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但他们是不是真的就是两个极为相似的人呢?还是有些别的羁绊存在于他们之间?

此时的伊予唯还是比较倾向于“冤家路窄”的说法,所谓的吸引可能正是因为相性不合的排斥也说不定。

藤原忧的生日Party,迹部景吾是没有理由缺席的,莫说是从父母亲那里说不过去,就是迹部与藤原两家的关系来说也不能失了这个礼。再简单点说,凭着多年的同学之谊也是没有理由不去的。

当天,藤原忧打扮得像个明艳照人的公主,白色的礼服,简洁华美的银色佩饰,乌黑的长发挽起,配以精美的皇冠发饰,站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辨别出今天的主角非她莫属。大方地招待着每一位来宾,大家风范彰显无遗。

因为是以同学聚会为主的生日Party,藤原夫妇只是打了个照面就早早地退了场。森山早艾被加地葵拉着一起来到这里时,被邀的同学已经来了大半。森山早艾戏虐地说:“加地你和我一起进去就不怕藤原同学误会么?那样你可能没机会了。”

加地葵嘴角噙着笑说:“森山你的思想真的是很不单纯,今天可是生日Party,就算要表白我也不会选在这种场合呀。”

加地葵就这样毫无顾忌地与森山早艾结伴来到藤原忧面前祝她生日快乐并送上礼物,加地葵很直爽地赞赏藤原忧,喜爱之情不加丝毫掩饰。藤原忧得体而巧妙地回应。森山早艾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直爽单纯的加地葵与聪明成熟的藤原忧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心里隐约地担心着他会受到伤害。

森山早艾自嘲地暗骂“真是个傻瓜”,是在说加地葵,也是在说自己,还毫无征兆就在乱操心了。

在一众嘉宾都是冰帝学园的学生这种场合里,迹部景吾的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每走一步都有人向他点头打招呼,微微地点头以示回应。

熟悉的傲慢姿态却是极礼貌地客套让藤原忧感到失落,那是太过陌生的感觉,任她如何都无法接近,反倒是离得越来越遥远了呢。

“即使你在冰帝,我在伦敦也没有这种感觉。”藤原忧微笑着喃喃低语。

“什么感觉?”迹部景吾不解地看着藤原忧伤怀的样子。

藤原忧沉默片刻将真实的想法埋进心里,转而狡黠地说:“想念一个人的感觉。”

迹部景吾不屑地嗤笑:“因为年龄增长想得就多了吧,无非是慵人自扰。”

“只是更清楚自己的感情罢了。迹部君如果有时间到文学社的论坛看看吧,我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专栏。”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迹部景吾说着离开藤原忧的身边走入人群。

藤原忧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微笑更加自然,继续招呼其他来客。

忍足侑士和伊予唯姗姗来迟,搭配协调的装束让人不难看出两个人是相约而来,引得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一阵调侃。

“这不能代表什么吧?只是都出自一人之手而已,相似是很正常的事吧。”忍足侑士用他坚持多年不改变的关西腔慢条斯理地说。

“妈妈也太过份了,也不知道分分场合,还给咱们挑配套的礼服。”伊予唯扯了扯蓝色礼服的裙摆,微皱起眉头无奈地说。

在见到藤原忧后,伊予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项上的佩饰,银色的项链,汉字“忧”形的项坠,那一点钻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忍足侑士和伊予唯礼节性地送上祝福和礼物,藤原忧笑脸相迎:“忍足同学和伊予同学关系真是好呢,平时在学校都看不出来。”

忍足侑士和伊予唯对望了一眼,忍足侑士只是微笑,缄口不言。伊予唯微笑,说:“同班许多年了没有交情也有些同学之谊了,不想熟悉也熟悉了。”

藤原忧爽朗地笑,就像相识已久的姐妹互相调侃一般,说:“已经默契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了吗?穿同款的服装,就连礼物的包装都是一模一样的。”

伊予唯汗颜,讪讪地笑笑,不再说什么,这就是自己偷懒的结果,总不能直接说礼物是忍足妈妈买的,礼服是自己的妈妈给他们准备的吧。

“或许是我们审美观点很相似呢,毕竟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嘛,说不定礼物选的都是一样呢。”忍足侑士淡定地微笑,深邃沉稳的眼神就像一个久经世事的大人。

“这样来说你们还真是合衬呢,迹部君可是要努力了呢。”藤原忧以一副玩笑的姿态狡黠地说,仿似不经意般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迹部景吾,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傲然立于几个同学中间,脸上噙着一丝若隐若现傲慢的笑。

按照常理来说,交往中的恋人应该是结伴而来才对的,但迹部景吾和伊予唯这两个人,一个是独自前来,另一个却是和平时并不甚亲密的同学而来,而这位作为迹部景吾女朋友的伊予唯还和同来的男伴穿着相配的礼服,送包装一样的礼物。这样是不是太诡异了。

