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1)

“哼!”冯老太冷哼一声:“既然你们不愿意分家,那必须要答应我,往后老三家怎么想的,你们就跟着怎么做,谁要是不乐意,那就分出去过!”说完,她转头看向夏大山,脸上还有些不自然:“老三啊,你看这...”

夏大山没说话,他看向夏槐,见夏槐微微点头,这才说:“娘,先前没来得及跟你说,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小槐从夫家带了些体己,用了那些换了些银钱,又因为路上有些机遇,这才...”

他将朱饶想要打劫他们,最后却反被他们打劫的事儿说了,顺便把摆摊的事也一并说出来,省得往后再生事端。

“什么?!”吴晓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她,她把土匪打趴下了?”吴晓蓉没控制住表情,震惊地盯着夏槐看来看去。

“明珠她娘!”这回不用冯老太说,张梅花直接怒斥喝道:“你要没啥事儿,就带着明珠出门转转!”

吴晓蓉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当即摇了摇头,抱着明珠躲在一旁角落。

废话,外头这么热,附近又都是贫民窟的人,有啥好转的?不就是想要她闭嘴吗?她闭嘴还不行?但是,总不能还要她闭眼吧?

张梅花瞥见二儿媳妇直愣愣盯着夏槐看,胸中涌起一阵怒气,正想再说什么,却被冯老太点道:“老大家的,甭管她,随她去吧。”

夏槐自然也不在意的,被人看又不会少块肉,爱看就看呗,就当是自己太好看了!

“槐儿,这一路辛苦了。”冯老太这话是出自真心的,她记得夏槐先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能让一个柔弱娇气的姑娘变成能握刀与歹徒对峙的凶悍样儿呢?

那她只能想到夏槐是被逼的。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一旦被激发、被逼迫,往往会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虽然冯老太误会了,但夏槐没打算解释。毕竟这事不好解释,也不能说实话,不能说她是穿越来的吧?不能说把她的宝贝孙女顶替了吧?不能说有金手指吧?

总之,这些不能说最终组成了‘不能解释’,既然冯老太主动给她圆了个谎,那她就接着,省得解释越多,麻烦越多!

“祖母,我不辛苦的。你们才是真的辛苦。那张村长实在太过分...”

正说着张村长,突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夏桥刚巧在门边,顺手打开了,露出张大木那张憨憨的脸。

张大木看到夏桥时,先是一惊,随即一喜,挠着头嘿嘿一笑:“夏桥啊,你小子...啊!”突如其来的一拳砸的张大木整个人下意识蹲下抱住了头:“夏桥,你打我做啥?”

夏桥的拳头停也没停,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打你做什么?打的就是你,让你偷我们的钱,让你偷!我打不死你!”

张大木满头雾水,委屈地都想哭了。

终于,一道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二堂哥,你别打他了,跟他没关系。”

夏桥一顿,愤怒地看着夏槐:“小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爹把我们的钱还有户籍都偷了!要不是他爹,我们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吗?祖母能把自己卖成奴隶给我们换钱进城吗?”

张大木一愣,也顾不上躲了,猛地站起来拽着夏桥的手问:“你说什么?我爹做了什么?他,他真这样做了?”

夏桥冷哼:“呵呵,装的真像,以为装不知道我就能放过你吗?待会就送你去见官!”

夏槐无奈地扶额,知道夏桥此时情绪过于激动,她也劝不动,只能递给张大木一个眼神,让他先躲躲。可张大木本就有些不开窍,压根没有接收到夏槐的眼神,反而梗着脖子看着夏桥。一副夏桥不好好解释,他就一直盯着夏桥看的架势。

夏桥懒得理他,又抡起拳头狂揍张大木,张大木这回不白挨揍了,他一边躲一边质问:“你说啊,你是不是诬陷我爹?他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但张大木其实心里很没底,自打上次偷水的事发生,他心里对他爹的情感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说以前是仰慕,如今可能就是鄙夷,但那是他爹,他又觉得这种情绪不该有,导致他的内心十分挣扎。

“我诬陷你爹?就你爹做的那些肮脏事儿,多的我都数不过来!”

