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1)

“……”傅斯恬眨巴眼睛,好有道理啊。她捂脸,狡辩,“才不是。”

绿波澹澹,青瓦白墙、翘角飞檐前,她站在河岸旁,梨涡清浅,人比花娇,水秀灵动,仿佛与这江南迷人夜色融为一体。往来行人不绝,时懿却觉得眼底只余下她一人了。她忍不住就着手中抓握着的手机,拍下了这一副画卷。

傅斯恬一无所觉,她放下手,望向时懿,就听见时懿定定地看着她说:“你说了不算。”

傅斯恬露出疑惑的眼神。

时懿勾了勾唇,贴近了她说:“买两条旗袍,我们就回去吧。回去了才知道。”她那样抬眸望向她,楚楚动人,她想着她穿旗袍立着的样子,就旁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只想回酒店。看她穿,再看她脱。

傅斯恬脸红了个透。

年轻的生命像是有耗不完的热情与精力,八天里,她们辗转于江南一个又一个的城市,穿梭于现代城市与古镇水乡之间,走街串巷、看展逛博、登高望远、泛舟夜泊,在夜晚导航带错路时一起发怵,在换不到零钱上客车时一起发懵,在一站又一站的景区里逛得尽兴,在一张又一张的大床上闹得开心。

那是傅斯恬二十年人生中最难忘的八天。

最后一天,她们在水乡的驿站里给朋友们寄明信片,傅斯恬写,时懿就帮忙贴邮票、盖戳,反之亦然。驿站提供代寄服务,时间可以选马上,或者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最长可选十年后。

傅斯恬提议要不要写个十年后的给对方。

时懿心底里觉得,十年后这家店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但看傅斯恬亮晶晶的眼眸,她还是纵容了自己与她一起天真,欣然同意了。

两人并排坐着,认真地在明信片上书写着。

时懿以为自己写得很快了,没想到,傅斯恬写得更快,没两下就盖戳贴邮票了。她难得生出了好奇心想看看她写得什么,没想到傅斯恬飞快地盖住了明信片,不给她看,“现在看了就没有惊喜感了。”

时懿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却挪远了半个身位盖戳,也不给她看了。

傅斯恬看她少有的孩子气模样,笑得梨涡深深。

排队等着寄马上要寄出去的那几张明信片时,陈熙竹发来了短信,问傅斯恬:“你们玩到哪里了呀?呜呜呜,繁露临时被她老爹召唤回家了,不知道她出国前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见一次了。”

她说:“我昨天和她约定了,如果到大四我们还没有分手,我就争取拿全额奖学金去她那里读研,拿不到就贷款去。我现在冷静下来了想想。啊,我是不是疯了!”

傅斯恬看完不自觉笑出了声。

时懿用眼神询问她。

傅斯恬把短信给她看,由衷夸赞:“她们好有决心,好厉害啊。”

时懿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傅斯恬想了想,笑说:“我们也会努力的,不会输给她们的。”

时懿这才勾了勾唇,露出满意的笑。

“嗯。”

第102章

在一切欣欣向荣中, 大三拉开了帷幕。傅斯恬和时懿渐渐完全适应了同居的生活,找到了让彼此都舒服的生活节奏。

傅斯恬不再时刻紧绷着神经注意着时懿为自己多承担的那一部分花销,时懿也不再刻意勉强自己要平分各项家务。前二十年, 她一直被照顾得很好,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和傅斯恬在一起以前, 她一个人住这套房子, 是每周叫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卫生的,周末不在学校,吃食全靠点外卖和下馆子。和傅斯恬在一起以后, 傅斯恬仿佛就把这个担子接了过去, 方方面面,从学校到家里, 从床上到床下, 把她照顾得更仔细了。

