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
“哥,晚安。”
“晚安。”
卧室门咔嚓落锁,客厅瞬间安静无比,翟杨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床上,刚一转头,两个绿色的小电灯泡直勾勾地盯着他。
翟杨搔搔小黑猫的下巴,“小白,你也被哥哥关在外面了吧。”
小白毫不留情地甩开头,屁股一扭一扭地向卧室门走去,然后
灵活地从翟玉特意安装的猫门钻了进去。
小门板还一晃一晃的,翟杨仿佛能听见翟玉的呼吸声从那个小门洞里飘出来,顿时气得困意呼啸而去。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早就感受到困意了。
他一直都是个精力旺盛的人,都说小孩觉多,他小时候却也从来不肯乖乖去睡觉,做哥哥的就只好拿一本故事书哄他睡,直到最后把自己讲睡着,翟杨就会趴在床上数哥哥的眼睫毛,等到数困了,就亲他一口,然后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翟杨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弟是怎么相处的,反正他自己一天不粘着翟玉就浑身不舒服,就像鱼离了水,在地上死去活来地乱蹦跶,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臭了。他的高中死党嘲笑他是恋兄情结,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该怎么来还怎么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翟玉也从没离开他过很长时间,高中甚至都没住校,大学虽然离家不近,但一周还要回一次家,辅导他的功课,陪他打球,听他讲一些很无聊的废话,后来翟玉工作了,又搬回家里…….
直到那天。
翟杨的胸口又开始发痛,这件事是横在他和翟玉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这沟渠直接地造成了翟玉离他而去,一去就是七年毫无音讯。翟杨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先找到他,翟玉真的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他真舍得。
翟玉离开的第一年,翟杨失魂落魄,体重一个月掉了二十斤,严重贫血被送到医院住院疗养,差点连大学都没去成,他的发小到医院看他,看见翟杨拒绝进食,就靠营养针吊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说好像在医院门口看见他哥了,翟杨一把拔掉手上的针头就要下床,刚碰到地面就昏了过去,醒来后竟然开始配合治疗,因为他觉得那肯定是翟玉,翟玉到医院来看他了,翟玉没有真的扔掉他,只要他还活着,总能盼到翟玉愿意见他的一天。
一盼就是七年,也疯子般找了七年。
有句话说七年足够换掉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细胞,翟杨相信科学,所以他不信这句话,但没有翟玉的这七年却实实在在地让他变了一个人,他开始不爱说话,不爱笑,走极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得到翟玉可能的一点儿信息,谁都可以利用,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些年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对翟玉的感情早就不正常了。
翟杨翻过身躺平,沉沉地呼出一口热气。
翟玉就睡在卧室,他下身硬的发疼。
我竟然无法抑制地想上我的哥哥,我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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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道:“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不穿西装的啊。”说完目光瞥向翟杨,“这位是?”
果然没把他认出来。
“是我弟弟。”
翟玉把裤子和衬衫递给翟杨,道:“去试一下,还有那件外套。”
等翟杨进试衣间后,女人迅速靠近翟玉,在他脸上亲了个带响的:“你怎么不去WHITE啊,我和我老公都想你了。”
男人斥道:“说了涂口红不要亲别人脸!”
“老公,我忘了嘛。”女人掏出一张湿纸巾去擦翟玉脸上的口红印。
男人接过纸巾,在翟玉脸上一点点擦拭,手指刻意拂过他的唇角。
翟玉蹙起眉,挡开他的手,手背几下把脸蹭干净。
“那是你亲弟弟?”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你有个这么帅的弟弟都不告诉我。”
“他和我不一样,别招惹他。”
“不招惹就不招惹嘛,有你就够了,是吧老公?”
男人看出翟玉的不耐烦,笑了笑,道:“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陪你弟弟,改天见。”
“……嗯。”
最终也没有买成西装,翟杨说快要饿死了,非逼着翟玉回家做饭给他吃,翟玉还想再看几家店,翟杨就开始:“这么多年没有吃哥哥做的饭,已经忘记家的味道了”
翟玉:“………..”
小白一见到翟杨进家门就开始噌噌地磨爪子,翟杨问过翟玉这是什么意思,翟玉说这是感到领地被侵犯,在磨爪子准备开战。
于是翟杨也在墙上抓了两下,表示迎战。
翟玉:“多大的人了,过来洗菜!”
翟杨见翟玉进了厨房,蹲下对小白道:“你会帮哥哥洗菜吗?”然后站起身:“我会,不像你只会吃,还要麻烦哥哥给你铲屎。”
小白:“……….”
对翟杨来说,做饭是一件枯燥无趣的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愿意进厨房,可当做饭的人变成他哥,翟杨就像扎根在厨房,赶都赶不走。
空间本来就小,翟玉嫌他碍手碍脚,发配他去陪小白玩。
一人一猫相看两厌,还好饭很快就做好了:西芹虾段、鱼香肉丝、干煸菜花,还有冬瓜丸子汤,都是翟杨爱吃的。
饭毕,翟杨主动要求洗碗,翟玉怕他吃撑了消化不良,有心让他活动活动,也没拦。等翟杨洗完一堆碗盘,再把料理台用抹布擦了一遍,翟玉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翟杨:“哥,你到哪去?”
“酒吧。”