第215章 白得的东西就是香

“那你说啊!我爹到底做了啥?!”张大木冲夏桥嘶吼着。

夏桥也被张大木这态度搞怒了,拎着张大木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做了什么?你爹先是偷了我三叔家的救命水,后来又把我家的粮水、银钱,甚至户籍偷走!知道我们怎么活下来的吗?我们不要脸地跟那些富贵人家磕头,我们吃地上的残渣,我们一口吃的分给一大家子吃...”

“多少次,我都以为我们要死了,但是没看到你爹死,我们不甘心啊!他都没死,我们更不能死!”

张大木闻言,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后退着,大声吼道:“我不信,我不信!”

夏桥呵呵一笑:“你不信?由不得你不信,这一桩桩一件件,早晚我都要找你爹,找你们家的人偿还!”

张大木环顾四周,最后跑到夏槐跟前,祈求地看着夏槐:“小槐,你,你说,我相信你,其他人的话我都不信...你快说,我爹没有这样做,对不对?”

夏槐看着张大木焦急的神色,心里暗叹,却仍狠心地点了点头:“二堂哥说的没错,你爹确实这样做了。”顿了顿,夏槐又道:“虽然大木哥你是个好人,但你爹不是。如果将来遇到他,我丑话就说在前面了,我,以及我们夏家,不会放过他。”

张大木显然傻掉了,他脚步不稳,突然摔倒在地,但他没起来,反而趴伏在地上痛哭:“爹,爹你糊涂啊,你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一家子...”

虽然说出来过于冷漠,但张大木此时确实有些恨张村长。他的妻儿都与张村长一起,不知过得如何。不管这些,若真被夏槐他们记恨上,将来自己妻儿能躲过吗?

见张大木哭得伤心,夏桥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啧,多大人了,竟然还跟娘们似的哭...”转头又不认可地冲夏槐道:“小槐,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要放过他?你要知道,他爹可把我们坑惨了,差点我们就要死了!”

夏槐见夏桥这么愤怒,只好把张村长偷水后张大木不顾劝阻来通风报信,以及逃灾路上没少帮衬的事说与老夏家听。

“...所以,我觉得大木哥没什么错,谁做的就找谁,咱们又不是杀人魔,总不能一个人做错的事还要牵连别人吧?这不跟...”她本想说‘这不跟皇上动不动就株连九族一个意思吗’,但是想到这是封建守旧的古代,她及时将这大逆不道的话咽进肚子里。

省得被有心人听去,将来给自己下套!

夏桥这才哼哼唧唧地说:“算他有点良心,要是都跟他爹那样,我看张家算是彻底没落了!”随即又是一个白眼扔给张大木:“有啥好哭的?我看你有空不如找找你妻儿吧!”

正在捶地痛哭的张大木一顿,一骨碌爬起来,抓住夏桥追问:“什么意思?我妻儿怎么了?你快说啊!”

夏桥被张大木晃得整个人都快吐了:“别晃了别晃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大木这才停止晃他,但仍旧抓着夏桥的衣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死死瞪着他。

“我们遇到你爹他们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你妻儿,当时我们也很奇怪,所以就问了一嘴,结果你爹说你媳妇带着儿子跑了!至于跑哪儿去了,他们也不知道。”

张大木愣愣地放开手,突然情绪崩溃地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夏桥在后面喊道,想追过去,却被夏槐按住:“行了,让他静静吧,等会儿他就回来了。”张大木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像小孩似的离家出走吧?

“好了,咱们收拾收拾,待会回长林村。”

冯老太这次倒是没拒绝,还指挥着夏大壮他们收拾东西,等全部收拾好,一伙人准备出发。夏槐则留下等张大木。

刚出了门,旁边一个茅草房的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张鬼鬼祟祟的脸,看到冯老太他们时,眼睛一亮:“哟,冯家老太,你们这是要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