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美貌有时也一种困扰,裴阁老请旨赐婚的时间很微妙,绝不会是?周瑜祈去世后,裴阁老才纠缠上女子。

女子多是?重视清白,更甚者?,被看了一截手腕都要投湖自尽以保全名声,被多人觊觎可不是?一件什么幸事。

陆沢言一边跟着蹴鞠跑,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候场的沈吟秋身上,听说?沈吟秋和裴夫人关系不错,他要不要提醒沈吟秋一声?

但会不会坏了裴夫人的名声?

陆沢言有点犹豫,但他不是?什么纠结自扰的人,一场蹴鞠赛他是?玩得尽兴,结果没有意外,就是?他赢了,宋瑾垣本?就不擅长这些,还偏偏没有全神贯注,他下?场后,直接去了候场处。

手中?拎着一壶水和一盘糕点,大?周朝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他将东西往沈吟秋面前一放,四?周响起?揶揄声,沈吟秋难得有点羞赧,但她不扭捏,直接走过去:

“什么事?”

陆沢言把?糕点推向她:“踢蹴鞠很累,填下?肚子,补充点体力。”

后面响起?女眷的声音,但陆沢言和沈吟秋其实没有靠得很近,两人间有一步之遥,不远不近的距离,有点暧昧,却是?绝对没有肢体接触,沈吟秋疑惑地看向他,陆沢言咳嗽了一声,他示意女子走近点,才低声将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他怕坏了别人名声,说?得含糊了一点。

再说?,沈吟秋曾经对裴阁老爱慕一事,拜宋安荣的宣传,京城知道?的人不少,陆沢言再豁达,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是?说?得很含糊,但有裴初愠的前车之鉴,沈吟秋立刻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气得脸都有点红:

“你们?男人的劣根性是?不是?就是?这么恶心,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一个两个?

陆沢言听出了什么,但事关裴阁老,他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轻啧了一声,抱怨道?:“指名道?姓地骂好不好,我可没有这种心思?。”

沈吟秋迁怒地瞪了他一眼,但自幼相识,也算是?了解他,挥了挥手:

“行了,你回去吧。”

陆沢言也不在乎她的挥之即去,满不在乎地转身要走,结果又被她叫住:“对了,你帮我盯着他,要是?他有什么小动?作记得要及时来告诉我!”

陆沢言一时无言。

他堂堂一个丘定侯要去给她盯人?

但他瞥了眼女子明显还没有消气的模样,脸色还是?绯红,还是?咽下?了抗议,懒散地应道?:

“知道?了。”

第84章

所谓蹴鞠赛,没看过时会觉得好奇,等真正见过了?,毕竟自己不是参与者,那?种?好奇的心态很快就消失不见。

等女子上场时,姜姒妗只将这当作一场裴初愠送给她的惊喜。

昭阳和沈吟秋二人平日中蹴鞠骑射等等都是拿手,你来我往,打得不分胜负,倒是将比赛打得很是精彩,不过只看了?半场,许是荔枝吃得多了?,又或许是茶水饮得多了?,姜姒妗忽然有点想要出?恭,她赧然地低声:

“我出?去一趟。”

她一手轻轻搭在小?腹,眉尖稍微拧在一起,裴初愠意识到什么,问她:“要不要我陪你?”

姜姒妗恼瞪了?他一眼,简直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连出?恭都要裴初愠陪,她还?要不要见人了??姜姒妗压根不理会他,转身叫了?一位婢女领自己离开。

小?皇帝看了?一眼两人的案桌,尤其是空了?的荔枝盘,不由得侧身问道:

“母……”亲。

后面一个字在裴初愠的冷眼中被他咽了?下去,小?皇帝转而道:“裴夫人很喜欢吃荔枝?”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裴初愠回答,小?皇帝就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让许公公将他桌上的荔枝端过去,被裴初愠拦住:

“别给她,天热,不易降火。”

裴初愠难得头疼,姜姒妗本就贪嘴,再来一个小?皇帝纵着,岂不是要一点节制都没有?

和上位两人的谈话不同,姜姒妗的离去同样?也被其余人看在眼中,有人眼神一闪,很快从候场处消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陆沢言简直无语了?,宋瑾垣是疯了?吧?

他怎么敢的?

是觉得裴阁老如今修身养性,不会再犯杀戒了??

陆沢言往赛场上看了?眼,沈吟秋正追着蹴鞠跑,一个眼神都没落下来,正是神采飞扬的时候,等她下场还?不知要等多久,陆沢言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像铨王府这种?地方,是有茅房的,但一般来说,主?子都不会去用,姜姒妗在嫁入裴府后,早就习惯了?如此?待遇,姜姒妗被婢女领入一间厢房,有人准备好恭桶,上面被木盖遮住,铺了?一层绒毯,也有人端着柔软的纸巾,热水和铂金,甚至还?有香料和熏香,几?位婢女低眉顺眼地站在不远处,只简简单单一个出?恭,也要如此?大的排场,奢侈无比。

姜姒妗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只用了?短短的两个月。

安铃拿了?个香帕给她遮住鼻子。

一刻钟后,姜姒妗从厢房内出?来,清洗过后,身上不仅没有一点异味,还?透着点香料的淡淡香味,安铃和她走在一起,小?声埋怨她的贪嘴,结果一出?院子,两人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宋瑾垣。

姜姒妗和安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

安铃甚至忍不住地嘀咕:“他是变态吗!”

只看婢女端来的那?些东西,也该是要知道夫人要做什么,居然还?等在外面,安铃觉得她很难理解这位宋公子的想法。

不都是说越是出?身显贵,越是礼仪出?众,越在乎男女大防么?

安铃在心底不断腹诽,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好歹也是和周嬷嬷学了?一段时间的人,才不会那?么喜形于色。

和安铃不同,姜姒妗没有一点吐糟的心思?,在听见安铃的话后,越觉得脸色难堪,她和宋瑾垣在钟鸣寺一行?就相当于撕破了?脸皮,公众场合也就罢了?,私底下,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是当真觉得她好脾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