每周叫一次家政无法满足时懿对卫生的需求了, 傅斯恬便自觉每日整理一次卧室和书房, 每两日全套房子大清理一次;洗衣服外衣都交给洗衣机了, 内衣裤和不能机洗的衣物,时懿从前也是有自己动手的,可在一起以后,傅斯恬总是不声不响就帮她洗掉了;时懿馋傅斯恬的手艺,傅斯恬便每日早起亲自做早饭, 晚饭有时间就自己做,没时间就食堂或者外面吃, 周末一定是自己做。她制作了一张菜单, 上面有几十种菜品,不时还会往上面添加新品,每周日交给时懿点单, 由着时懿安排,只要时懿点,她就一定做。简鹿和偶然看到过一次菜单,简直羡慕嫉妒恨,直呼这是天堂吗?

时懿自然是满足的,可她也心疼,做饭有多麻烦她是知道的。可每次她提议让傅斯恬偶尔下厨解解她的馋就好,不用顿顿自己来时,傅斯恬却总是笑着说:“没关系,我不觉得麻烦,每次都觉得特别开心的。”

偶尔时懿调侃她:“你是不是要把我养成生活不能自理,这样我就彻底离不开你了。”

傅斯恬便会搂着她脖子,在她颈窝里轻柔地笑,语气里满是狡黠的快乐:“怎么办,被你发现了。”

时懿就会一边亲她,一边煞有其事地说:“能怎么办?只能负责了。”

傅斯恬就由着她亲,挂在她身上,舒服得弯起眼,梨涡跟着眼底的细碎湖光一荡一荡。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傅斯恬发现时懿真的什么都好,理性又不失感性,聪慧上进,温柔体贴,就只有一点不是很好有些情绪不爱说出口,喜欢自己闷着,特别是吃醋的时候,总要等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才知道她其实已经在在意很久了。

新学期开始以后,十二月创新创业比赛要进行省赛,她们整个小组就又进入了忙碌的备赛状态。好在傅斯恬辞掉了班长职务,重新做回了闲职心理委员,所以时间上比上学期轻松了许多,以至于还在时懿的鼓励下,抽空去参加了校十佳歌手大赛。本只想体验了一番,却意外走到了决赛,收获了不少关注。

其中有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加了她,说是她高中隔壁学校的学弟,有一次参加市运会开幕式组建的中学生合唱团表演时,他们见过的。傅斯恬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本想礼貌性地回两句就不回了,没想到那个男生问她有没有兴趣做兼职,录制他们自制微电影和主题曲的MV,酬劳还挺丰厚的。

傅斯恬有点动心了。

她问时懿意见,时懿神色淡淡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挺好的,让她自己考虑,时间安排得过来,不会太累就好。

傅斯恬当真了,认真考虑了一番,决定下午没课的时候接受对方的邀请,见见他们主创人员。

没想到当天中午两人午休,擦|枪走火,时懿很是磨人地要了她好几次,以至于她哭得眼圈都红了,像只小兔子一样,根本没有状态出门见人,只得找了个借口,很是不好意思地放了对方鸽子。

隔了一天,和对方见上了面,拿了剧本回来考虑,当天晚上还在看剧本,时懿又不动声色地撩火,缠着她闹到了凌晨,累得她停下来没力气去再冲个澡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她支着酸软的腰站在镜子前刷牙,看着露在睡裙外时懿留下来的红痕,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周频率太高了,每次次数也太多了,而且时懿少有的,都不让让她,总是故意诱惑了她又不真的让她得逞……

为什么?

傅斯恬机械地挪动着牙刷,出神地思考,在走出浴室,瞥见掉落在地的剧本时,突然灵光乍现。

八点半,傅斯恬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准备叫时懿起床,时懿刚好醒了了,心情挺好的样子,伸手圈住她的腰,用着傅斯恬最爱的晨起慵懒嗓音问她:“不累吗?”

傅斯恬耳根微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眼眸柔亮地问:“时懿,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嗯?”

傅斯恬俯低了些身子,含笑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时懿眼睫快速地颤动了两下,若无其事地翻过了身子,假装去捞被子里的兔子玩偶,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