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海老?师最近在教她“束缚”。

“束缚是两方结缔契约，有?一个默认的见证者即‘天’，也可以理解为一种‘规则’。”七海健人对束缚颇有?心?得。

在他看来，这算是咒术界??.??里唯一比较有?良心?的东西了。

风险近无，就是比较费脑子。

九十九樱时把这些通通记到笔记本上，一双红色的大眼睛看着老?师，看起?来就很求知若渴。

七海健人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但是她掌握多少可以从后?面的练习来看。

“‘天’是公平的交换者，如果你与天制定束缚，付出的东西并?不足以支付你交换到的东西，那么这个束缚有?很大的概率不成立，即使成立了，效果也很微弱。也有?一些其他的规则，比如这种束缚里，你不能把从天得到的东西，降临到另外的主?体身上。”

九十九樱时想了一会儿，“四月一日先生是不是也利用了束缚？可他可以治疗别人哎。”

七海健人也想起?来那位时之?政府里的隐者。

“他确实利用了这种规则，但他相当于天的代言者，所以权限远比我?们大，而且治疗的力量也不是无中生有?，所以四月一日君才会向被治疗的人收取某些东西作?为报偿。”

九十九樱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所以当时四月一日先生收走?了千晶姐姐的记忆，不过诸伏哥哥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他好像没有?失去记忆。

“另外束缚也可以在两个人之?间结缔，相当于现世的合同，有?规则作?为保障，两方有?人试图蒙混过关会获得惩罚。”七海健人又说了一下?特殊的“天与咒缚”。

“......不管被动主?动结缔束缚，都遵循等价交换原则。”

七海在黑板上写下?“等价交换”四个字。

“这个规则在万事万物的运行的准则里。”樱时的提问让七海健人想起?来某些关于四月一日的传闻。

“就算是四月一日君，如果收取的价值不够，也会折损他自己。”

九十九樱时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对待束缚的态度也严肃了不少。

七海健人揉了揉眉心?，想起?来一些陈年往事，“与人相处也是，无端挥洒善意，得不到预想的回应，最后?验证不了自己心?中的大义，只会让人走?向崩坏，这也是对自我?的折损。”

“如果一定要做，出发点一定是为了自己问心?无愧。”

九十九樱时感觉现在的七海老?师，一定回忆起?了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和事。但是七海老?师几乎从不说题外话，他的上课就是上课，不像织田老?师会放松地聊自己的经历。

七海健人现在想到的不止是夏油杰，还有?他自己。

他在这个时候才偶然想通，当年他和夏油前辈在同一事件后?选择了不同的方向，看起?来不同的道路其实殊途同归。

他在灰原死去后?轻易地离开了咒术界，也是认为咒术师的生活是虚假的，不是为了自己本质的想法而活。后?来明明决定不再?管相关的事，却还是在咒灵引发的事件里救人，他才终于意识到咒术、咒力对他本人的意义。

那纯粹的，把他重?新拖入咒术界的意义。

当然把“殊途同归”理解为他们都死了也没错。

七海健人推了推眼镜，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显然在课堂上讲这种话不合时宜。

课桌前的九十九樱时眨着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在想一些让她心?虚的事。

七海健人已经发现这个小?姑娘相当好懂了，尤其是心?虚的时候，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最近在做这样的事？”

七海健人在问与不问之?间，还是教书育人的责任心?占了上风。他就知道，答应当老?师一定会遇到责任心?压过不管闲事原则的事。

九十九樱时已经在心?虚地抠手指了，她不仅做了一次，还正?在做第二次。

七海健人和她说的话，付丧神并?没有?和她说过。他们总是很努力的实现她的愿望，仿佛她无所不能一般。

......但她已经栽过跟头，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能了。

已经初初长成的，脱离童稚的黑发少女虽然脸上还有?婴儿肥，微抿的嘴巴和变得有?些黯淡的瞳色，已经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事。

七海健人没有?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作?为审神者，知道了太多不同的世界的故事，难免好心?泛滥，他也不是没见过类似的事件，只提醒了一句。

“你意志的改变会影响灵力的性质，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导致付丧神们畸变成为时间溯行军。”

“他们、他们从来都没和我?说起?过！”

九十九樱时瞬间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曾经死在她手上，那些冰冷的、畸形拼接在一起?的时间溯行军，他们连正?常说话的能力都没有?，是彻头彻尾只凭本能行动的怪物她会害得他们变成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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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说过？！

一时间自责、不可置信和震惊都冲上了九十九樱时的头脑。

七海健人的表情也有?一点轻微的愕然，但很快明白过来，“应该是付丧神认为事情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否则你现在不会完整站在这里，不要紧张。”

“你们应该在通识课上学过，就是‘暗堕’。时之?政府对本丸暗堕事件从不宣扬，怕起?反向作?用，所以教材里也没有?详写。”

九十九樱时努力冷静下?来，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下?，鼻音也有?点重?。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从七海老?师的咒术课下?课，九十九樱时背着书包去了麻仓老?师的灵力课。

九十九樱时还在想七海老?师说的“暗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再?清楚不过，就是这个词这个意义，但是她似乎困在这两个字里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