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山赞同的点头:“是这个样子,不过您咋这么清楚啊?”
方顺良笑着回道:“我们王哥以前也是从下面干上来的,二十多年警察生涯,资历丰富着呢!”
“你们都...都干啥吃的,啊?还为人民服务,我,我都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我媳妇就是被她爹娘藏起来了,你们这都找不着?”男人的声音虽然很大,但吐字不是很清楚。
他对面的民警肃着脸把他歪倒的身体扶正,冷声道:“你又去喝酒了?”
“对啊!老子媳...媳妇都跑了,还不能喝酒啊!你赶紧...赶紧把她给老子找回来,都他娘半个多月了,老子酒钱没了咋生活啊!”然后往旁边呸了一口:“这个死婆娘!”
二队众人听到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皆侧身望了过去。
男人对面的民警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我和你说过了,你妻子不在她娘家,你不要再跑过去闹了!”
“怎,怎么不在了?她就...就是在她娘家,她都跑回去多少次了啊!我...我还不知道她!”男人醉的有点厉害,站也站不稳,身子东倒西歪的状态下食指还不忘指着民警的鼻子。
民警脸色越来越冷,也不再扶他转身离开了这里,男人没有支撑后直接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手还指着民警的身影,嘴巴骂骂咧咧着,整个厅内再没有民警过来管他。
胡越山嫌恶地收回视线,带着几人继续往外走。
苏璃对着胡越山问道:“这人是什么案子?他妻子不见了?”
胡越山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翻了个白眼,语气都是嫌弃:“他半个多月前过来报案,说她媳妇被他丈母娘藏起来了,我们就过去查问了情况,他媳妇根本就不在娘家,里里外外我们都查看过了,四邻也都说没回来过,他就是不信,后来我们又查到了些东西,就觉得他媳妇肯定是自己跑了。”
“查到了什么?”
“这男的他...他......”胡越山有些难以启齿,唇角紧抿了半天才说道:“这男的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胡越山拉开面包车的门坐到了驾驶座,边启动车子边继续说道:“我们从他家附近的住户还有他丈母娘那听说了一些事情,这男的是县城的,父母都在厂里工作,他丈母娘觉得条件好就把女儿嫁了过来,哪承想两人结婚后,这男的就被家里赶了出来,他父母又不止这一个儿子,一直就在等着他成婚后分家呢!这男的一事无成啥工作都不做,都是他媳妇出去做事挣钱养家,他还嗜酒,钱不够花就动手打人。”
说着说着胡越山火气蹭蹭直冒,他长出了一口气问道:“你们知道后来我们查到他媳妇是在哪上班吗?”
高进宝:“哪儿?”
“歌舞厅!”胡越山压着怒气沉声道:“他嫌她媳妇挣钱慢,给她搞到歌舞厅去做了小姐!”
“靠!”方顺良坐直身体:“这个畜生!”
“他媳妇跑回过几次娘家,一开始是这男的跑过去对她父母说几句好话接回来,后面都不用去了,她爹娘...自己就给送回来了。”
苏璃握着杯子的手越收越紧,指腹处微微发白,回想着刚刚那张脸,眼底一片寒凉。
......
车子到了胡村后,众人就分开行动,王有志、方顺良和高进宝跟着其他民警去询问名单,肖卓则带着苏璃和胡越山去了万芳的墓地。
三人直奔目的地而去,肖卓拿着照片观察了一会儿:“是这里。”然后蹲下身开始找那个模糊的印记。
少顷,胡越山突然出声喊道:“是不是这个?”
苏璃和肖卓闻声立马凑了过去,肖卓将照片放在旁边对比片刻:“是这个印记!这是什么......轮胎痕?”肖卓贴着发烫的墙面喘着粗气,汗水划过眉毛滴落在眼里,刺激的他闭了一会儿眼,他双手交换,快速擦干手心的汗水,此时他已经越过二楼,就要接近三楼的窗户。
“所以我和郑家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苏璃继续游说。
吴旺沉默了半晌:“已经不需要了,我拿了这把木仓就没有回头路,剩下的我自己来问。”
郑文兵出声:“你就不再管你母亲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疗养院的费用我给她交到足够撑到她去世的那天,护工会照顾好她。”吴旺不再和他们说,而是凶狠地看向郑富:“说,当年我爸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郑富涕泪四溅,颤着声音:“他他他...是真的喝酒出了事。”
“你还在说谎!我爸不可能会在工地饮酒作业。”吴旺用枪将他的头都抵地歪向一旁:“再不说实话,我就一木仓崩了你!”
“他是真的喝酒了啊!”
“你放屁!我爸在家说过,是你为了图便宜用廉价材料,他说过要找你反对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情才害了他?说!”
郑富嘴唇颤抖:“不...不是不是,我没想害他,我真没害他。”
“你们故意害他出事,他又不是干顶升的为什么要让他上塔吊,最后害死了他,出了事都推到他的身上,你还说你没有害他!”吴旺嘶吼出声,他又转身看向郑文兵:“你也知道是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暗地里给我家送钱,不就是因为你知道我爸当年出事是被他害的!”
郑文兵眉心皱在一起:“我是因为......”
吴旺没有要听他说的意思,继续盯着郑富:“快说!”
苏璃看他这副趋近癫狂的样子,眉头紧皱:“尸检报告没有问题,当年你父亲确实是饮了酒......”
吴旺木仓口对准苏璃,大吼道:“你闭嘴!当年的警察都被郑家收买了!”
苏衡看着被木仓对着的苏璃,心顿时就被提到了嗓子处,陈云更是眼泛泪光死死地咬着下唇。
苏璃右手握紧,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当年的郑家有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去收买整个警局的人,你不清楚吗?”
吴旺眼中都是燥意,他耳边滑过一滴汗水。
“你清楚的不是吗?当年或许会有其他的隐情,但你父亲酒后作业是不争的事实,你现在不应该问他这个事情,而是要问他,为什么你父亲当天会在外面喝酒?是和谁喝的酒?为什么酒后还会去作业?你应该问这些。”苏璃继续道。
吴旺眯起眼想了片刻,看向怔愣的郑富:“回她刚刚说的话。”
苏璃往前挪动脚步,同样跟着吴旺质问起郑富:“快回答!”
郑富不知所措,但脸上不同之前的慌乱,让吴旺看到了希望,他厉声道:“说啊!”
“我...我......”郑富眼神四转,寻求地看向厅内的其他人,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我来说吧!”郑文兵微塌肩膀说道。
郑母这才急得出声:“文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