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方?意欲如何?,她要?找出这个人。
“嗖”
峨眉刺倏然?自她身后飞出,未卜先知一般刺向空中,“嘭”的一声,飞在半空中的“红色炸弹”被刺穿,爆裂开来。
周如海张开左臂,一个闪身,迅速挡在了她身前,魁梧的身形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红墨水溅了他一身,却没有碰到谢铭瑄分毫。
她没顾上道谢,反手抽出腰间的十三?节鞭,猛得向着?“红色炸弹”飞来的方?向甩了出去!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抹娇小的灰色身影被鞭子卷着?,硬生生扯到了谢铭瑄身前。
伴随着?鞭子收回,那人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是个女人。
她穿着?件灰色羊绒外套,里面套着?黑白相间的洋装,脚上踩着?双纤细的象牙白高跟鞋,衬得一双脚腕纤细优美?,仿如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她抬起头来,皮肤白皙,秀眉微蹙,大而圆的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谢铭瑄愣住了,原以为是李雪金在她这里吃了憋,特意派人来恶心她,抑或者是她在南城的铁血手腕引发?了部分人的不满,在此?偷偷摸摸地暗算她,却没想到凶手竟是这样一位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
周如海:“陈依依?怎么是你?”
这下轮到谢铭瑄吃惊了:“你认识?”
周如海看了看谢铭瑄,又?看了看地上的陈依依,隐隐有些明白这位大小姐是毛病又?犯了,他头疼得闭了闭眼,无奈道:“她是陈上将的女儿,性格有些……顽劣。”
周家军自元帅以下,共有五位上将,周如海算一个,但他身为周元帅唯一一个名正言顺地儿子,自然?是地位卓然?。罗毅也算一个,不过他晋升不久,资历和根基都是五上将中最浅的。另外三?位谢铭瑄不大了解,只隐隐听说陈棋上将是跟着?周向明最久的,深得元帅器重,想必就是这位小姑娘的父亲了。
只是她不明白,周家军和南城自由联盟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尤其她已经正式加入最高会议,周家父子的任何?决定都需要?她的支持,这个时候军方?的人怎么会来暗算她?这怎么想都说不通,难道周家父子有了更好的扶植人选?可李雪金来势汹汹想要?启动《北都城兴建计划》的当口?,一时半会儿,他们能把谁抬进最高会议呢?没道理啊,南城作?为金城门户,如果最近有强势的S级异能者入城,她不可能不知道……
谢铭瑄的头脑风暴没有持续太久,那小美?人儿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如海,娇滴滴地开口?道:“小海哥哥……”
谢铭瑄:“……”
张军亮想到之前听说过的金城的八卦,凑到她耳旁耳语道:“城主,据说这位陈上将家的千金很喜欢少帅,每次他身边出现什么异性,总不免被她捉弄一番。”
什么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谢铭瑄撇了撇嘴,她真是白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平白把这事儿想复杂了。
周如海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道:“还不快起来,不嫌丢人吗?”
陈依依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坐在地上,执着?地指着?谢铭瑄问:“你真的和这女人在一起了吗?”
周如海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他倒是想。
这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围拢过来,人群之中钻出来几个穿的花团锦簇的小姑娘,瞧着?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陈依依一般的纤细漂亮,喷着?奢侈的香水,走过来时,一阵香风扑面。
“依依,你没事儿吧?”
“有没有受伤?”
“哎呀,这可怎么办,皮都摔破了!”
她们七手八脚地把陈依依扶了起来,而后插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谢铭瑄,一副讨要?说法的姿态。
看来今天的“红色炸弹”投掷计划,还是场姐妹团的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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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南城的乡巴佬,竟然?敢打伤依依,你知道她是谁吗?”
周如海低喝道:“你们发?什么颠呢?还不快回去!”
他一面觉得丢人,一面又?为这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捏一把汗,她们都是部队军官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在军中大家都是宠着?让着?,惯得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她们那些小学生胡扯头花的伎俩,碰上谢铭瑄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煞星,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然?谢城主大概率懒得和她们纠缠。
一帮军区的大小姐,她还真不屑计较,冷笑了一声,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红墨水,发?现擦不干净,也就无所?谓了,转头对周如海道:“既然?是军方?的人,我卖少帅个面子,你自己?处理吧。”
“对不起,”周如海尴尬道,“是我没管好周家军的人,以后不会有这种事儿发?生了。”
谢铭瑄挥了挥手,转头就要?上车离开。南城事务繁忙,她可没有时间在主城陪这些千金小姐们演扯头花的戏码。
“站住!”陈依依从没有被这样无视过,怒道,“你嚣张什么?在南城那种乡下地方?称王称霸,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一呼百应的城主吗,你这种女人,不就是豁得出去吗,长得也不怎么样,靠不要?脸爬上男人的床,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婊子!你别以为我怕你”
“还不住嘴!”周如海连忙堵住她的嘴,大喊道,“警卫员!把她给我带走!”
因为今天《金城日报》的头条,南城新主和少帅之间的绯闻本就是人们热议的话题,如今竟能在大街上看到此?事的后续,围观群众立刻兴奋了起来,指指点点地讨论?着?金城顶级权贵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
“看来这俩人是真有一腿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说少帅和陈大小姐是青梅竹马,如今被谢城主横插一杠子……”
“啧啧,新欢旧爱,二女争一男啊……”
“这哪儿是二女争一男啊,少帅可是全京城待嫁少女的梦中情人哈哈哈……”
谢铭瑄停下脚步,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直视着?被两个警卫员拉着?,仍旧不断挣扎扑腾的陈依依。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女人,她年?轻漂亮,有种天之骄女的娇蛮和自信,即便是此?刻狼狈不堪,也丝毫不损她的美?貌。
漂亮的女人总是会受到世界的优待,更何?况她还良好的家世,单看那一双粘着?钻石美?甲的纤纤玉手,就知道这个女孩是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地成长起来的。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却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对她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谢铭瑄忽然?想起灾变前,文明时代,她也常常遭受这样的诽谤,这种恶意有时来自异性,有时来自同性,这让她无法不感?到悲哀。
厌女最让人无奈的地方?,不是男人讨厌女人,而是女人更恨女人。
“陈依依是吧?”谢铭瑄缓步向前,缓缓道,“你觉得我无视你,看不起你,所?以你愤怒,不择手段地想要?抹黑我,你觉得我会害怕舆论??小姑娘,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因为挑战我的方?式很多?,造黄谣无疑使最低级的一种,即便是真的,我的私生活又?与你何?干?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