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难道是因为方才同盛知春说了那两句话,叫她会错了意?

听闻盛家二姑娘嫁与孟康之后,过得并不顺意,甚至比做姑娘时还要差一些,难道是为了能在娘家人面前耀武扬威,所以惦记着攀上高枝儿?

这孟康乃是齐家的幕僚,若是能通过盛元柳这条线打进齐家内部,倒是省了许多力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他本就长得极像元后,一张脸俊美的如同女人一般,如今一笑,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盛元柳看呆了眼,一张脸更是红透了。

她连忙起身,故作矜持:“郎君莫怪,是我方才没有站稳,倒叫郎君看了笑话。”

赵承佑挑了挑眉,倒是很想同她做完这场戏,便收回手,略有些回味地捻了捻手指,轻声笑道:“二姑娘不必多礼,我也是怕姑娘再度受伤,怕是方才唐突了姑娘。”

“郎君说的哪里话,”盛元柳急急辩解道,“是元柳不好,叫郎君见笑了。”

一旁的侍从听她一口一个郎君地叫着,忍不住嗤笑一声:“想这渝州城中,谁人不认得我家殿下?盛二姑娘究竟是真不认得还是故意凑上前来?不满二姑娘说,我们殿下对这类把戏见得多了!”

闻言,盛元柳猛地抬起头来,略有几分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赵承佑,双腿一软便要跪下去行礼,却被赵承佑伸手扶住。

赵承佑横了身后的侍从一眼:“做什么如此颐指气使,倒吓着二姑娘了。”

侍从噤了声,盛元柳扬起一张小脸,眼眶微微带了丝红,软声道:“臣女不知是五皇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赵承佑微微笑着,刚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柳儿怎么会在此处,倒叫为夫好找。”

听见这话,盛元柳身子抖了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赵承佑微微挑眉,转头看去,身后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长衫角上似是被人泼了一盏酒,上面溅着的酒液还未干。他腰间系了条碧色丝绦,一张脸黑若锅底,嘴角却带着几分不甚自然的笑意,看向盛元柳时不由得眯起眼睛。

那人见赵承佑转过身来,先行了个礼:“五皇子殿下安,在下孟康,是盛家的二姑爷,您面前这位娘子的夫君。”

赵承佑恍然大悟般张了张嘴:“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孟康兄。”

见他面色不善,赵承佑忙解释道:“孟兄莫怪,本宫行至此处瞧见二姑……孟夫人,不小心摔在此处扭伤了脚,便出手相助。本宫先前不知是孟夫人,多有得罪,还望孟兄见谅。”

孟康嘴角抽了抽,微笑着看向盛元柳:“夫人受伤了?”

他此刻强压着火气,倘若再多受些刺激,怕是立刻便要爆发。

方才在席间,他瞧见盛元柳鬼鬼祟祟跟着盛知春出去,便知她没安什么好心,便推拒了几位大人前来敬酒,从席上出来寻盛元柳。

谁知盛家偌大府邸,他寻了半日竟未曾寻到。

他心中愈发烦闷,双手微微颤抖着,脑中不断想象着盛元柳在隐秘的地方和人幽会的样子,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几乎要崩断。

可巧此时,一个手中捧着酒盏的女使撞了上来,手中的酒尽数泼在了他的长衫上。

他险些压不住心底的火气,刚要张口就骂,却瞧见那女使眼角一点泪痣,像极了盛元柳。

女使小心翼翼地讨饶,他闭了闭眼,伸手拉住女使的手腕,声音暗哑着问是否见过盛元柳,那女使竟然吞吞吐吐,说是在凉亭处瞧见了二姑娘。

瞧她那样子,似乎是撞见了什么不文之事,孟康怒火中烧,红着一双眼强拉着女使给他指了条路,便急匆匆赶过来,瞧见了这一幕。

他站在不远处瞧着赵承佑拦腰抱住盛元柳,那贱人竟还欲拒还迎笑着看向他,让他脑中理智再次崩裂。

他自是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娶到了盛元柳,也知道盛元柳在他们两人共赴巫山云雨那日心里想着的究竟是谁,此刻瞧见这幕,便是确定了盛元柳仍旧如同婚前那般水性杨花。

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怒气到处蹿涌着,几乎要崩断他几近脆弱的神经,他实在忍耐不住,开口唤了声“柳儿”。

若是盛元柳神色如常,那便是他心胸狭隘,可盛元柳听见此话,竟然变了脸色,像是十分害怕瞧见他,值此,他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这盛元柳是真的将他当做一个跳板,想要越过他去攀上更高的枝头。

他捏了捏手指,那种打在盛元柳身上的快感愈发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要立刻将她带回家中,狠狠地打上一顿,以解他心头大恨。

因此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元柳,出口的话阴森异常:“夫人受伤了?”

盛元柳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般,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方才走得急,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好在五皇子殿下的侍从将我扶了起来,这才……”

她仰头看向孟康,期盼着他能念在旧情上就此认了自己拙劣的解释,可孟康却仍旧冷眼瞧着她,她闭了口,瞧了瞧一旁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对话的赵承佑,一颗心跌进谷底。

孟康装作焦急的样子,快步行至盛元柳身边,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关切”地问:“夫人没事吧?此刻可还觉得疼?”

他这样子,任谁看了,都道是二人伉俪情深。

赵承佑温和地笑着:“孟夫人真是好福气,竟得郎君如此惦念。既然如此,本宫也不便扰了二位雅兴,只不过夫人脚踝处的伤可要好生医治,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可是得不偿失。”

“多谢殿下提点。”孟康一手揽着盛元柳的腰身,一面朝着赵承佑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赵承佑也略一颔首,转头看向身旁侍从道:“在此处逗留良久,也该回去了。”

说罢,未曾等孟康回应,他便带着侍从离开。

“恭送殿下。”

孟康恭敬地弯下腰来,待到赵承佑的身影离得远了些,他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盛元柳被他禁锢在怀中,吓得动也不敢动,哑着声音道:“官,官人怎的来了?”

孟康慢慢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怀中盛元柳那张略显惨白的脸,唇边带了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夫人是不想让为夫来寻么?难道是为夫坏了夫人的好事?”

“不……我不是……”盛元柳结结巴巴地解释,却被孟康打断。

“夫人倒也不用同我解释。”他松开揽着盛元柳腰肢的手,又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咱们房中还有些未做完的事宜,已经拖了有些时日了,不若今日便将它们做完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