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逆流 林匪石江裴遗 2722 字 7个月前

林匪石忽然说:“以你跟赵霜的关系,应该知道怎么联系他吧?”

赵廷知道这个条子想利用他找到赵霜,握紧了拳头,垂下头去轻轻咬牙:“我不会联系他的。”

“何必这么执迷不悟,赵霜现在是板上钉钉的在逃杀人犯,马上就会被挂在全国通缉令上,即便侥幸能逃脱法网,一辈子也要提心吊胆、隐姓埋名地活着。”林匪石用他特有的蛊惑语调温声说:“现在他配合警方调查,说不定还能回头是岸、立功免死。”

赵廷丝毫不为所动――提及赵霜的下落,赵廷的脸上就冻上了一层坚硬的、刀枪不入的冰霜,那是即便林匪石、即便江裴遗都束手无策的固执。

再审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二人从审讯室出来,老萧继续向江裴遗汇报情况:“江队,我们查了赵霜的微信QQ电话短信,总之是一切对外联系的方式都查过了一遍,没有查到任何可疑消息,不知道是谁给他报的信。”

假如赵霜是沙洲的成员,那这不奇怪,以前黑鹫内部就有一套可以完全避开警方调查的联络方式,像沙洲这种现象级的大型组织,他们成员之间肯定有特殊的信号。

可是,到底是谁给他报信的呢?――

由于这次审讯是突袭的,市局还有很多同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一场审讯下来都迷迷瞪瞪地没听懂,江裴遗简短地开了一个会,用简洁明了的三言两句介绍了现在的案情,最后双手往桌子上一撑,严肃道:“但是现在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赵霜在今天凌晨离开了重光市,在D市火车站下车,随后没有再出现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完全失去了他的下落。”

祁连心里“咯噔”了一下――江裴遗没有解释他们是怎么发现赵霜是凶手的,所以市局的其他同事还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但是祁连是三个人之一,立刻就明白了“今天凌晨”意味着什么。

……但不管是林匪石还是江裴遗,都是他不想也不敢怀疑的人。

林匪石成天游手好闲,活的非常与世无争,爱好是拈花惹草和招猫逗狗,好像只要天不塌下来就不会影响他逢人就笑的好心情,跟“犯罪”实在不沾一点边儿。

江裴遗就更不用说了,连市局领导都要敬他三尺,能让犯罪分子隔着半个地球闻风丧胆,据说还是烈士子女,一身挡都挡不住的凛冽正气,除非被魂穿了才会给坏人通风报信。

祁连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到“赵霜走了狗屎运”的头上。

准备散会的时候,林匪石凑在旁边小声求夸奖:“江队,我这次表现的这么好,不当众表扬我一下吗?”

江裴遗想了想,淡淡道:“你以后别出外勤了。”

说完,他起身走出办公室,留林匪石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这是哪门子表扬?

祁连在一旁贴心地说:“江队的意思可能是,你比较适合脑力劳动。”

林匪石顿时懂了,眼里露出一点微妙清澈的笑意,宠溺又无奈地摊了一下手:“明明想夸我,还要踩我一脚,总是口是心非,真是拿他没办法。”

市局众人:“……………”

江副可能未必是人,但林队是真的狗。

――全市局的人都知道你俩都好到“同居一室”了,还搁这儿装什么纯情大尾巴狼呢!

.

晚上回家的时候,林匪石在江裴遗家门踌躇了半秒钟,然后还是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林匪石的骨裂好的差不多,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了,再在江裴遗家里“借住”未免不像话,但是由着那一点旖旎留恋的心思信马由缰,每次想告辞的时候,话音在舌尖滚了两圈,总是说不出口。

“……过两天再走吧。”林匪石无奈地想。

江裴遗好像也没有要让他走的意思,上次去买新的日常用品都是两人份的,仿佛林匪石一直住在这里也没问题。

林匪石一边美滋滋地窃喜,一边又忍不住无声叹息――如影随形,到底还是有诸多不便。

江裴遗洗澡的时候,林匪石出门买了一点夜宵,想跟他晚上一起吃,结果走夜路不慎撞见鬼――回家的时候发现似乎是被人尾随跟踪了。

林匪石垂眸望了一眼地上若隐若现的影子,没有马上从大路回家,转而进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巷口。

他大概知道跟踪他的人是谁,想了想,还是没给江裴遗打电话,双手插在兜里,毫不防备地继续往前走。

行至半路的时候,一阵迅疾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林匪石后颈猝然一痛,“咔”的一声脆响,他眼前完全黑了下去,被两个人粗暴地扛上了一辆面包车,在漫漫无边的夜色中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匪石:一场夜宵引发的惨案

没写到掉马,下一章一定QAQ别打我

刚刚翻了一下评论,发现有几个以前每天都给我评论的小可爱不见了TAT伤心太平洋

☆、第五十三章

江裴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披着浴袍走出门, 姓林的流氓今天居然没有歪在沙发上臭不要脸地欣赏“美人出浴”, 卧室厨房都没人,江裴遗拿起手机,不出意外看到林匪石给他发的微信――

至今没有备注的“纯情男大学生”:“我买夜宵去了!”

时间是10分钟之前, 按照林匪石平时的尿性,出门浪荡没有一个钟头基本上回不来, 江裴遗垂着眼回了个“嗯”字, 又提醒说:“时间不早了。”

江裴遗玩了两把游戏, 赢的没意思,然后有些无聊地把手机扔在床上,脱了浴袍打算换上睡衣的时候,右眼皮莫名跳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半了,林匪石还没有回来。

窗外皎洁明月高悬,墨色夜空上星辰璀璨, 雪亮银河印出浩瀚苍穹的轮廓, 夏风在窗边簌簌呼啸, 打的玻璃窗不停丁零当啷作响,仿佛在急促地传递什么信息。

重光市另外一个角落,虎背熊腰的大汉扛着昏迷不醒的林匪石走向灯光晦暗的地下室, 路上跟旁边的人语气又嘲讽又酸溜溜地说:“啧, 这种草包都能混成刑侦队长,我看老子当个公安厅长都没问题!”

他身边那人“噗嗤”一笑:“可不是么,早知道这绣花枕头这么好对付, 就不跟你跑这一趟了!浪费老子享乐的时间!”

两人满腹不屑地走进房间,并不温柔地把林匪石放到地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冷水泼到了他脸上。

哗啦!

林匪石湿润的睫毛轻轻一颤,他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处境――头顶上的灯光格外刺眼,微小的浮尘在空中回旋飘荡,水泥墙面上覆着一层历久弥新的灰,房间里虽然开了窗,但是空气并不流通,应该是某种环形的地下仓库。

林匪石根本不像是一个被绑架的倒霉蛋,他处变不惊地原地坐起来,甚至还对面前两个男人友好地笑了笑,被水打湿的半透明的衬衫贴在胸膛上,映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林匪石的那张脸,受众只有全天下的女性朋友以及基佬同志――让铁直男去看,那就是嫉妒、敌视以及咬牙切齿。

大汉先是盯着他看了两秒,感觉没法从林匪石的五官下手进行攻击,然后就故意讽刺地对另外一个男人道:“我听说现在上流社会就流行这种斯文小白脸,等老大办完了事儿,卖给富婆肯定也能捞着不少钱,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