藤原忧感到无比疑惑,心底却突然豁然开朗,有一股莫名的喜悦蔓延开来。

第十五章

忍足侑士与伊予唯很快分散开来,忍足侑士与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谈笑,伊予唯四下搜寻见森山早艾与加地葵聊兴正酣,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此外再没了特别熟悉的人,在人群中踱着步子一点点移到了人群的边缘。

伊予唯的步子还没站稳,手腕就被一双大手握住,当她看清那人是迹部景吾时他已经拉着她往大厅外走了。她看到他严肃的侧脸,拧起的眉头微微突起,眼神里带着一股怒意,就像被打扰了睡眠的狮子。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迹部景吾,竟有一股温热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名得辨不清那是怎样的情绪。或许是被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失了神,忘记了反抗,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

走出正门便是藤原家的前庭,面积不大,除了通道全部被花草覆盖着,大厅透出的灯光与庭院围栏四角的灯光交织着照在上面,映衬出柔和的绿意和露珠的点点星光闪烁。但二人都无心观赏。迹部景叶拉着伊予唯在避开主通道的草坪上停下来,松开手,双臂抱于胸前,高傲的姿态依旧,微锁的双眉凝结着未消的怒气。

“真是让本大爷意外,这么快就搭上忍足了吗?”迹部景吾扬起下颌讽刺地说。

就像一根微小的刺扎进了皮肤,感到一丝微微的疼痛。伊予唯讨厌他这种说话的语气,讨厌这样讽刺的话,第一次面对迹部景吾却不欲争吵。侧过身不正面面对他,眯起眼透过镂空的围栏看向雾霭萦绕的街道。与这样清冷淡漠的表情极不相符的是极平静淡然的语气,她说:“我们只是朋友,请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亵渎了它。除此之外你还想说些什么?”

连辨解的力气都吝惜。

如果伊予唯如以往般反击的话,迹部景吾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感到恼怒,如同伊予唯讨厌他的讽刺一样,她这样不愠不火的态度反而给他以无比尖锐的感觉,这就像一根导火锁,点燃了他从看到她与忍足侑士结伴进入会场时就油然而生的气愤。

“我的女人明目张胆地和别的男生扮情侣样可是在公然与本大爷对抗吗?”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他不喊停就不允许有人半路退出,这场游戏的胜者非他莫属,迹部景吾这样对自己说。

有时候绑架也要有一个适当的至少能够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你想怎么样?”伊予唯蹙起双眉,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迹部景吾愤怒的脸,堪称完美的脸庞凭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么就抛下你那单纯的友谊和本大爷这个正牌男友出逃吧。”迹部景吾突然邪魅地笑,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不容置疑。

“明明是假冒伪劣。”伊予唯也知道这次自己是太大意了,自己不怎么去在意的细节,在别人看来可能又是另一番感觉。第一次参加这种热闹的场合就这样漏洞百出,还真是失败。

“走吧。”迹部景吾拉住伊予唯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大门口走去,脸上漾起一丝狡黠的微笑,“最好被一些人看到才好。”

“诶?”伊予唯突然明白了迹部景吾此举的目的,也便不再追问。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距离在薄雾氤氲的街道疾步而行,被完全包容在掌心的五指向神经传递着丝丝缕缕暖融融的温度,莫名地安定人心。对于少女伊予唯来说,这种行为陌生而新鲜,夹杂着仿佛戏剧般浪漫的享受,虽然对象有些情理之外,却仍然难以抑制地在心底有着一丝窃喜。

迹部景吾优美强健的身躯在伊予唯的眼前晃动,夜风拂动着他微微翘起的发梢,幽暗昏黄的路灯柔和了他傲气十足的脸庞,眼角下的泪痣凭添了几分性感。跟随着这个人的脚步,没有去看脚下的路,却丝毫不担心行路的安心;没有去想将去的方向,心里竟没有一丝担忧。只是看着这个身影、这张侧脸,看久了,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恍惚,好像有层光芒沿着他的线条扩散开来,让人心驰神往起来。

伊予唯蓦然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迹部景吾停下脚步回过身,还没有明白状况的伊予唯由于惯性差些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幸而他敏捷地扶住了她的肩。

“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也不先打声招呼?”伊予唯本性暴发。

“是你突然说话的吧?”迹部景吾收回手,站正了身体,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已经走出了不近的距离,现在置身于另一条街上,“这样就可以了。”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

伊予唯吁了口气,无奈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忍足侑士打电话告知她先回去了,他并没有过问其它,这并不像他的性格,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追究这种事。迹部景吾打完电话,将伊予唯拉到路边站定,说:“司机马上就到了,然后先送你回家。”

伊予唯用审视的眼光定定地注视了迹部景吾一会,吁了口气说:“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