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火吻双手一拍,积极道,“下雪天和羊肉最配了,做个麻辣羊排,再炖锅羊汤,泡着饼子吃!”
她说着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刚才还面色凝重的众人都不禁放松了下来。
谢铭瑄刚杀过人,身上不免溅了一身血污,于是将她们三个女孩子住的A类房车放出,上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轻便的深色毛衣。
吹完头发后,半干的黑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她显得有些安静,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来看着自己的掌心。
灾变前她遵纪守法,从没主动伤害过任何人,但才短短半年,她竟已习惯了这般杀人如麻的生活。
有时候她也需要停下来静一静,想一想自己是谁。
谢铭瑄打开越野车门时,饭已经基本做好了。麻辣羊排是用牛油火锅底料炖的,配着软烂的白萝卜和吸满汤汁的粉条,喷香四溢,入口即化。羊汤熬成了乳白色,里面加了豆腐、粉条和香菜,闻起来有浓浓的胡椒味儿,香醇鲜美。火吻还准备了几道利口的有机甜菜头、芥末秋葵、凉拌三脆等小菜。
“好香啊,”谢铭瑄道,“能开饭了吗?”
“可以啦!”冯叔将刚烤好的一大盘饼子端上桌,招呼道,“快吃吧,就等你了。”
谢铭瑄讪笑一声,拿起盘中的烧饼,就着软烂的麻辣羊排大口吃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开动,大快朵颐。
能在风雪交加的末世中,吃上这么一盆热乎乎的羊肉,真是种莫大的幸福,它驱散了寒冬的冷意,也抚慰了路途的艰辛,这种感觉,赵卯卯尤为深刻。
酒足饭饱后,谢铭瑄接过火吻递过来的桃子慕斯当做饭后甜点,边吃边道:“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再走一两天,就能到金城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聚在一起吃饭。”
火吻立刻抱住谢铭瑄的胳膊:“我不管,我可是要永远跟着你的!”
冯叔也道:“我虽然不是你亲爸,但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了,不多看着你点儿,我可不放心。”
梁英哲耸了耸肩:“我们是情侣,到了金城,也许才能像正常情侣那样,过浪漫甜蜜的小日子,所以当然不会分开。”
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赵卯卯身上,她局促地抿了抿嘴唇,怯怯道:“我想先去找我爸妈,如果他们都活着,我就放心了……但如果可以,以后我还想和瑄瑄姐学武,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铭瑄微微一笑,“看来去了金城,我们得找一栋大房子。”
“对了,”她又道,“我听那胖子的意思,金城的本地人,都住在主城里,卯卯,灾变前你家是住哪里的?”
赵卯卯摇了摇头,“主城区算是金城的旅游区,有一部分居民确实住在里面,但房价太贵了,大部分人还是住在城郊,比如我家……真要到了金城,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我爸妈。”
“没关系,慢慢打听,总能找到的。”她又转头问梁英哲“你呢,你家住在哪儿?”
梁医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城区,文昌街。”
其他人没听出什么名堂,倒是赵卯卯立刻吸了一口气,道:“文昌街上都是新规划的别墅和四合院,应该是金城房价最贵的地方了!”
“看不出来嘛,”谢铭瑄打趣道,“还是个富二代。”
“这个真不是,”梁英哲解释道,“我们买的时候,金城的房价普遍不高,也就几百万而已。”
“几百万而已……”火吻啧啧道,“怎么更像炫耀了。”
冯叔笑道:“这你可就错怪小梁了,几百万一套四合院,确实是很便宜的价钱了,就咱们在巢市住的那套四合院,二十年前买也不止这个价钱。”
“哇,”火吻道,“原来瑄瑄才是富二代……可你怎么连件奢侈品都没有!”
“因为我爸很抠门,”谢铭瑄叹了口气,“赚那么多钱,最后一毛没留给我,全放银行了就是留给我现在也没用了,看来我们老谢家是要从我穷起了。”
众人哂然一笑,都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说那一空间的物资,就单单是谢铭瑄手上的晶核,也足够她衣食无忧了。
“那不能,”梁英哲搂住她的肩膀,捧场道,“据我分析,医生在末世应该也是高薪职业,别的不说,养你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行,”谢铭瑄靠在他肩膀上,呵呵笑着,“那我等着去金城过好日子了。”
12月13日,周一,连续阴霾两天,天空终于放晴。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鲶鱼小队不断能遇到从金城出来的车辆,基本是平一色的四驱越野车,他们开的那辆越野房车在其中也不那么显眼了。
谢铭瑄已经收起了过于扎眼的A类房车,几人挤在越野车上,各自收拾好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双肩包,里面装满了水和方便食物,着装上也换下了鲜亮的雪服,穿上了深色羽绒服这让他们看上去更像个末世求生的普通幸存者,而不是身怀空间异宝的怪胎。
因为胖子提醒过,每人需要交纳100颗透明晶核作为入城费,谢铭瑄大方地提前给每人发了500颗,以防不测。
万事俱备后,只听火吻道:“你们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隔着雾气弥漫的窗玻璃,硕大青砖砌成的巍峨城墙缓慢映入视野之中,三座箭楼高耸入云,在城墙上遥相辉映。
城门处吊桥高悬,护城河水已成坚冰,高大的拱形城门上雕刻着三个大字“南城门”。
金城,到了!
第049章 第 49 章
谢铭瑄将手伸出窗外, 杂毛落到了她的?手上?,不过?半月时?间,它?已经长大了一截, 有半米高,飞得很快,羽毛也丰美了不少。
她摸了摸杂毛, 对方依赖地在她手上蹭来蹭去, 低声叫着。
“我要入城了,不能再带着你了。”
谢铭瑄对杂毛的感觉是复杂的?,她在无意中?获得了驱使它?的?能力, 可一方面她对这种能力有太多疑惑,二?来它?还是个幼崽,除了吃掉她不少肉, 也没起过什么大作用,然而临别在即,她仍不免有些感慨。
她将手往上?一凑,杂毛迎风飞出, 绕着越野车依依不舍地盘旋了三圈,意识海中?, 谢铭瑄再次下达了离开的?指令, 它?才依依不舍地飞远了。
雏鹰终须独自翱翔,才能真正长大。
车辆缓速前行, 至吊桥处,这才看清,城墙之上?, 每隔一个墙垛,便有戴着军帽的?士兵站岗, 秩序井然。城墙之下,护城河对岸城门处,则站着十来个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年轻男人问道:“该车辆没有过?入城记录,如需进城需缴纳200透明晶核入城费,是否缴纳?”
车进城竟比人进城还贵?这可真够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