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1)

“原先住在文昌街的一对夫妇, 梁鸿声和刘兰,”谢铭瑄从口袋里?掏出便签纸,写下两个名字,递给周如海,“喏,就是这几个字儿,您路子广,帮我打?听打?听呗。”

周如海看?着手心的便签,将这两个陌生的名字读了两遍,终于找到一丝熟悉的味道,挑眉道:“帮你那男朋友找家人?”

“啊,”谢铭瑄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愣了愣道,“对。”

周如海将便签纸塞入口袋,摇了摇头,低声抱怨:“求我就为这事儿……”

“嗯?”谢铭瑄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之前?进出主城不方便,李雪金有什么要扯皮的事情,只?能派人去南城,今天终于过了观察期,立即被诏了过来。

左右不过是户籍、税收、城门管理那些事儿,谢铭瑄和他吵了一早上,一条一条地死磕细则,谁都?不能让谁舒服了。

等终于走出政府大楼,她已经是口干舌燥,头昏脑涨了。

周如海没有重复一遍的打?算,只?是斜眼看?她:“我记得有人说要请我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

“择日不如撞日,”谢铭瑄一拍手,“我听闻金城如今最有名的莫过于鹤归楼,就那儿怎么样?”

他促狭道:“鹤归楼可?不便宜,谢城主怕是要大出血了。”

谢铭瑄笑着翻了个白眼儿,莫说她本就家底不薄,好歹她如今也是一城之主,还能差这点饭钱?

鹤归楼雅间内,服务员将香槟色菜单递到二人面前?,谢铭瑄翻开推到周如海面前?,豪爽道:“千万别?给我省钱,挑贵的点!”

“成,”周如海也不客气,直接合上了菜单,对服务员道,“既然谢城主请客,那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都?给我上一遍。”

谢铭瑄扑哧一笑:“您还是真一点儿不带客气的。”

“咱俩这情份,没什么好客气的吧?”周如海身体前?倾,低声道,“你欠我的,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还清的。”

谢铭瑄收敛了轻松的笑意:“你想让我怎么还?”

“至少得两……”周如海伸出两根手指,想了想又伸出了第?三根,一脸慎重道,“三顿吧。”

他眼底露出促狭地笑,谢铭瑄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紧张了,连忙收起了浑身的倒刺,莞尔道:“区区三顿饭,怎么够报少帅的两次救命之恩。”

“哦?”

她双手放在身前?,拍了两下手掌,包厢门应声打?开,四人抱着两个巨大的黑漆木盒鱼贯而?入,将盒子放到了一旁的红木矮柜之上,随后又依次退了出去。

谢铭瑄起身走过去,依次打?开黑漆木盒的盖子,露出里?面的寒意逼人的冷铁。

“这柄苗刀,是我答应过少帅的售后,锻造大师亲手打?造,保证物有所值,”她说着又将另一柄武器从盒中拿了出来,“斩马&刀刀长三米三,因刀体过于庞大,对使用者的体力要求过高,冯叔没打?过几柄,但我觉得少帅的身量很适合使斩马,所以专门央求他打?了这一柄,算是我对少帅的酬谢。”

周如海起身接过斩马,乌木刀鞘做得古朴大气,入手沉甸甸地,至少得二十斤往上。

“唰”的一声,他拔出刀刃,冷铁之上莹莹似有水波,令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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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刀向前?一劈,刀锋带出浓烈的杀伐之意,面前?的座椅纹丝不动,片刻后裂成了整齐的两半。

周如海不禁感叹:“好刀!”

“少帅喜欢就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斩马收回?刀鞘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黑漆木盒之中。

“谢城主费心了。”

见他似乎对这份礼物还算满意,谢铭瑄心中轻松了不少。就像周如海说的,她欠他的,有些太多,太重了。

如今能有来有回?地还上一些,她心里?才稍感踏实。

令人遗憾的是,这位金城少帅拥有的太多,以至于她能送的出手的东西十分有限。

鹤归楼各式烹调精美的菜肴依次被端上了桌子,黑松露煎鲍鱼、百花羊肚菌、香煎雪花牛肉、木瓜炖官燕……虽然是在物资匮乏的末世,但这儿的食材却是半点儿不将就,只?要付得起价钱,灾变前?有什么,灾变后一样能吃到什么,变异动物对他们来说,只?是让餐桌上的食材更?丰富了而?已。

谢铭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周如海,第?一杯,我敬你。感谢你在周元帅犹豫不决时的帮忙,不然我今天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待在这里?,这份恩情,我谢铭瑄一直记在心里?。”

她说罢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周如海盯着她修长的脖颈,忽然想起新港城那晚,他们坐在房间里?一瓶一瓶地喝着啤酒,那时她也像现在这样,飒爽,真诚,聪明,果决,这样的魅力简直不讲道理,生生搅乱了一池春水。

他笑了笑道:“我们说好的事情,我自然不能让它?生变。”

谢铭瑄又斟了一杯酒,再次举杯:“第?二杯,敬少帅的人品和情义,谢谢你在南城惊变的时,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她又倒了一杯:“第?三杯,谢谢你在黑风村舍命救我。”

说罢又要一饮而?尽,周如海却抬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对着她举了举,仰头灌了下去。

“谢铭瑄,”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想当?你的恩人,我只?想当?你的朋友而?已,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当?然。”谢铭瑄肯定道,“在新港时候我就问过你这个问题,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周如海笑了笑,再次仰头干了杯中酒。

他当?然记得,只?是她急于报恩的态度,并?没有把他当?朋友而?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他心中的妄念,也并?不是朋友两个字能够满足的。

“瑄瑄,”他借着酒意道,“我能叫你瑄瑄吗?”

谢铭瑄皱了皱眉,觉得这称呼太过亲昵,但她才刚说过他们是朋友。

“你鲶鱼小队的朋友们都?叫你瑄瑄,为什么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