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而盛皓辰则是既后悔又害怕，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季芙，他知道他该道歉，可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季芙终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既然你从未想过要上进，那么一切也该到此为止了。”

盛皓辰瞬间抬起头，满眼惊愕地望着季芙：“老师，你……你的意思是……”

季芙冷冷道：“你那么聪明，这么简单的听力理解应该不需要我说第二遍。既然你自己不想上进，我又何必生拉硬拽？我不想对你说失望，因为，看到你今天的行为，我才终于意识到，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说完，季芙便直接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给盛皓辰任何辩解或挽留的机会。她的态度如此明显，大约是因为，她的心在一瞬间就彻底冷却。

“小芙老师……”盛皓辰颤抖的声音被她关在门里。

盛皓辰呆愣愣地望着被紧紧关上的门，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盛皓辰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返回的教室，他只知道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仿佛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的大脑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心也找不到原有的频率。他倒是不会犯困了，可却也一个字都听不进了。

到晚上下课时，盛皓辰走到校门前，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立即回家。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校门时，盛皓辰挡住季芙的去路，低声对她说：“小芙老师，希望你能给我几句话的时间。”

季芙叹了口气，算是当做最后的告别，跟着他走去学校对面的树林里。比起学校，这一侧的树林显然更为僻静，也更好避开人。

两人刚走到拐角处，盛皓辰便忽然转过身，跪倒在季芙面前，紧紧抱住她的双腿，哭着央求道:“小芙老师，我求你……”

季芙无奈又失望地叹着气，她不想说出更狠更绝的话，却也不想看到盛皓辰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她，她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奴隶。

“如果你是来求我原谅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放弃了，我讨厌不求上进的人。”

盛皓辰之前也曾有过几次流露出自暴自弃甚至自我厌恶的模样，可至少那时的他并没有真正堕落，虽然让她有点不能接受，但还不至于彻底讨厌。

可现在，情况却变了，即便现在的盛皓辰跪着哭着求只做她的玩物甚至奴隶，她也不会点头。她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什么“玩物”、“奴隶”，而是一个值得她喜欢、托付的男人。

盛皓辰抬起头，却用力摇摇头：“不，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是来求你……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彻底讨厌我，至少，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被你讨厌，更不想失去你……小芙老师，千万不要……”

在他做出央求这个决定之前，的确是不知道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可在他的立场上，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的确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通过如此简单粗暴、稚嫩甚至显得有些拙劣的方式来挣扎、挽留。

季芙重重叹了口气，沉吟良久，反问面前的男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盛皓辰抬起头望着季芙，除了紧张、慌张、焦急之外，多少显得有些迷茫。

季芙不禁又叹了口气：“在你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我都不会再给你任何殊遇。我仔细反省了一下，也许之前是我对你的好，让你陷入了‘幸福后遗症’，甚至有一种已经得到了一切的错觉，那么现在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小芙老师！”预感到季芙很快就会离开，盛皓辰紧紧抱住季芙的腿，心跳飞快，已经找不到应有的节拍，“求你不要这么直接抛弃我，至少……至少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盛皓辰从未想过那张原本温暖如春、柔情似水的脸，竟会在一日之间变得如此冰冷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