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大概也不会继续再对她这么好了。
温几栩用手捂住脸,声音因此而显得有些闷,“要是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也会……这样吗?”
闻堰寒眸光微微闪烁,薄唇牵起弧度,“会。”
温几栩一点点挪开手指,透过缝隙,观察着他的表情。奇怪的是,理完岑然的事情脉络后,他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下一秒,她用来当作遮挡的手指被他握住。
闻堰寒:“就因为这个,不惜逃到国外,找程子幕演这么一通大戏,也要跟我分手?”
温几栩整个人怔愣住,眼见着他推开车门,利落解开她系好的安全带,将她单臂捞了出来,抵在冰凉的车身前。
温几栩掌心都攥出了汗意,双眸下意识紧闭,瑟缩道:“呜呜呜对不起,我也是才发现的,你别打我。”
闻堰寒像是气笑了,“温几栩,我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吗?”
“你仔细想想,骗我说只把我当成程子幕的替身时,我有没有伤过你分毫。”
他当然不忍伤害她,顶多,在气到失智时,恨不能将她扔在床上,狠狠地和她做.爱,让她除了哭哭啼啼地唤她名字,再没有别的心思提别的男人。
温几栩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那张锋利倨傲的脸近在咫尺,一字一句,像是在细数她的愚笨。
“你不介意吗?你本应该永远也不会见到她的……”
闻堰寒望着她,“从前我是恨透了,但是栩栩,我愿意为了你,就此斩断父辈恩怨。”
语罢,闻堰寒吩咐徐至安排好明日启程宜城的行程,又很快联系到岑然,说明了大致情况。
整个事情解决的过程没有超过五分钟。
温几栩讶异于他的行动力,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以为的那些阻碍,横亘在两人间不可逾越的大山,顷刻间便被他夷为平地。
如此果断。
明目张胆,不留余地的
偏爱。
被他的气息笼罩着,耳畔像是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温几栩踮起脚,慢吞吞地吻上他的唇角,“那、那我们要……”
闻堰寒搂住她的腰,微微俯低了身,却并不主动,视线锁住她,循循善诱,“要什么?”
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他一下,温几栩的脸就烧得滚烫,小声说:“要复合吗?”
“废话。”闻堰寒抵住她的唇瓣,像是不满于两人的身高差距,将她单臂抱了起来,到了视线同他齐平的位置,“当然要复合。以后都不许分开。”
炽热鼻息拂在她的唇珠上,刚才触碰的地方轻轻压了上来,漆黑的眸子映着她,温几栩长睫轻颤,感觉到摁住她腰肢的力道逐渐收紧,下意识惊呼一声。
声音还未溢出来,湿热的舌尖便顺着她轻阖着的唇缝里挤进去,温柔又斯文地吮咬着她的唇瓣,津甜的丝缕香气在彼此间漾开。
见她被吻地有些懵,无意识攀着他,闻堰寒眸色黯了黯,将人放回了地面。
只不过足间刚触及地面时,温几栩险些没站稳,又被他扶了一把。
闻堰寒抵唇轻笑,温声道:“栩栩,现在腿软,是不是太早了些?”
温几栩的脸顿时烧得更红,嗔瞪他一眼。
一夜温存过后,温几栩的确累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反观闻堰寒,还能早起给她煎鸡蛋、炖汤羹,顿觉自己羊入虎口。
两人久别胜新欢,从前的那些账全都一笔笔清算过了。
只不过,要还清可没那么简单。
温几栩的假期过得很快,闻堰寒在她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产,计划着日子和她见面,每天都得例行视频聊天,温几栩有时候会对着电脑赶ddl,他也不介意,只安静地看着她、陪伴她。
很快到了WRC比赛那天,这是闻堰寒拿下的第二个连冠。
温几栩举着应援牌,还没挥舞两下,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香槟、彩带将两人围绕其中,在万众瞩目之下,他向她求了婚。
闻风而动的媒体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想拍下这段,闻堰寒就载着她一路出逃,在雪地里驰骋,驶过冰面、雪坑,在满压积雪的丛林中飞驰,簌簌而落的雪花伴随着她的笑声在身后漫天飞舞。
最终,她们在一处风景极佳的位置停下,极目远眺,远处的连绵雪山尽收眼底,赛道两边挂的标识牌和广告覆了一层浅雪,人群早已散尽。
万物归于原始,世界又陷入了寂寥般的空寂。
偶尔飞鸟掠过的掀起雪落的空谷回音。
温几栩还处在肾上腺素飙升的亢奋阶段,拉着他,雪地靴用力地在雪堆里踩下一个脚印。
闻堰寒眉心微皱,将她抱了起来,掌心拂开雪渣子,“你这靴子不防水,别乱踩,待会雪化了沁进去,冻伤了又该喊疼。”
温几栩从他怀里跃下去,“可是我就想和你一起拍一张照片,用来做朋友圈背景图。”
闻堰寒扛不住她的撒娇,掌心包裹着她发凉的手,听她命令配合她拍了一张照片,见她兴致勃勃地换了背景,蹲下身,将粘在她裤脚的雪渣子都拂开后,才用保温杯里装的温水仔细替她洗了手。
照片能够定格许多美好瞬间。
夜里,怀里的人忽然哭着醒来,抱紧他的腰,捏着他的左手看来看去,泪如雨下。
闻堰寒点亮了床边的夜灯,心脏轻轻揪紧,柔声问:“做噩梦了?”
“我梦见你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血肉模糊,再也不能开赛车了……”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温几栩浑身都吓出了冷汗,锥心的痛缠紧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