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好累”沈冰墨在她的怀里舒缓了一口气。今天小婉的父亲突然发病,她一直忙活到现,本来想陪着小婉的,小婉现在孤身一个人,小诺被她父亲送到了国外,小婉又没有特别近的近亲,她一个人留在医院沈冰墨实在是放心不下,幸亏还有一个小婉以前的心理医生陪着她,沈冰墨才能安心的回家。回到家,打开灯看到叶阐枯坐在家里,就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利器狠狠的划了一道,尖锐的疼痛感让她混沌的思维也清明了些。她感觉叶阐好像知道了小婉的事情,可是叶阐那天衣无缝的笑容让她迷惑了,似乎是自己太草木皆兵。沈冰墨抱着她,感受到了她身上切实的暖意才安下心来。

“好啦,别腻歪了,忙了一天了我去给你做饭你去洗澡去”说着叶阐将沈冰墨抱着她的手移开,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推进了卧室。

沈冰墨洗了一个热水澡,身体舒服多了倚在门框看着叶阐为她做饭,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阴云随着饭菜的香味消散了。美美的吃了一顿饭,沈冰墨又洗漱了一下子然后躺在床上等着叶阐。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躺在床上等叶阐了。只是几天她就像是经历了好多年,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叶阐出来只是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她闭着眼睛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小婉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心,让她的心摇摆起来,她极力想避免内心的那种动摇可是只要一见到小婉她心中的坚定就全然不见了,她知道她这种心思是对叶阐的不公平,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边是相恋八年的前女友,一边是帮着自己度过难关的现任,她就像是在夹缝中生存的树木舒展不开枝叶,只能左右为难的生长。她对小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喜欢还是爱,对小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以至于让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冷落了叶阐好几天了,也没有注意到叶阐佯装快乐之下的失落。

叶阐站在床前好久了,她看着沈冰墨闭着眼睛蹙着眉,眉宇间的纠结像是一根针刺中她的心脏。她舍不得沈冰墨有一丝的难过,她也不愿意因为她而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叶阐的心里的一个念头,她已经考虑了好几天的念头此刻更坚定了。

“怎么了呢,眉头皱的这么深”叶阐坐到她的旁边,手腹轻轻滑过她纤秀的眉,将她紧皱的眉抚平了。

“没什么,太累了,你给摸摸就好了”沈冰墨坐起来将她拥进被子里,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蹭着,享受她的柔情的抚摸。叶阐不再问她,只是轻轻的给她揉着眉心,眼睛里透着温柔如水的光。

“好些了没有?”揉了一会儿,叶阐回过头在她的耳畔轻声问着,声音柔得能拧出一把水来。

“眉头是不皱了,可是心里却难受的紧”沈冰墨故意在她的颈边吐着气,今晚温柔的叶阐把她的心撩拨的痒痒的,像是一把羽毛做的刷子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她的心。

“心里难。。。”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冰墨疾风骤雨般的吻截住了,叶阐也不在害羞而是激烈的迎合她,这样主动的她让沈冰墨体内叫嚣的欲望更甚,于是没过多久室内就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雨点敲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和室内的娇声吟语融合在一起,谱成了一曲令人迷醉的小夜曲。

作者有话要说:

☆、她都知道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下了一夜就停住了,不过天空还是浓稠的像画家泼的墨。这样的天气真的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沈冰墨翻了个身,摸了摸身边,心蓦地一凉,身侧是空空的。她慌忙的喊了叶阐一声,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连回声都没有。她顾不得穿鞋子赤着脚就跑到了客厅,鬼知道她怎么会如此慌张,昨晚叶阐的惊艳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明明是在微笑可是那笑那么虚浮,好像是水面被风吹起的水泡,轻轻一碰就会破掉似的。

“怎么了我在呢,快快去床上,鞋子都没穿,早晨湿气那么重,别感冒了”叶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就看到沈冰墨赤着脚站在客厅里,以为起的匆忙睡衣的下摆都掖在了裤子里,脸上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像在火车站与家人走散的孩子,那么无助的站在那里。叶阐昨晚做好的决定顷刻间就崩塌了。她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边埋怨着沈冰墨一边将她推回了卧室。

“你不能离开我”沈冰墨抱着她,脸贴着她的小腹闷声说着。她心里真的是怕极了,怕失去叶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总感觉叶阐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也许这只是她的一种错觉。可是后来的事情告诉她有时候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发烧了么?”说着叶阐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灼热感她才放下心来。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垂在身侧的手揽着她的脖子,孩子一样的沈冰墨还是让她没有勇气做出离开的决定。

叶阐软磨硬泡才在上班时间到来之前把沈冰墨从她的怀里哄了出来。去医院的路上沈冰墨时不时的看叶阐一眼,很是不放心。

“如果不是你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叶阐见她频频回首,很认真的说着她的承诺。她知道沈冰墨今天反常的原因,只是她有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反常?

