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穆余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笑意,“姐夫看上去不像是会听话的人。” ?? ??

很平淡的语气,付廷森却虚起眉眼,琢磨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余闻见了他的烟草香,很勾人,她很想再靠近一点,但这会儿不能轻举妄动,付廷森也没给她机会。

他站起身,走至一边与别人攀谈。穆余在他眼里依旧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等酒会过半,他再看向原来坐着的那处,穆余依旧坐在那里,正好有人在与她搭话。

卫青松弯着腰,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看不清那女人眼里的神色,只是再抬头看他时带着些笑意,卫青松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两人似乎聊得挺对味儿,过了好一阵,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穆余向他这处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笑了笑。

付廷森饮了杯中的酒,带来一阵短暂地眩晕感,想着回去能跟夫人有个好好的交代了。

今日办酒的财政局长实在热情,付廷森被他缠着,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走到阳台,夜风一吹,脑子又是一阵混沌。想抽根烟,火没点上,手里的雪茄就被一只葱白的手夺走。

付廷森不满地抬头,眼前恍惚一张素净俏丽的脸,她也喝了酒么,脸色酡红,眉眼间捎着些担忧:

“姐夫?”

她走近一点,带着那股舒适淡香,付廷森突然一阵烦躁,一只手掌住她的脸,低头凑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透过那漆黑的眼乌里瞧出些什么来。

穆余被他吓到了,脸颊被他的手捏的生疼,她也忍着。

付廷森问她:“你打算着什么呢?”

一会儿装可怜样,一会儿又精得像个狐狸,在她姐姐面前低眉顺眼,在他面前倒是放肆一些;

她来的这几天,付廷森与她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却时常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像是被她盯上的猎物,更多时候,她的目光是绵软的,蕴在他身上,很难让人不多想。

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从那一抹淡漠,添上水色,又是楚楚可怜。

她又要演什么戏。

这个女人在每个人面前都能变出不一样的面孔,付廷森真有点烦她。

“姐夫……”真弄疼她了。

付廷森松了手,芙白的脸侧带着他压下的红痕,倒是没怪他,只是眼尾捎上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抬头看着他:

“你醉了么?”

回针

回针

两人本来就离得近,她仰着头,几乎要鼻尖对着鼻尖了。

付廷森看着她脸侧印红的指痕,蹭了蹭指尖,还留存一些细腻触感。周身的沁香,让他有一瞬地心烦意乱。

付廷森直接绕过她往楼下走。

心里开始斟酌,自己今天是喝了多少,以往他喝再多,就算醉了,也能保持着一寸清醒,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穆余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免不了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里的问题,就算刚才两人离得近了点,那也是他主动的。

瞧着他像是醉了,步子倒走得又快又稳,穆余只好跟了上去,要是晚一步钻进车里,他真能丢下她就走。

一直到半路,付廷森睁开眼,降了些车窗,瞧了眼边上沉默到现在,眼睛湿到现在的人。

她坐得直,微微收起下颚,背脊不曾贴着椅背,平日里就能看出来,她举手投足间蛮讲究,不输人家真的名媛闺秀。

付廷森这会儿过了酒气,又恢复成以往的模样,想起她刚刚来找他,明显是有话要说,淡淡问了一句:“怎么了。”

穆余侧头看了他一眼,固执地不肯开口,眼里的水雾倒是更漫。

她不愿说,付廷森也懒得多问。

她瞧着温温吞吞,倒是挺有脾气,一直到家里也没肯说。付廷森等她先下了车,问前面随行的副官:

“怎么回事?”

刚才酒会上有几个不懂事的大小姐,当着众人的面嘲讽穆余的寡妇身份,话说的挺难听,没少让人难堪。

她独自坐在角落难受了一阵,之后去找他,想要他帮忙讨个说法,谁想到他也发神经。

难怪这么气呢。

付廷森走到二楼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她卧室的方向,犹豫了一阵,去敲了敲门。

她打开门,姿态摆得有些奇怪,拧着一张脸叫了句姐夫。

也不等他开口,穆余先转过身:“别的针松开了,麻烦姐夫帮我取一下。”

她要比穆楠瘦上一些,穿她的衣服过于松垮,她就在腰背后别了几根回针收腰,刚才想换衣服,后背的一根针跳脱开,扎进她肉里。

背后的拉链褪到一半,露出半边雪白的背,可能是刚才自己折腾过一阵了,脑后的发丝顺着她绵延着她肩颈之间的曲线垂落几分……

付廷森走近了一些,两人就挤在这门框处:“在哪。”

穆余稍侧过些头,抓起他一只手,带着往上:“这里,在上去一些,我够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