沈冰墨冲她笑了一下,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之后沈冰墨的脸色就变了,提了车速往医院赶去。

小婉父亲的病情又严重了已经不能拖延,手术必须在今天进行。

沈冰墨到了医院之后对叶阐说了声她去手术了就匆匆离开了,叶阐看着她焦急离去的背影,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沈冰墨赶到了手术室,小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救济我爸救救我爸”小婉抓着沈冰墨的手几乎是声嘶力竭,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放心吧,没事的”沈冰墨温柔的将她的泪水拭干净,握了握她的手给她力量。这样无助的小婉又让她的心乱了。她最看不得小婉流泪,以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小婉很少流泪,但是一流泪沈冰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泪水腌渍了,只要小婉一哭她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乖,手术很快就好了,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好不好”沈冰墨软着声安慰着她,她真的没办法看着小婉无助的哭泣。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最后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就进了手术室。

叶阐站在离手术室不远处的过道里看着沈冰墨温柔的将另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的心她的思维那么不真实的悬浮着。她的手抓着身后的栏杆才勉强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整个世界像被放在了一个大锅里搅着,乱成了一锅粥。叶阐试着找回自己的呼吸,可是胸口像是有千斤坠压着一样,一呼吸就是彻骨的痛。

手术一直持续了十三个小时,叶阐除了中间被叫去看了看病人一直呆在走道边上,等着沈冰墨出来。

黑夜一点点从地面漫到了天空,医院里的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明亮的灯光将不断侵蚀着白昼的黑暗赶走,不知道是谁说过,夜晚的灯光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如果整个城市都陷入了黑暗而没有一丝灯光的话恐怕得有很多人会疯。

叶阐抱着胳膊靠着墙角几乎是一动不动,她垂着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灯光从她的头顶投射下来,只在地面留下一道模糊的剪影。一缕头发贴着她的脸,她也没心思将头发拂到一边去,而是任由那缕头发耀武扬威。

沈冰墨出来的时候医院里已经鲜有人声,叶阐听到手术室门口的响动,从阴影里站了出来,看着远处抱着小婉的沈冰墨,牵起一抹笑,抬起手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顺便将溢到眼眶的泪擦干净。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也许她放手对谁都好。

沈冰墨一夜没回来,连个短信也没有。第二天也没有消息,第三天第四天也依旧如此,医院里也看不到她的影子,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沈冰墨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叶阐拿起电话鼓起了无数次的勇气,可是打出那一连串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时,她的勇气就消耗殆尽。她怕听到她冰冷的拒绝声,也许电话打出去她们就没有以后了。护士说她去病人家做术后观察去了。叶阐听到这个消息,心忍不住的痛。她到底还是要回去的,也许那个女人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第三天晚上,叶阐独自躺在床上听到了她回家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装睡,听到浴室响起了水声她才睁开了眼睛,水声停下后她就面朝离闭着眼睛。没多会儿她的腰间就搭上了沈冰墨温热的手。叶阐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缩,想离沈冰墨远一点,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沈冰墨察觉到了她的逃避。

“小阐”沈冰墨将她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深情的唤了她一声。叶阐没看到她眼睛里的痛楚。

“早点睡吧”叶阐被她抱着,身体却是僵硬的。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很累。

“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沈冰墨感觉到了叶阐身体的不自然,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将她这几天堆积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叶阐紧紧抓着被子,眼泪已经逼到了眼角。沈冰墨迟疑的口气好像已经宣布了她们关系的结束。

“我和小婉。。。”感觉到怀里人身子的颤抖,沈冰墨的心急剧的收缩着,她明白了叶阐一定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和她说清楚,太乱了也太复杂,如果不说清楚,她和叶阐的关系估计就走到头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跟着你的心走吧,我不会阻拦你。我真的很累了,别再说话了好不好,就当我求你”叶阐的泪水已经将她头低下的床单浸湿了,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觉。沈冰墨听到她肝肠寸断的声音不说话了,只是紧紧抱着她。

她该说些什么的,即使叶阐抵触,她也应该试着将她心底的话告诉她,可是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叶阐走了,在沈冰墨熟睡的时候她悄悄的走了。这几天沈冰墨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所以昨晚才会睡得那么沉,连叶阐离开都没有发现。她醒来的时候,除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叶阐什么都没留下。

沈冰墨揪着自己的头发,呆坐在床上俨然如丧家之犬。

“我该说的,昨晚我该把事情都说清楚的,说清楚的”沈冰墨喃喃的说着,已经挣红了眼睛。她颤巍巍的将叶阐留下的那张纸贴在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了热度。

“我出去走走,分手二字也不必说了。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左右为难,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但是这段时间你的状态也很好的说明了小婉在你心中的地位,陪你走了这么一段路我已经很知足了,祝你和小婉幸福。真诚的。谢谢你这一年多的陪伴,我很快乐,真的,也不会忘记。离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要幸福。”信的末尾有一张笑脸,可是叶阐的泪却已经将整张纸浸透了,沈冰墨再次看了一遍上面模糊的字迹,她强忍着的泪也一滴滴落了下来,叠在叶阐的字上,将所有的字都晕成了一片。

离开沈冰墨,是叶阐在小婉出现之后她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她真的是受不了沈冰墨的身体在她旁边心却在别的人身上。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心那么宽,她的心很窄,窄到只能容下沈冰墨一个人,她容不下沈冰墨带来的额外的人或事,她容不得沈冰墨因为她难做人,所以她选择离开,只是短短的一次旅行,她就任性那么一回去远方,然后忘记一些事情,回来继续生活。

国外的一些心理医生遇到一些看不开的病人来寻求药方,医生通常都会给他们的药单上写下两个字:旅行。旅行,也许是疗伤最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